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夠狠

  在百里承輝帶著百里妍卿回沁蘭院擦藥後，崔鶯鶯也帶著百里妍鈺和百里文繼離開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百里空這才看向了大夫人，剛剛他不說是在人前給大夫人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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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妍卿也是你的嫡親孫女，便是偏心也不能太過了。」百里空淡淡地看了大夫人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那一地的碎片，最後轉身離去。

  誰手心手背不是肉，他欣賞兩個庶子還多過嫡長子，可卻從沒有讓兩個庶子越過嫡長子。百里空雖然重嫡庶，但都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的血脈，兩個妾侍讓他滿意，反而大夫人老惹他生氣，但他也沒因此就把妾侍和庶子抬上來。

  不是百里空顧忌大夫人，而若一個男人真的要寵妾滅妻，要治妻，有很多的方法。他不動大夫人，不過是給大夫人體面，若是大夫人哪天真的觸動了他的底線，百里空決不會繼續忍下來。

  沁蘭院的事情百里空剛也聽了夏雨說了，就是聽了夏雨的話，百里空父子才趕到了這裡。百里空疼百里妍卿，但百里妍鈺也是他的嫡孫女，所以百里妍鈺跟著百里妍卿到竹園，百里空倒是有心教，可百里妍鈺太小了，又沒有百里妍卿小時候那麼的機靈好學，他也就做罷了。

  百里空離開牡丹院後，便回了竹園，他和大夫人的夫妻關係早就僵的很，他沒想過要休妻，只希望大夫人好好做好主母之職，不失了大度和公允。

  大夫人氣惱地想摔杯子，手一抓空，目光落到碎一地的瓷片，只得恨恨地踢了一腳椅子，翻到地上。

  「大夫人，別生氣。」秦媽媽安撫道，忙喚了丫環過來清掃地上的杯子。

  「那賤種真有膽。」大夫人咬著牙道，倒沒有想到百里妍卿敢告她的狀，對百里妍卿的不好印象又壞了幾分。

  大夫人很少跟百里妍卿相處，而百里妍卿一向表現乖巧安靜，更多的時候又是呆呆的，大夫人也就沒有想到百里妍卿也有這狡詐的一面。

  唐青在的時候都沒敢這麼對她，這賤種真是被寵壞了。

  秦媽媽低頭著，只能勸著大夫人消消氣，「主子，玲瓏鐲有什麼來歷不成」。

  「那是傅氏一族的門主令，傳女不傳子，倒沒有想到唐青居然是傅氏的後人。」大夫人惱道，覺得被唐青矇騙了。

  「傅氏？」秦媽媽茫然，沒聽過。

  大夫人看了秦媽媽一眼，她當然沒聽過，傅氏早已經歸隱了，留給後人的也只是傳說。大夫人也是小的時候聽著自己的祖父提起過傅氏，而七巧玲瓏鐲便是傅氏的門主信物，可以號令整個隱族傅氏。

  「這麼多年沒聽過傅氏，定早消失了，現在七巧玲瓏鐲不過也只是個普通的鐲子而已，還沒夫人手上戴的玉鐲子好看呢。」秦媽媽跟大夫人多年，早就被視為心腹，所以她有什麼都敢說一些。

  「你懂什麼，沒見識，能成為門主令怎麼可能是普通的鐲子。」大夫人斜了秦媽媽一眼，「玲瓏鐲不管有沒有用，放在那賤種那裡倒是浪費了，若在我的手上，我可以發揮它最大的用處。」

  「可是大小姐不會給，鐲子也脫不下來。」秦媽媽剛剛可是看到大夫人的狠勁的，可惜再用力也沒有脫下鐲子。

  「若是識趣，她就乖乖奉上，不然就別怪我這個祖母狠心了。」大夫人此時如一條毒蛇一般透著貪婪的目光。

  「大夫人，可是老太爺交代的唐氏內功心法，還有唐家軍令牌沒有找到，萬一大小姐有個意外，那大老爺要的東西還能找到嗎。」

  唐媽媽所說的大老爺不是百里空而是大夫人的兄長衛成武，大夫人要的東西自然不會給自己的父親，而是給自己的兄長。

  與其說大夫人與自己的父親親近，不如說她的一切打算都是為了她的兄長，兄長只要好了，便是她好母親好。

  當然大夫人也不是只為家族打算，她同樣也是為了她自己和百里承輝，唐家軍令牌她可以不要，但唐氏心法，大夫人打定主意也要練的，甚至還有那七巧玲瓏鐲也是她的。

  秦媽媽並不同情百里妍卿，她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好，她就好，若是大小姐識趣把東西送上，那大夫人沒準會對大小姐有好印象，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這邊崔鶯鶯回了碧桃院後，也對著石媽媽道：「你悄悄去查七巧玲瓏鐲是何物，別聲張了。」想到大夫人吃驚的樣子，那七巧玲瓏鐲定是不簡單了。

  「母親」百里妍鈺怯怯地看著崔鶯鶯，面上的委屈依然還在。

  崔鶯鶯把兒子放在床上，然後抱起了女兒，「鈺兒，你放心，母親會為你奪的一切的，那賤種所有的都應該是我們的，這是唐青欠我的，百里府的嫡長女該是你不是那賤種，是她占了你的一切。」

  百里妍鈺懵懵懂懂地看著崔鶯鶯，顯然是沒聽懂崔鶯鶯的話，崔鶯鶯見此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你還小，長大後就懂了。」

  「夫人有何吩咐。」路嬤嬤走了過來。

  「嬤嬤你派人到沁蘭院把鈺兒的東西都收拾了，今晚鈺兒在碧桃院住一晚，明日便搬到牡丹院去。」崔鶯鶯交代了一番，她雖然捨不得女兒，但她更看重兒子。而且大夫人本事大，崔鶯鶯也是希望大夫人把女兒教的厲害一些，至少不能比那賤種差了。

  嬤嬤離去後，崔鶯鶯又喊了一個丫環過來，這是個陌生的丫環，是崔鶯鶯生下百里文繼後，弄進來的兩個丫環之一。

  安排了兩個丫環去侍候著百里妍鈺，崔鶯鶯的這個新丫環可是娘家那裡安排過來的，會醫術的丫環綠意。

  「我的身體可還能調養好。」崔鶯鶯在綠意把了脈之後問道。

  「回夫人，您生八小姐時用了催產藥本就傷了身體，還沒有恢復，你又懷上了四公子，生四公子時傷了根本。若是慢慢調養，還能恢復，只是時間要久一些，而且……」綠意低了頭，頓了一下，崔鶯鶯便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多久，而且什麼？」

  「調養至少要三年，而且這期間夫人不能用避孕之物，也不能再懷胎，所以最好不要跟大爺同房……」

  綠意的話沒有說話，這邊崔鶯鶯就呯的一聲砸了杯子，嚇的綠意一驚。

  「要不是你是李婆婆親收的徒弟，還是母親送來的，我都要懷疑你是細作了。」崔鶯鶯盯著綠意道，目光帶著凶意。

  她如何不暴躁，一想到三年不能同百里承輝同房，崔鶯鶯就有想毀滅的衝動。她忍的住，百里承輝是男人哪裡忍的住，到時候她不是得把百里承輝讓出去給別的女人，她做不到，那對她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夫人息怒，奴婢生是崔府的人，死是崔府的鬼，大夫人派奴婢過來，是要幫夫人調養好身體，奴婢不敢有二心。」綠意忙跪到地上。

  「量你也不敢。」崔鶯鶯看著地上的綠意，哼道：「我若不照你的話做如何」。

  「那夫人不懷還好，再懷時，最壞的結果會一屍兩命，便是去子留母，但夫人的身體同樣也會受損。若用了避孕之物，以後便不能再孕。」綠意的話聽到崔鶯鶯的耳里，那是狠狠地揪了她的心。

  她不和百里承輝歡愛，不懷孕，那不就是給別的女人機會。百里承輝現在的心還沒有完全地放在她身上，如何會為她守身，崔鶯鶯不是沒自信，而是從百里承輝今日的表現，這守身的情況很難。

  看來她還不夠努力，沒有抓住百里承輝的心，可是現在她該如何。

  崔鶯鶯迷茫了，一想到百里承輝會去睡其它女人，會讓她們懷孕，她的心就緊緊地揪在一起，痛的絞心。

  她沒進門以前就受不了，進門之後，崔鶯鶯可不覺得她能大度地看著百里承輝讓後院的女人懷孕了。

  「夫人，奴婢可以配藥，悄悄地讓後院的姨娘喝了。」綠意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姨娘們不懷孕，夫人也安心一些。

  可惜，崔鶯鶯不止是不想後院的女人懷孕，她是根本想獨占了百里承輝。

  她懷孕的時候，百里承輝大部分都在書房夜宿，就是去後院，但歡愛的也少，而為了不讓自己和百里承輝疏離，崔鶯鶯懷孕的時候也冒著險來滿足百里承輝。

  懷孕的時候她都不願意了，更何況她已經出月子了，若是三年之內不跟百里承輝同房，那他們的夫妻關係，夫妻感情還有什麼。

  「三年之內，你就能保證不會被後院的姨娘發現。」崔鶯鶯的目光看向了綠意。

  綠意倒自信一笑，「夫人放心，別的我也許不精，但這避孕之事是最在行的，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人查出來。而且夫人若恢復的快，也不一定要三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二年就能提前好了。」

  綠意的話讓崔鶯鶯的目光亮了起來，崔鶯鶯心定了定，看向綠意認真道：「我不想讓大爺睡別的女人，你懂了嗎？」既然不能睡她，那別的女人也不用睡了。

  綠意倒吸了口氣，夫人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