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特殊關係

  因為谷琴的突然出現，方墨瑋心情凌亂、煩悶。

  回到公寓，一進客廳，便看見程小蕊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方墨瑋將脖子上領帶一扯，又脫了襯衫和外褲，坐在沙發上。

  程小蕊扭頭，見他回來了，就淡淡的看他了一眼，卻不說話，然後繼續忙乎著自己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見她如此，方墨瑋心中的火氣更不打一處來，驟然冷喝，「你啞巴了？看到我回來都不知道問候一聲？」

  程小蕊在洗碗，現在快到兩點了，她本以為方墨瑋不會回來吃中飯的，便道：「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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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墨瑋更加暴怒，「你眼睛瞎了？明知故問。」

  「你……」程小蕊差點也沒忍住要發脾氣了，他有精神病啊？一陣發瘋一陣正常……

  但還是維持自己淡定的心情，走到他的身邊，語氣冷硬地問：「吃飯了嗎？」

  方墨瑋狠戾的眸子瞪她一眼，反問：「你這是伺候人的態度嗎？」

  程小蕊深呼吸，又擠出一絲憨厚的微笑，再問：「方大少爺，您，吃飯了嗎？」

  「你腦子抽風吧？吃了飯我還回來幹嘛？干你嗎？」

  程小蕊暗自握了握拳，極力讓自己面帶微笑，道：「那您等等，我這就去熱飯熱菜。」

  方墨瑋一臂撐開，懶懶的搭在沙發上，喘息，不再說什麼。

  三分鐘後，程小蕊站在餐桌邊招呼他道：「方大少爺，可以吃了。」

  方墨瑋還是坐著，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不做聲。

  程小蕊又咬咬唇，不停地告誡自己，安慰自己，要忍，再過一段時間，等他膩了她，她就解脫了，自由了。

  又走近他，像女傭一樣，彎腰恭敬地對他說：「方大少爺，吃飯了，否則飯菜又要涼了，再熱一遍就不好吃了。」

  「滾，我知道了。」方墨瑋終於應聲。

  程小蕊扁扁嘴，很不服氣的在心裡道：滾就滾，你這方大渣男，方大古怪，方大bian態！

  程小蕊進了臥室，坐在床沿捏著枕頭出氣，她把枕頭當成方墨瑋，狠狠地捏，狠狠地捏。

  方墨瑋起身走到餐廳，一看桌上全是與往日不同的家常菜，杏鮑菇炒肉、涼拌木耳菜、青椒炒蛋、紅燒獅子頭，他原本的壞心情，瞬間好了一點點。

  瞄眼臥室，嗯，程小蕊這笨丫頭將來肯定是一名賢惠的家庭主婦。

  總體來說，這一周的工作日，程小蕊是在與方墨瑋類似於小夫妻般的生活中平淡的度過的。一方面她忙顧著自己的事業和學業，另一方面則用心的伺候著方墨瑋的衣食起居。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周方墨瑋對她不似往常那樣有激情，當然他們之間也沒有產生任何波瀾和矛盾，所以這一周也算她過得最安穩最輕鬆的一周。

  到了周六，她又得去參加「陽光女神」50進20的比賽了，而且後天和大後天還要期末考試。

  她便跟方墨瑋說清楚了，申請這幾天回學校住，等大後天考完試再過來。

  方墨瑋對她這些天的表現也比較滿意，當時沒有應聲，但是程小蕊已經摸到了他的一點點脾氣，沒有應聲，就是默許了。

  這次的比賽，程小蕊準備的才藝是跳一支民族古典舞。當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邁著優美輕盈的步子，在那七位評委和其他選手面前，歡暢嫻熟、卻又含蓄內斂地展示著自己的千般嬌姿時，連程念秋都驚呆了。

  程念秋一直不知道，程小蕊四歲開始學習舞蹈，七歲時她媽媽離家出走，因經濟條件不再允許便被迫終止。

  當場公布得分時，程小蕊自然而然的取得了第二名，順利的晉級。她前面的第一名谷琴，分數僅比她高一分，而且谷琴展示的才藝也是舞蹈，與民族古典舞相別不大的西方芭蕾舞。

  張颯和程念秋則以清亮的歌喉晉級。

  傍晚比賽徹底結束時，眾人走出大廳，張颯拉著程小蕊，要帶她回學校去，谷琴突然追上來，攔在她們面前。

  「小姑娘，舞跳得不錯。」高挑知性的谷琴泛著一臉溫柔的微笑，對程小蕊說。

  「谷小姐，是你啊！」程小蕊也開心的在笑，那會她也在無意間記下了谷琴。

  谷琴清淡的目光上下打量程小蕊一圈，點頭讚譽道：「不錯，加油。」

  「你也加油！」程小蕊也點著頭，感激她的鼓勵。

  谷琴的笑容更加嫵媚動人，又看一眼程小蕊，再禮貌地對張颯說，「我先走了，下次比賽再見。」

  「嗯嗯，再見……」程小蕊和張颯都朝她揮了揮手。

  谷琴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不覺眼眶便濕了，她用手輕輕拭去即將滑落的一滴，在心裡問著：方墨瑋，她不就是三年前的我嗎？現在我回來了，她是不是應該退場了？

  「哇，好大氣的女人，好美麗的女人，小蕊，還長得跟你有幾分像，就是臉沒你胖。」張颯對著谷琴的背影潸然感嘆。

  「像我嗎？我怎麼不覺得？」程小蕊腦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時張颯又拽住她一隻胳膊，催她道：「好啦，像也只是有一點點像，走吧小蕊，回去再看一遍習題，後天考試，考完萬事大吉！」

  「嗯。」程小蕊又很重的點頭，今天她還蠻高興的，終於可以回到闊別已久的學校和寢室了。

  不料程念秋又出現在身後，喚她：「程小蕊……」

  程小蕊聞聲，立馬回頭，「姐姐，喊我做什麼？」

  程念秋的學校周四周五便考完了，所以她已經放暑假了，邁到她們前方問：「明天懷東的公司有活動，要請一個兼職的美女大學生助眾，陪一個鼎鼎有名的大老闆，你去不去？」

  「我？你是問我？」程小蕊一怔，然後手指自己，她受寵若驚，從前像這樣的事情，程念秋一般都不會告訴她。

  「嗯，你舞跳的那麼好，人也長得漂亮，肯定很逗那個大老闆喜歡……」程念秋的話還沒有說完。

  「小蕊不去，你自己上！」張颯忽然沖她一吼，又狠狠瞪她一眼，一扯程小蕊道：「你丫的忘記了？後天大後天考試！」

  程小蕊明白了張颯的意思，也憨笑著向程念秋解釋，「姐姐，我還沒有放假，就不去了。」

  張颯一聽便知程念秋是不安好心的。

  臨近七月，驕陽如盛，大地就像一個火爐。

  周日，C市最大的室內高爾夫球場，郭懷東約了一個大老闆談合作案，而這個大老闆，身份乃Dragon實業集團，東郡傳媒公司的總經理覃紹軍，四十幾歲。

  Dragon實業集團，在東南亞發展了二十幾年，近十年擴業到C市。

  芷魚國際傳媒公司占據了C市四分之三的傳媒市場，餘下四分之一的傳媒市場則由東郡傳媒公司占據。

  所以說，它是芷魚國際傳媒公司的對手企業。

  上午十點，覃紹軍便在助理的陪同下與郭懷東和程念秋見了面。開始，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不過郭懷東並不介意。

  「好一段時間沒打高爾夫了，一來太忙，二來沒人陪同。」覃紹軍笑著揮了一桿，又望向郭懷東，「看郭總健美的體魄，想必經常運動？」

  郭懷東笑容溫文爾雅，點頭，「那倒是。」說完，揮桿，送球，動作標準帥氣。

  「好！」覃紹軍拍手大喝一聲。

  然後他又揮了幾杆，但是整個過程絲毫不提合作的事。

  程念秋在一旁笑著說，「覃總，以後只要您想打球了，那隻管約懷東出來，他再忙也會抽時間陪您的。」

  覃紹軍又笑著搖搖頭，說，「郭總能人事多，覃某人哪好意思勞煩？」

  郭懷東眸子已有一抹不悅，別過頭去，又是一桿進洞。

  覃紹軍也正要再展身手，忽見迎面，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來。

  是方墨瑋和高澤宇。

  覃紹軍馬上放下球桿，伸手，上前熱情主動的跟他們打招呼。

  「方大少爺，高大少爺，好久不見。」

  方墨瑋手中也拿著球桿，淡淡瞟眼覃紹軍及跟著他的郭懷東和程念秋，微微點頭，「嗯。」

  然後施恩一般，伸手和覃紹軍的手一碰而過。

  方墨瑋素來高傲，在商場上施展的手段和作風，更是與他的父親方添哲如出一撤，業界人幾乎都了解。儘管如此，千方百計巴結他的人依然很多，這其中自然包括無數對手企業的員工。

  所以此時熱臉貼上冷屁股，覃紹軍的情緒也沒多大變化，依然諂媚地笑，道：「貌似方大少爺，最近兩個月都不曾出來娛樂。」

  「嗯，我去那邊了。」方墨瑋根本就懶得理會他，也沒有看他一眼，冷漠的應了一句，拿著球桿繼續往另一邊去。

  高澤宇沒有隨方墨瑋一道，而是停步看眼郭懷東，又疑惑地問道程念秋：「郭總是你……」

  程念秋有點緊張，極小聲道：「朋友，十分要好的朋友。」

  「哦。」高澤宇點了點頭，這才去追方墨瑋。

  「朋友？」郭懷東心裡複述一遍，眼中閃過一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