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令人震驚

  （感謝雲畫扇朋友的粉紅票，還有雪碧兄弟的打賞，麼麼噠，好有愛~）

  一時間，方墨琰黝黑明亮的桃眸，也瞠得大大的，瞪著方墨瑋，無畏朗聲問：「哥，你怎麼了？我只聽聽我侄兒的聲音，又沒有對小蕊姐姐做什麼，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方墨琰說完，還悄悄的吐舌頭，扮一個不太明顯的鬼臉，心中不太服氣的想：額額額，方墨瑋，就你愛吃醋、小心眼！激動個毛啊？就算我對小蕊姐姐做什麼了，我也不會真正傷害她，不會跟你搶她的！

  方墨瑋望了一眼坐著的程小蕊，兩手叉到腰上，仍舊吹鬍子瞪眼睛，氣喘吁吁沖方墨琰說：「聽你侄兒的聲音，以後等它出生了，天天讓你聽，現在急什麼？」

  端芷魚一直在盯著這一對冤家兄弟，一直想做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顯然她更加無奈、更加沒轍，不知道要幫誰。

  

  索性搖頭一嘆，誰都不幫、誰都不管，由著他們去。

  畢竟手心和手背都是肉，方墨瑋和方墨琰的性格，她都十分了解。她知道他們不會太過分，表面上不要好、心底其實很要好……

  對此，程小蕊的腦袋，不經意的歪了歪，然後微低下頭。她覺得怪難為情、怪不好意思的，本來家裡的氣氛雖然尷尬冷清，但是也和和睦睦，沒有爭吵啊。

  然而現在，方墨瑋和方墨琰兩兄弟，因為她而發生了爭執、在鬥嘴……

  於是，她又抿了抿chun，伸手輕輕扯了扯方墨瑋的ku子，小心翼翼、扭扭捏捏說：「算了，墨瑋，算了……」

  她只想勸方墨瑋消消氣、別怪方墨琰了而已。

  方墨瑋自然聽到了程小蕊在說話，不料，他心裡對程小蕊也有氣，又低眉瞪了她一眼，冷然告誡她說：「還有你，以後這小子的無理要求，全部果斷無情的拒絕，不要慣著他！知道了嗎？」

  隨即，程小蕊又被訓得肥臉一垮、白臉一黑，一副委屈巴拉的可憐樣。連忙鬆開了他的ku子，漠然的應說：「哦，知道了。」

  程小蕊的內心，還覺得這令她怪沒面子的。方墨瑋都不考慮她的感受，這麼容易便發脾氣了，而且還衝她發脾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給他戴綠帽子了。

  這個時候，方墨琰決定關緊嘴巴，沉默幾分鐘。

  端芷魚又望著這一對冤家夫妻，主要望著方墨瑋。原來她的那顆已經溫熱平和的心，默默的又如受到了一股寒流的侵襲。

  她的心，越看越揪、越看越冷。完全沒有想到，她的大兒子，竟然在乎程小蕊到了這種地步。對於程小蕊，他的眼裡幾乎容不下一粒沙子。

  所以，端芷魚愈發忐忑、愈發害怕。程小蕊曾經跟關灝天好過，關係千絲萬縷的複雜。還有她肚裡的孩子，身世尚未查明……

  若是有人向方墨瑋提起這一切，他怎麼受得了？他是這麼的愛程小蕊……

  端芷魚想起便害怕，暫時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極力克制，把躁動和不安都壓在心頭。

  此時方墨瑋依然站著不動，其實方墨琰就是一個識趣、懂事的好孩子。方墨琰發現了，自己不應該繼續坐在程小蕊的身旁，而是應該讓給方墨瑋坐。

  一會後，他突然打了一個哈欠，裝成很乏困的姿態，從沙發上站起身，冷不耐煩對眾人說：「唉，算了，我懶得跟方墨瑋吵了。昨晚我沒睡好，我也回房去睡會，吃飯記得叫我。」

  他是故意把位置讓給方墨瑋。

  方墨琰上樓去了，望著他高挑清瘦、凜然矯健的背影，方墨瑋臉上的戾氣驟然消散，xiong中的怒火也逐漸消弭。與他心照不宣，並成全他的美意，方墨瑋跨前半步，轉過身子在沙發上坐下，坐在程小蕊的身旁。

  「寶貝……」方墨瑋坐下來後，又挑眉瞄了瞄程小蕊，耐有尋味的語氣喊她，去拿她的小手。

  程小蕊趕緊把手一縮，翹高了嘴巴，眼睛望著自己的大tui。

  她不高興！不理方墨瑋，一陣風一陣雨一陣晴，剛才還對她那麼凶！

  方墨瑋知道了，她在生氣，對自己有意見。本來想肆意的「弄弄」她，逗她玩、逗她笑，礙於端芷魚還在看著，又打消了念頭。

  中午十二點鐘，準時開餐。方添哲、方若錦和方墨琰從樓上下來。

  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圍坐在餐桌邊，津津有味的吃著。所有人都最關心程小蕊，給她夾菜盛湯，包括方添哲，也叮囑了她好多句，要她別講客氣。

  程小蕊總是嬉嬉的笑著，點頭應和他們。然後，仍舊吃得斯斯文文、慢慢吞吞。

  因為偶爾，她擔心自己的身材。昨天她才稱過體重，現在她118斤了，站在落地鏡前看自己，扎紮實實就是一個圓乎乎的球。

  若生完孩子瘦不下去，那就糟糕透了。所以她才不會大吃特吃，目前她的營養完全夠了。

  端芷魚給她夾的大魚大肉，她不想吃，趁端芷魚不注意時，全部往方墨瑋碗裡扔。

  她這樣的舉動，每被方若錦看到，方若錦都會用奚落鄙夷的眼神瞪她一眼。

  方若錦總是厭煩的想：程小蕊啊程小蕊，你還挺能裝的、挺狡猾的……

  吃完了午飯，兩人又早早的回到了市中心、回到了微翠居的房子內。

  程小蕊不願意在方家多待，一連暗示了方墨瑋好幾遍，說自己困了，想回家去睡覺。

  現在回家了，她果然就去睡覺。

  方墨瑋無心睡眠，一個人坐到陽台上，一邊抽菸、一邊想事。徐姨給他煮了咖啡，端過去給他。

  自那會聽方添哲說，龍嘯沒死。方墨瑋的心情，便壓抑空虛得很，怎麼都沒法明朗起來。

  如果龍嘯真的沒死，確定了的話，這會是非常棘手的問題，比從前更棘手。畢竟現在，龍嘯在暗，他們在明。

  等方墨瑋抽完了一包煙，又喝完咖啡，便給師益打電話。

  最近師益確實在查龍幫的事、以及上回方墨瑋和程小蕊在鄉下被跟蹤的事，也忙得很。

  今天是周末，他也在芯夢大廈，在自己的辦公室加班。方墨瑋突然給他打電話，他淺淺吃了一驚。

  「喂，大少爺。」接下電話，師益首先說話，跟方墨瑋打招呼。

  「十五分鐘後，市中心，淵明茶館見。」方墨瑋聲音極低，乾脆利落的說。他不問師益任何，更不管師益此時在哪裡。

  通過他的聲音，師益能夠分辨出他的心情，好或是不好。

  此時，方墨瑋的心情必然是不好的。他立馬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對方墨瑋說：「好，十五分鐘後見。」

  十分鐘後，程小蕊還在睡覺。方墨瑋換衣服下樓，到淵明茶館。有點匆匆，出門前，沒有跟徐姨說一聲。

  師益如期而至，雙手交疊放於肚臍處，站在方墨瑋面前，他問方墨瑋，「大少爺，找我什麼事？」

  方墨瑋坐姿慵懶無力，右手搭在桌上，漫不經心旋轉著一個小瓷杯，目視別處說：「查得怎麼樣了？這些天，你似乎忘記什麼了。」

  方墨瑋冷漠的口吻中夾帶著不滿，師益聽得出來。

  他並非忘記了要向方墨瑋匯報，而是因為他剛剛查到要點，正在歸總核對。沒有確定之前，不敢妄下定論，省得擾動方墨瑋一貫的情緒。方墨瑋的情緒，若一波三折，怪嚇人的。

  師益清淡的面容上，慢慢浮現一絲牽強的微笑，低了低頭，虔誠向方墨瑋道歉說：「不好意思大少爺，太忙了一點。」

  師益謙虛的良好態度，又使得方墨瑋臉上的烏雲散去了少許。歸根結底，他不悅，不是師益導致的。師益只是剛好撞上，便充當了炮灰。

  「說吧，進展怎麼樣了？」方墨瑋又問，語氣溫和一分。

  這段時間，師益努力調查，確實收穫頗多，告訴方墨瑋道：「大少爺，跟蹤你們到鄉下的那個年輕人，身份我已經確認了。他叫夏奇，是C市本地人，家住西城郊，揚帆小區。另外，他有一個堂兄，叫夏劍。大前天晚上凌晨一點，夏劍陪同一個中年男人，自雲歌大廈離開，去往機場……」

  「中年男人？」方墨瑋擰了擰眉，失聲複述反問。

  師益點頭一下，繼續說道：「那個中年男人，我們並不認識，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很怪異。他的身高和體型，有些熟悉……」

  倏然，方墨瑋右手上五指間的力道加劇十分，面露一秒猙獰之色。

  師益尚未反應過來，便聽得咔嚓一響聲。方墨瑋手中的那個小瓷杯，被他瞬間捏爆了。

  師益瞠目結舌、愣在那裡、訝然失語。他在北少林長大，待了近十年，學過真功夫，可是此刻，他不得不向方墨瑋認輸，自愧不如方墨瑋。

  方墨瑋太bao力、太可怕了！

  師益好不容易回過了神，思維卻仍舊懵懵的。他不明白方墨瑋為何失控、為何激動？

  現在方墨瑋的整個人，渾身殺氣騰騰，甚是冷厲和恐怖。

  方墨瑋知道師益的疑惑，張開手掌，扔了殘破的瓷片，冷艷抹了抹chun，又對師益說：「你錯了，我們認識他。並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至此，方墨瑋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龍嘯沒死。

  龍幫內部有一伙人，掌握著一門高超精湛的另類整容技術。當初谷琴也被整容了，如果距離她遠、或者不細看她，絕對認不出是她。

  「我們認識？」師益感到更加詫異。

  方墨瑋也不再拐彎抹角，說：「他是龍嘯。」

  這四個字自方墨瑋嘴裡吐出的剎那，師益還以為自己耳背了一會，「龍嘯？大少爺，龍嘯？」他不可置信追問方墨瑋。

  龍嘯死了，他只知道龍嘯在五個月前就死了，死在他們的計謀中、死在他的弟弟師梵槍下、死在西城郊……

  對了，西城郊……

  難道是師梵失手了，龍嘯從他槍下撿回一條命，獲夏家人相救？

  師益的思維變化和轉動極快！

  方墨瑋目光狠戾，又冷酷說：「師梵這回重大失誤，我給他一次機會，三天之內，查出龍嘯現在所在，將功補過。否則，由你親手廢了他。」

  師益高大而結實的身軀，再次猛然顫動，甚至冷得發懾一下、發抖一下。

  「嗯，我明白，謝謝大少爺，大少爺放心。」調整好後，師益說道。

  這回是師梵的錯，確實屬於他們師家班的人辦事不利，以致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即便方墨瑋馬上就要處罰他們，他們也無話可說、甘願受罰。

  「走。」方墨瑋說，說完關了自己的手機。他想一個人坐坐，靜一靜。

  師益點頭，退出包廂，離開茶館。

  龍嘯居然還活著，沒有死，方墨瑋黯然感慨的同時，不知不覺回憶起了過去。

  想起了谷琴……

  在曾經的好長一段時間裡，他的潛意識不停的告訴自己，他愛的女人，是谷琴，只有谷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那時候，他也認定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如今他回首，恍然發覺，他錯了。一直以來，他對谷琴的感情，不是那種純粹的男女之情，而是一種感激和膜拜。

  八九年前，年紀輕輕、年少氣盛的他，獨自生活在美國。谷琴突然出現，並與他相依相伴，自然而然便成了他心目中女神。

  然而也就是這種不愛，令他更加內疚，驀然心如刀絞。

  谷琴因他而死，連同她肚裡的孩子……

  程小蕊睡醒起床，已經是傍晚，徐姨在廚房開始忙乎晚飯。外頭颯爽的秋風吹進客廳，帶來一陣涼颼颼，惹得程小蕊敏感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疙瘩。

  「阿姨，墨瑋哥哥去哪了？」程小蕊一邊揉了揉惺忪的睡意，一邊到各個房間逛了一圈，不見方墨瑋的人影，便問道徐姨。

  徐姨從廚房裡探出個頭，望她一眼，笑容滿面回答她說：「夫人，方先生出去一個多小時了，至於去哪，我也不知道。」

  程小蕊鎮靜下來，站在客廳里，被風吹著，人逐漸清醒。想了一想後，又自言自語念叨說：「墨瑋哥哥出去了，那我也要出去，我去找找他。」

  程小蕊想到了就付諸行動，找到自己的手機，先給方墨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