481 衝擊

  常知秋畢竟是內陸人，雖然他很有見識，但讀的書多數是人間至理，人情心竅，關於世界形態，自然奇景的書，他鮮少拜讀，而震旦王國，也沒有這樣的書籍，而且他從來沒有去過海邊，所以不楚波，有些波浪，動則數十米高，那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起伏所能形容的。

  法正和法睛回到家中，法睛回到自己房中，脫掉了那身她覺得有些礙事的仕女服，重新換上一身輕便的小袖長裙，她先坐下來，很豪氣地喝完了一大杯水，然後將自己的圖紙重新全部拿出來，又開始鑽研。

  「老陳家的爐子確實很厲害，不過光有溫度，並不能產生這麼好的原鐵，其中肯定還有別的材料，到底是什麼。」

  

  相對於法睛來說，這世間任何的事情，都沒有自己的好奇心來得重要，她能猜到秦家是黑暗信徒，也與這點有關。雖然說這事情確實是讓人挺驚訝的，不過法睛很快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秦家是黑暗信徒又如何，這並不妨礙法家和秦家的關係，反倒因此，法家有了一個強大的盟友，卻是意外之喜。

  至於秦家現在已經投向老陳家，而法家該如何自處，這法睛並不關心，因為她覺得自己家中有族老，還有父親，如果她一個女子跑過去商議這些問題，那才真是大問題了。

  而此時，法正在與四名族老商議此事。一般來說，人老成精，但法家的族老們卻是個例外，個個都不算是什麼人才，似乎法家的靈氣，全集中在生女士子這方面了。而法家歷任的族長，包括法正，都是中人之資，守成尚可，開拓不足，要不是每隔百來年，法家總能出一兩個女士子，嫁於外人，給法家帶來極大的利益，法家早就沒落了。

  一個中年人，和五個老人，在祖祠中哀聲嘆氣，老秦家的突然『離去』，讓法家高層都有些措手不及，兩千多年的老基友，突然間一聲不吭就跑了，這讓人怎麼能接受得來。

  嘆氣之中，一個老人緩緩說道：「法正，要不我們也完全投向老陳家吧。反正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跟在秦家後面，現在再靠過去，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如果再慢些，等老陳家真的在河洛城站住了那個位置，我們再過去抱大腿，可就再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法正想了會，說道：「二叔，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們該怎麼向老陳家遞投名狀？」

  「老陳家不是要糧嗎？我們把我們囤集的大部分糧食賣給他。」

  另一個說道：「法睛現在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再過多兩年，即使她是士子也很難再嫁出去，倒不如現在我們就把法睛嫁給老陳家吧，老陳家不是出了個年輕人士子嘛，我覺得可以將法睛嫁給他，這樣也算是投名狀了。」

  法正點點頭，這兩個方法都不錯。他正要再做決定的時候，外面卻傳來慘叫聲，一聲接一聲不停，幾人一驚，都沖了出去，卻看到法家中人心惶惶，護院一直在往外沖，法正拉住一個從旁邊衝過去的護院，急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族長，外面有黑衣蒙面人打進來了。他們見人就殺。」

  這時候，法正也發現了一大批黑衣人從牆外跳進來，法家的護院人數挺多，而且實力也算不錯，可與這些打進來的黑衣人一比，就顯得有些弱小了。

  看著護院不停地被打倒在地，法正急了，他急忙沖向女兒的房間，卻在途中看到女兒也朝自己跑了過來。

  「太好了，父親你沒有事。」

  法正見到安然無恙的女兒，也是鬆了口氣。這時候黑衣人逼得更近內院了，刀光劍影中，護院一個個倒下，原本完好的陣型立刻就出現了漏洞，一些黑衣人從漏洞那裡攻進來，接著便有族人遭到了毒手。

  看著一個個年輕，或者年老的族人倒在血泊中，法正心痛得快要發狂，但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緒，用相當冷靜的語氣喊道：「所有人退守到祖祠中，再派個人去放求救煙火！」

  法正這一聲大喊，立刻引起了許多黑衣人的注意，他們明白眼前這個絕對是正主，立刻就有數人捨棄掉旁人，朝他沖了過來。只是還沒有近到他身，五個族老中的其中一人突然跳了出來，『哇喳』地喊了一聲，在半空中中做出一個大鵬展翅的動作，只見無形的氣浪將那幾個襲向法正的黑衣人全部吹飛。

  這老人從空中下來後，一改剛才那幅羸弱不堪的老人模樣，身上的肌肉暴漲起來，將上半身的衣服都給撐破了。這樣神奇的改變，便是法家的不傳之秘，龜息功，平時休身養性，不近女色，積蓄精氣，等到關鍵時刻的時候，一口氣爆發出來，是一種流氓到極點的絕學。

  實力越強的人，平時能積蓄的精氣量就越多，看這老人身上的肌肉，和雙眼中暴漲的精光，想必是單身好幾十年了。

  「法正，你帶著那些兒郎先進祖祠中，這裡我來擋著。」

  這老人躍進黑衣人群中，左掌拍飛一個，右腿又踏飛一個，接著幾把鋼刀砍到他的身上，接著就應聲而斷，在那幾個襲擊走街串巷驚訝的目光中，這老人出手如閃電般，一下子就將那幾人給打成了肉醬。

  由了這老人的加入，護院中的陣線立刻就穩定下來，法正趁著這機會帶著族人躲進了祖祠中，然後關上了大石門。祖祠的廟堂足夠大，一群人擠進來，也依然還是顯得很空曠。暫時安全後，驚魂未定的女眷們便開始哭鬧起來。

  「清點人數，看進來了多少人。」法正對著旁邊的一個中年人說道。

  這中年人去人群中走了一圈，回來說道：「族長，總進來五十六人，還有十七人在外邊。」

  「損失不算太大。」法正嘆了口氣，接著便是怒氣沖沖地說道：「究竟是誰，居然敢在光天話日之下攻打我們法家……」

  他的話音剛落，外邊傳來一聲尖嘯，然後便是煙花在空中的爆炸聲……這是法家的求援煙花，這東西一旦出現，那就意味著法家現在到了危機關頭，這時候法家所有在外的子弟，或者與其有關的勢力，都會過來幫忙，秦家也一樣。

  但是現在秦家投奔了老陳家，會不會過來，法正心中也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