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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葛村的風水(一更)

2024-07-10 07:40:42 作者: MS芙子

  十粉加更,謝謝「會飛de豬怒」打賞給「拼命碼字的芙子」的第十張粉紅,今天三更,一更有了,二更額十點會有的,三更嗯十八點前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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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子媽又熱心的和蓮嫂一起也把小鮮的那三畝地的稻子割了。老爺子就替小鮮做了主,送了些新米給李家。冶子媽趁著新鮮,剁了豬肉和上了山椒子,做了竹筒飯。

  冶子吃過了飯後,就將白天發生的事說了,兩家大人聽著,嘴上少不得有幾句埋怨,可再轉念想想,又是一陣歡喜,這么小的兩孩子,就懂得報警抓壞人,雖說危險了些,可好歹也是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諸時軍從冶子的描述里,聽出了些不尋常來,這孩子能控制鳥獸?這對於擁護黨信科學信了一輩子的諸時軍而言是一個不小的衝擊。老爺子要是知道自家的孫女是穿來的,而且身上有個更怪異的空間,還不知要做何感想呢?

  李曲奇和冶子媽都是直爽的人,見兒子說漏了嘴,也不隱瞞。冶子和小動物親近的程度,就是在苗寨里也是出了名的,兩歲大才剛會走路的冶子,被冶子媽背在了身上,上山採茶,就能引了鳥雀圍著了他的身旁嘰喳,還有幾次,連山裡的野豬和大豺狼也引來來。打那以後,冶子媽就反覆要求冶子不能和鳥獸太過親近。

  「和鳥獸親近也是好事,又何必壓抑了孩子的本性,」大千俗世,奇人異事屢見不鮮,諸時軍心中暗嘆的同時,話語中還帶了些責怪李家夫婦不該壓抑冶子的天性的意思。

  「諸老爺子,事有好壞,冶子和溫馴的動物在一起時,脾氣還算溫順。可跟了兇猛的獸類一處,脾氣就跟著暴躁起來,好幾次險些傷了一起玩耍的孩童,所以我才和孩子他爸商量著,一是讓他學學制銀的手藝,讓他在了千錘百鍊的活計中學著磨去銳氣。二就是讓他和凶獸少相處,防著出了意外,」冶子媽將事情的原委說清後,諸時軍才明白了過來。

  小鮮聽罷,心想要不是冶子是男的,他一定能學好蠱術,那時候別說是大巫師,只怕是真正的修仙人,也和他難以匹敵。

  說完了孩子們的事後,老爺子就領著小鮮回去了。冶子媽燒熱了水,讓冶子去燙燙腳,洗掉滿身的灰塵。

  

  李曲奇還坐在了堂屋裡,手裡抓著那把老爺子送來的新米,冶子媽似是知道他在想愛什麼,坐在了一旁,「諸老爺子和葛村的村長已經找了好幾趟寨主了,都沒說成。」

  「大巫師那裡是咬死了,絕不能動了白龍潭的地界,她老人家這些年身子虛了,脾氣也愈發古怪了,只說是龍潭一破,兩邊都是要遭殃的,」李曲奇見諸老爺子連日來走得殷勤,下棋時又是心不在焉的,心裡也有了底,可他也不能冒了風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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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村的村長家,也亮著盞燈,村支書錢永富抽著水煙,吐出來的煙圈子熏得村長的眼只發酸。

  「大福啊,你咋對得起你爹,村里今年的稻田還是歉收,多多那小子不知提了多少禮才讓鎮上把補貼款發了下來。」錢永富比村長大了九歲,不過他的輩分高,算上去還是金村長叔伯輩的人,所以村長村里村外的事上還都是讓這他的。

  村裡的稻田和往年比起來雖說害了蟲病,可有了諸時軍的指導,儘量減少了損失,已經算是豐收了,村長說道:「叔,今年的糧米剛夠村里用,桌上的稻穀您也看到了吧,明年我們就用這種稻種播種,只要老天爺給臉面,明年的糧食產量準保能翻幾翻。」

  那張老八仙桌上,擺了幾把稻穀,顆顆腆著肚,就是小鮮那三畝地里割下來的稻子。諸時軍只脫殼了少部分的米,這三畝地的稻種明年都要播回去。

  「老天爺給臉?還是東南苗寨給臉,那些苗子啥時候給過我們葛村臉了。從老祖宗那輩起,他們就和我們對著幹。讓你找人直接去白龍潭旁挖個溝渠,築個壩子,引水灌溉,你畏畏縮縮的只知道去求人。收成不好的原因是啥,是睡不夠。你看看地里還沒收的那些莊家都趕得上秋後曬乾的稻草了。」村支書大手一拍,震得桌子嘎吱嘎吱響。

  「不成啊,叔。那頭說是挖了風水不好,會害了天災的。」村長還想再解釋。

  「虧你還當了好幾年村長,去鎮上參加了十幾次培訓,都啥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你怕是吧,改明個我就讓多多去找個施工隊,去挖個渠道出來。經費挨家挨戶的收,我都算好了,一戶人家攤上一百二,村里再補貼五千塊。」

  「叔,這不成,要是對面苗寨鬧起來可不得了,」往年村里鬧水荒時,還去苗寨借過幾次水,萬一壩子修了,關係弄砸了,下次再有啥事可就難開口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鎮政府天高地遠的,真要有個急事還是得和苗寨有商有量的,而且村長和苗寨寨主講了水稻的事,說是只要對方一鬆口,他們就將種新水稻的訣竅和稻種送給他們一些。看著苗寨寨主的反應,隱約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你這是不聽組織的意見,想造反是吧,你忘記了當年你爹生病時,是誰背到了山下去的。」錢永富前陣子聽兒子說搞啥投資用了一萬多塊錢,手頭正緊著,心裡就生了壞主意。說啥施工隊最後還不是從村里強拉幾個能刨土的,去挖條溝渠出來,引了水到了村里就成了。

  葛村有一百多戶人,一家一百二就有一萬兩千塊,加上村里補貼的五千,就有了一萬七千塊,誰家要是不答應,就去封了他家的水井,白天晚上的電也全都斷了。這筆錢真正用到了挖渠上的連百分之一都不用,這樣一本萬利的買賣,錢永富說啥也是不肯妥協的。

  「叔,您甭生氣,這事我再和村委會商量商量。」村長所謂的村委會,也不過是幾個閒著沒事的老村民。

  「甭商量了, 柱子爹鴨蛋娘都答應了,明天一早趁著天陰涼,我就喊多多回來,讓他找人去白龍潭挖個口。反正也就是在我們這邊挖條渠,苗寨那邊的人也不知道,」村支書抖落了幾縷煙末,就算是把事情定下來了。

  村長晚上躺床上一宿沒合眼,天剛拂曉時,他就翻身坐了起來,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後,急巴巴敲響了諸家的門。

  只怕老爺子這個時辰上山去了,村長剛在屋裡耽擱了些時間,拍了幾下門後,就聽了小鮮來應門了。

  「金大伯,你找我外公有事?」小鮮上學後就沒有再跟諸時軍上山鍛鍊了,這會兒正準備吃早飯呢。村長見應門的是小鮮,也就沒了法子,就打了個招呼打算上山去找諸時軍。

  人才到了村口,就看到了錢多多開著他那輛車停在了村口,車后座里還坐著幾個五大老粗的施工工人。原來村支書昨晚還沒跟村長說事前,就先在村廣播站打了通電話,通知兒子第二天一早就回來。到時候渠道也挖開了,苗寨的人也只能幹瞪眼了。

  錢多多昨天回了家,再去派出所一打聽,說是臭鼬那伙人被押送到貴陽去審訊了,好在臭鼬還算義氣,沒把剛淌了這趟渾水的錢多多供出來。

  派出所的老警察伸了一個指頭出來,說是他們犯得事少說也得判上個十年,老警察最後還不忘說一句:「這還是趕上了好時候,要是剛解放那會兒,偷只羊都不止這個數,做人呀,幹啥都不能跟犯罪沾上關係。」

  你說錢多多這人,有賊心可沒賊膽,只是想起了那一萬多塊錢時,止不住的肉疼。聽他老爹說了這麼一條生財的新路子,不用說第二天四點就開車趕出來了。

  「多多啊,咋那麼早就回來了?」村長的底氣有些不足了。

  「這不是村裡有事嘛?村長你也知道我這人熱心腸,只要是村裡的事,那就是被放在了心尖尖上的。你是怕事情干不好吧,放心我連挖渠的地點都想好了,走咱一起去看看。」錢多多攬住了村長,再喊上了身後的那些人,往山上走去。

  東升的太陽被厚重的雲蓋住了,天空成了風雨欲來前的金紅色。

  樹葉們還在等待足夠的秋日陽光的烤曬,慢慢褪成了黃色,諸時軍才剛開始打太極,黝黑的鬚髮和沉穩的腳步移動在了晨光中,看著更是精神。

  山路上,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的還有錢多多父子倆的嘈雜嗓門。清晨的寧靜就這麼被打破了,諸時軍不得不停下了手勢,「他們怎麼來了?」諸時軍奇怪著,像是錢支書那樣的人,沒睡到個日上三竿是不見人影的。

  「就在這裡,那個尺子量一量,挖條通往山下的水渠,這個位置最好。」錢多多用手指圈出了塊地,眼皮子瞟了一眼諸時軍,也沒打招呼。

  諸時軍見來人都拿著建築工具包,再看看錢多多圈出來的那片地,幾乎把他平日鍛鍊的地塊全度圈了進去,心裡很是不滿。這塊地的確是好,用了風水學上的話來講,面相山之陽,背臨山之陰,風浩浩有紫氣東來,雲兮兮吉運天成。

  白龍潭的整個形狀就像一條盤臥的睡龍,而現在錢多多等人要開鑿的就是龍口所在的位置。

  施工隊每鑿一下,白龍潭的水面上就泛起一圈水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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