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非人

  一人站，一人跪；站者樂，跪者怒，如此鮮明的對比，大廳中的人，全是黑土城的上層人士，他們這方面的鬥爭經驗豐富，雖然不太明白事情的起因，但拼著腦袋輕微疼痛的感覺，強撐著思考了一下，便猜出了個大概。

  霍華德懷疑陳賢頌不是靈魂深思者，那麼，後者就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將事實擺在眾人的面前。大腦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剖開了一樣，霍華德小時候沒少受過這樣的罪，隨著年紀漸漸長大，他可以慢慢控制思想的時候，這樣的情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久違的時光後，驟然間又感受到一次這樣的痛楚，他反而有些受不了，感覺比小時候感受到的痛楚還要劇烈。

  霍華德想站起來，但因為痛楚使他的雙腿變得無力，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這時候，有和他想熟的朋友過來想幫忙，都被他憤怒地拒絕了，一會之後，他終於憑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起身一看，卻發現害得他如此的罪魁禍首陳賢頌，早已經走到別的餐桌上，繼續他的吃飯大計了。

  無視我嗎？霍華德恨恨地咬了咬牙齒，慢慢地從人堆中擠開一條路，搖搖擺擺地走到大廳的角落陰影處，獨自舔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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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遠處，老領主和烏迪爾都將事情的大概經過看了個清楚。

  「還記得嗎，你剛當上靈魂深思者的時候，也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老領主笑道：「讓我想想，哦對了，罵你的人是我和我的幾個朋友，不過當時你可沒有這小子厲害，一句話就可以讓人喪失戰鬥力，你那時候讓我們罵得都快哭了。」

  烏迪爾雙眼一瞪：「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還提。」

  老領主懷念地說道：「後來我們吵吵鬧鬧，居然反而成了好朋友。不過霍華德那小子可能就沒有我這種運氣了，你的繼承人，比你年青的時候，厲害太多了。老朋友，不知道，你的繼承人會在黑土城待多久，你年紀大了，不可能再照看黑土城太長時間，那孩子似乎很有潛力，可問題是，潛力越大，我們黑土城越不容易留住他。」

  烏迪爾微笑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黑土城如果留不住他，是我們黑土城的問題，不關他的事情。好了，時間快到了，你應該去主持宴會了。」

  老領主點頭，然後兩個老人一起去找陳賢頌，將正在慢慢品嘗著佳肴的少年帶到領主寶座的高階上，然後老領主輕輕拍手，並不響亮的聲音一下子就讓整個喧譁的大廳安靜下來，賓客們一下子就圍到了高階的下邊，他們知道，正戲終於要來了。

  老領主左右看了看，笑道：「今天我本人很開心，因為來了個難得的老朋友，算起來，他已經有半年沒有參加過我的宴會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他是誰，我們黑土城的繁榮者，當年的大情聖，烏閣爾老不死。」

  聽到老領主如此編排自己，而且還是自己新收的好學生面前，烏迪樂氣得都快要暴走了，他斜眼一看，只見陳賢頌果然用『好奇』的眼光看了過來，他心裡有些發苦，難道自己寬厚沉穩的長輩形象就要敗壞在這個混蛋損好的手上？

  只是接著，老領主話鋒一轉：「只是可惜今晚的主角，並不是我的老朋友烏迪爾，我的身邊，站著一個英俊有為的青年，他就是今天剛剛成為靈魂深思者的天才，陳賢頌閣下，大家記住他的樣子，有漂亮女兒，或者漂亮姐妹的各位，準備好了沒有？」

  烏迪爾腦門有些抽筋，托爾華為人相當穩重，雖然喜歡舉行宴會，但每次宴會前例行發言，都是極其公事化的演講，怎麼今天晚上顯得如此有……有童心。難道半年不見，他性格改變得這麼大了？

  老領主最後猛地舉起右拳，大吼了一聲：「我現在宣布，宴會正式開始，美少年爭奪戰，也正式開始了。」

  下方的賓客們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熱烈的掌聲才響起。有些緊張的陳賢頌剛走下高階，就被洶湧的人群給淹沒了，一大堆彬彬有禮的人圍著他問長問短。老領主坐著自己的寶座上，炫耀似地向自己的老朋友問道：「烏迪爾，怎麼樣，剛才我的演講很有特色吧。」

  烏迪爾苦笑道：「確實很有特色，只是有點不符合你的性格和氣質，有點像老不正經的混蛋。」

  老領主大笑道：「你這人說話還是這麼毒啊，剛才只是我沒有練習好的關係，以後多舉行幾次宴會應該沒有問題了。」

  「練習？」

  老領主點頭道：「嗯，我前天弄到一本書，是太陽神仆的傑作。你也知道，太陽神仆繼承了上古時代的一些知識和文化。書中提到，上古的先人們，就是這樣像我剛才這樣主持節目，在他們看來，節目就是要開心，不需要太計較禮儀。」

  烏迪爾問道：「節目？什麼意思。」

  「書中說，是類似宴會的一種慶祝活動。」老領主微笑道：「你也清楚，我原本只是個戰者，若論家族底蘊，絕對沒有辦法和其它的貴族相比，就連黑土城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商人，在家族傳承上都要超過我們許多，和他們比貴族傳統，實在不智。看到這本書後，我就有了個主意，要比傳統和底蘊的話，我們家族執行的是上古是代的主持儀式禮，以扣誰敢笑話我們家族。不但如此，我還要讓這個儀式，成為我們家族的特色，世世代代流傳下去。」

  怪不得自己的老朋友突然像是變了個人的樣子，原來是這麼回事。烏迪爾眼中突然冒出貪婪的光芒：「那本書，你看完後，請我七天，行不行？」

  老領主也笑了：「不用借這麼麻煩，我已經請人拓印了一本手抄本，一會宴會後，我再讓下人拿出來給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烏迪爾接著說道「聽說你經營的鐵匠鋪出了些問題，前幾天我向總會申請了騎士長劍的淬鋒技術，再過幾天，總會的人應該就會把知識捲軸帶過來了，到時候你請我吃頓私人家宴吧。」

  老領主點頭：「沒問題，你有口福了，我的獵犬昨天在野地里刨出一塊白銀松露……」

  霍華德躲在角落柱子的陰影之後，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陳賢頌，臉上毫無表情。他的右手指捏著水晶杯的杯腳，因為太過用力，手指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卻還不自知。

  一個身穿著淡灰色長袍的年輕人，走到霍華德的身邊，輕輕說道：「靈魂深思者，好大的排場，你說是不是？」

  霍華德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你是誰？」

  來人輕笑起來，仿佛是溫暖的春時陽光：「我叫科莫斯，和你一樣，非常討厭靈魂深思者這種非人生物，所以，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聽到這話，霍華德轉身就想離開。這時候，科莫斯又小聲說了一句話：「當著這麼多上層人士的面，你被一個小傢伙弄得跪倒在地上，如果不把這場子找回來，你以後如何還有臉面在黑土城繼續生活下去。」

  霍華德身體停住了：「這是我的事，不勞閣下操心。」

  科莫斯走過去，在霍華德耳邊用誘惑的聲音輕輕說道：「靈魂深思者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雖然布置起來要花不少時間，但我覺得值得一試，你想不想聽聽？」

  霍華德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他低聲回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科莫斯輕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非常討厭靈魂深思者這種非人生物？」

  「非人？」

  科莫斯點頭：「對，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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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飯時被朋友灌了幾瓶酒……現在腦袋還暈著。寫得不好，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