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飼養神明7
2024-07-10 11:16:15
作者: 呀哈
涼月當空,細碎的星星像鑽石一樣嵌在深藍色的天空上,巍峨恢宏的閣樓漂亮而古樸。
青挽在最頂層,坐在邊緣悠閒地晃著腳,皮膚瓷白如玉,眉眼嬌艷妖異,一身襦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明明是一副熟透了的長相,偏偏表情純澈乾淨到了極致。
修者無一例外都耳聰目明,很容易就能把閣樓上的女孩看清楚。
而且,他們能感受到,青挽身上沒有一絲靈力,那就說明,她只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可閣樓有著十多層高,而且除了頂樓,往下的全都被結界封存,普通人根本無法離開。
她就像是被惡龍藏起來的公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很壞的弄哭……
三人仰頭,心思各異,但呼吸在這一刻全都不約而同的放輕。
烏束和寧無思看不見自己心口蔓延出來的大片粉紅色霧氣,只是目光越發痴愣。
倒是趙以寒,心底藏著的那點妒忌像是吸滿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壓在她心上。
怪不得大師兄會沉迷成這樣。
她真的很漂亮,那張臉,沒有人會不羨慕吧。
趙以寒心底的惡欲越發脹大,指尖陷入掌心之中,一忍再忍,才讓自己的厭惡不那麼明顯。
轉頭看見目露痴色的烏束和寧無思,她忽然心思一頓,轉而生出無數惡意,面上卻狀似懷疑的說道:「她住那麼高,下樓的唯一途經還被封鎖,這怎麼看著有點像囚禁呢?」
這話落在旁邊兩人耳中,像是洪水般陡然衝散了理智的堤壩。
寧無思吞咽了一下乾澀的喉嚨,心臟跳得又快又狠,他聽到自己虛偽的擔憂:「她好可憐。」
烏束眼眸亮著灼熱的光,視線粘膩在青挽身上,聲音有些啞的跟著應和道:「是啊,好可憐。」
「她肯定是被大師兄逼迫的吧,真是太可憐了,還坐在露台邊緣,肯定是因為苦悶無法排解吧。」
「可憐成這樣,我們就應該去救她才對。」
烏束念念叨叨,言語之間找不到什麼相關的邏輯,但卻把其餘人的欲望撕開了一個裂口。
寧無思最先動手,他義正言辭:「坐在露台邊上太危險了,應該救她下來才是。」
尾音才落,他便御空而立,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到青挽面前。
最好把她偷走,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但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忽然被烏束搶了先。
青挽看著突然來到自己面前的少年,眉清目秀,長得很是俊雅,只是看著她的目光粘膩灼熱,帶著最為下流的欲望。
但大概是不敢唐突,在她的視線中有些畏手畏腳,沙啞著聲音問道:「我叫烏束,你叫什麼?」
還不等青挽回答,寧無思便忍無可忍的將他一把推開,皺眉呵斥:「毛手毛腳的幹什麼?!」
烏束踉蹌了一下,差點從露台跌了下去,他站穩後目色漆黑的轉回來,明顯已經動了怒。
青挽仍舊坐在原地沒有動彈,情緒平靜到幾乎有些淡漠,因為這些狂熱湊過來的修者,在她眼裡,和這兩天每天都給她送羽毛的小鳥沒什麼區別。
她好像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喜歡。
懵懂的魅魔有些不解,聽著烏束和寧無思從拌嘴到吵架,鼻尖處縈繞的味道也隨之變化。
之前是甜甜的香味,現在變得刺鼻難聞,甚至有些發臭。
青挽輕輕蹙了一下眉,在悠悠長風中,忽然有些想念秋月明。
他不會有這麼臭的味道,總是香香的,能隨時讓她吃飽。
可小金魚精說,秋月明不想養她了。
顧灼也告訴她,修者閉關都是長達數百年的,如果真的在意,肯定會安排好她的去處。
可秋月明沒有。
那天青挽才睜眼,就發現自己被丟在了桃花林中,一路詢問各種桃花精,並拒絕了它們的花粉後,才總算找到了回去的路。
正好瞧見了顧灼他們在殿門口,無意間聽到了「閉關」二字。
她那時不太懂,只是看顧灼他們都沒有進去打擾秋月明,她自己猶豫了一下,又原路走了回去。
後來顧灼向她提婚事,她才知道,修者不會無緣無故的養東西,必須要有什麼關係才行。
就像顧灼想要她做他的妻子,是因為丈夫能照顧家庭,而那些千里迢迢來這裡參加收徒大典的窮苦孩子,也想成為某人的徒弟來獲得庇護。
所以,得到食物,就必須成為別人的妻子或者徒弟嗎?
青挽疑惑的抬頭,才發現烏術和寧無思竟然已經打了起來,不是那種拳打腳踢,而是恨意猙獰,對彼此下死手的爭鬥。
「你不是普通人,對嗎?」
一道肅冷的女聲落在她耳邊,青挽順著轉頭,便瞧見了站在旁邊的女孩。
模樣嬌俏,神色冰冷厭惡,渾身繃緊,像是在竭力克制著什麼。
「你身上沒有魔的氣息,卻能輕而易舉的挑動放大旁人的情緒,甚至能在無知無覺的時候就將人完全蠱惑,你到底是什麼?」
忍著自己心中滔天的殺意和妒忌,趙以寒艱難說完了這話,審視的目光中帶著極端瘋狂的敵意。
「大師兄也是因為被你蠱惑了才會如此的吧。」
「你可真該死!」
「你這種妖邪,就該被剷除才對,若是放出去,不知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受你迫害!」
找到了道德立足點,趙以寒苦苦維持克制的惡意總算有了發泄理由。
她猛地從識海中抽出自己的本命劍,眼尾被恨意逼得通紅,揮劍砍過來時,如同入魔般尖戾罵道:「去死!去死啊!!」
青挽平靜的看著她,似乎並不在意這摧枯拉朽的殺意。
在風刃離她僅有咫尺之距時,一道更為凌冽的劍意以排山倒海之勢將風刃擊破,甚至還有餘力襲向趙以寒。
「砰」的一聲,被劍意直接揮斬成兩半的趙以寒徑直砸在了地上,臉上還在是扭曲的妒忌,迅速蔓延開的大片鮮血如同一朵艷麗的玫瑰在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