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怨媳

  「大老爺回來了，奴才見過大爺。」守在門口的下人一見到百里空回來了，臉上也透著欣喜，但還不忘上前行禮。

  「田管家，有何事。」百里空對著百里府的老管家道，這老管家是老太爺那個時候的了，如今便是百里空當家，對老太爺那個時候的人還是尊敬著。

  而百里府家大業大，在府內的管家就不少，除了這個老管家，每一房還有一個管家，如今從老太爺那一脈下來但是三房，所以加上老管家，就四個管家。而百里府派在外面辦事的管事還有不少，老管家姓田，所以百里空則稱田管家。

  「老夫人請大老爺去一趟壽安堂。」百里空點了點頭，知道老夫人請動老管家過來等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便也朝著壽安堂走去。

  

  「兒子給母親請安。」百里空先是向老夫人問了禮。

  「老大啊，過來坐坐吧。」老夫人有些有氣無力道，那臉上的憂愁，寫滿了心事重重。

  「何事讓母親憂心了。」百里空坐上前，見著自己的母親這般老夫人了，心裡有些酸澀之感。他身為百里府的嫡長子，從小便擔著整個百里府的重量，很少有時間陪著母親，但百里空的心中對於自己的母親還是很敬重的。

  「老大啊，輝兒那一房如今已有三個孕婦了，明年，你又多了三個庶孫了。」老夫人心中對大夫人的怨恨，怪不到自己的兒子頭上，但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一番的。

  百里空一愣，過後也笑開來，進而向老夫人道：「兒子也向母親道喜，母親又多幾個曾孫了。」

  如今大房也只有百里妍卿一個孫女，二房也是百里妍鈺一個，而百里妍鈺現在養在老夫人的身邊，明年若多幾個孫子女出來，百里府也熱鬧一番。

  人年長年老了，對於有新生命要出世，還是很開心的，所以百里空臉上掛著歡喜的笑容。

  看著兒子這樣，老夫人頓了頓，本不忍心打擊兒子的，但還是說了出來：「要不是你媳婦打死了一個，明年可就有四個庶孫出世呢。」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百里空收了笑容，母親不會無緣無故找他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

  而衛氏打死了兒子的妾侍，這讓百里空皺了皺眉，目光也看向了老夫人，他才剛回府，還真不知道府里的事情。

  而且百里空一心忙著朝堂之事，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分心來顧上府內的事情，再加上他娶了妻之後，再加有母親在，百里空對內宅還是很放心的。

  雖然他很不喜歡衛氏，但看著衛氏把百里府管的很好，讓他無後顧之憂。且衛氏又孝敬自己生母，又生了嫡長子，百里空也是認同衛氏的地位的。

  老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和大夫人的關係在兒子的心目中是這樣的，不知道會怎麼想，但她和衛氏確實也是暗爭好多年，老夫人也從不在百里空的面前說衛氏的不是，衛氏也從不在百里空的面前對老夫人有任何的抱怨。

  雖然整個百里府的管家大權還是在老夫人這裡，但整個百里府，大夫人強勢，二夫人又勢弱。再加上老夫人身體不好，且衛氏一族又得皇上的寵，而老太爺一死，整個百里府也是百里空的，衛氏做為長媳自然不可能手中沒有一點權利，所以老夫人也只有把百里府的大部分管家權利交給衛氏。

  不過老夫人到底也是從後宅歷練到今天的，也不是個弱的，對於衛氏這長媳，她自然也留了一手的，有些錢財土田房產，老夫人拽的死緊的。

  大夫人雖然管家，卻只管到自己那一房的權利，但真說來，還是動不到百里府的根本的。也正因為是這樣，讓大夫人對老夫人恨的牙痒痒的，覺得老夫人要死了還不願意當老閒翁，整天跟她過不去。

  老夫人也不打算瞞著百里空，今天把百里空叫過來，本來就是讓百里空知道家裡的矛盾，認識到大夫人這個毒婦。

  百里空聽了之後，眉頭深擰，臉上也出現了怒氣了，他沒有想到家裡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到底也是朝堂上浸染的人，百里空對著老夫人道：「母親思量是對的，衛氏現在過於囂張無禮，這般對母親，讓兒子很生氣。只是世家大族不輕易的休妻，再加上衛氏一族如今受皇上的重用，且衛氏生了嫡長子，也不能休。」

  「那就任她這樣無法無天下去吧。」老夫人不是沒腦子的，也知道要休了衛氏肯定行不通的，但這個時候，她是很生氣，語氣也沖了起來。

  「母親想休了衛氏。」百里空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頓，緩緩地搖了搖頭，她內心確實很想休了衛氏，但也知道不行。只得道：「衛氏休不得，世家也沒有休妻一說，輝兒以後是要掌家的，也不可能有個被休棄的生母，那以後還怎麼服眾。」

  百里空聽到這時里，緩緩地舒了口氣，母親雖然氣憤著衛氏，但腦里還是清明的，不然，要是母親跟他鬧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到底母親也是為百里氏一族著想，百里空心自然也偏向了老夫人這裡。對於百里承輝這個兒子，百里空沒多少的喜歡的，雖然百里承輝占了嫡長出身，但能力卻是最平庸的，便是百里氏一族的庶子個個都比百里承輝強。

  這個兒子到底被衛氏養殘了，只知道玩女人，幾乎一事無成，想到這裡，百里空對大夫人又多了一層不滿。

  而且百里空一想到以後要把這諾大的百里府交給百里承輝，心裡就很擔憂，他最怕的是百里府百年的家業被百里承輝玩完了。

  現在百里空很是後悔，當初把百里承輝交給了衛氏，而忙著朝堂的事情，對百里承輝疏於管教。

  可是兩個庶子，他也沒有多少的關注，但兩個庶子努力上進，怎麼也比百里承輝強。

  今日又聽到了老夫人的話，百里空心中也下定決定，要把百里承輝給好好教育一番。如今百里承輝也才二十歲，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要不然，兒子靠不住，他也得培養孫子了。

  唐青那個媳婦，百里空很是看好的，可惜太早離去了。而對於百里妍卿的出世，百里空心中也是很遺憾的，要是這個是嫡長子，他一定不會像對百里承輝那樣疏於管教，他肯定會親自帶在身邊教養的。

  「唐青死的可惜，但輝兒總是要再娶的，後院這麼多的妾侍，若是沒個主母管教著，定亂了套。」老夫人說道。

  「唐青才剛去，母親說這個太早了，過兩年再看吧。」怎麼說唐青都是唐家的孤女，雖然沒有依靠，但人家的女兒才剛死，百里府就迫不及待的再娶，很不厚道的。

  「怎麼過兩年，唐青是元配，她死了，輝兒也只需守一年的孝。頂多一年半，輝兒便得再娶，再拖下去，那正院裡，都不知道給你媳婦弄成什麼樣了。」老夫人對唐青還是很不滿的，因為唐青進門的時候，老夫人對這個孫媳婦的期望很高，甚至唐青幫她鬥倒了衛氏。

  可惜唐青是個懦弱的，只會關著門縮在院子裡，連百里承輝也拴不住，讓老夫人很不滿。所以百里妍卿出世後，老夫人要不是為了唐青的那些嫁妝，肯不會理百里妍卿的，她怕唐青的嫁妝最後落到了大夫人的手裡。

  而百里妍卿受了皇上的重視，被封為郡主，老夫人又想把百里妍卿養在身邊，說來老夫人對親情也是很淡，內心裡更看重的是利益。

  如果百里承輝再娶，這個孫媳婦人選，老夫人可不想讓大夫人爭了先了。

  一年半和兩年，也就半年，百里空不覺得有什麼好爭的。衛氏並不是他的元配，百里空的元配是尉遲氏的嫡女，可惜進門兩年無孕，老夫人很不滿。

  尉遲氏到廟裡求子時，遇上了劫匪，死於非命。也因為如此，百里府和尉遲府鬧翻了，從此不來往。

  而百里空娶衛氏也是件烏龍之事，當初老夫人讓他娶沈氏女，但百里空說他要娶衛氏女。老夫人當然看不上，但礙於百里空喜歡，又是娶繼室，最終也答應了。

  可沒想到百里空看中的卻是記名的嫡女，並不是衛氏的母親所出，而是當時衛氏的父親寵妾對於庶女的女兒更加的寵愛，便讓自己的庶女記為嫡女。

  百里空認識的時候只知道那名女子是嫡女，而查了一下，衛府也確實只有一名嫡女，哪知道娶回來的時候，卻是現在的大夫人衛氏。

  而衛氏出嫁的時候，那記名嫡女的庶妹當晚死了，衛家的人自然捂住了消息，百里空再知道的時候也只能遺憾。

  老夫人自然不允許一個記名的嫡女成為自己的媳婦，再加上百里空是嫡長子，是百里府的繼承人，便是大夫人，老夫人都覺得不夠格，更何況是庶出的。

  而且當時老夫人到衛府的時候，更看中的是大夫人，現在老夫人悔的要死。早知道，當初讓那記名嫡女成為百里空的貴妾，再給百里空娶個更好的妻子就好了，現在的老夫人覺得百里空娶哪家嫡女都比衛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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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腳女主有些打醬油了，不過很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