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深仇恨

  方墨瑋暴怒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首先傳到她的耳朵：「滾來我住所！」

  程小蕊一手捂著手機，以防自己說的話被室友們聽到，小心翼翼道：「不行呢，這麼晚，何況，我sheng理期都還沒過啦。」

  方墨瑋更加暴怒地問，「還要等幾天！」

  程小蕊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笑嘻嘻地說：「我一向不調，經常要拖一個星期，有時過了之後半個月又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還要幾天……」

  方墨瑋又搶斷她的話，「馬上滾過來！否則，你知道後果！」

  「可是都這麼晚了……」程小蕊又焦急地說，但方墨瑋已將電話掛了。

  她只得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本來心情還可以，頓時變差了，方墨瑋把她當什麼？當畜生嗎？這麼晚了叫她過去又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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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手機，然後又掏出錢包里僅剩的那三百多塊錢，裝作很開心的告訴室友道：「我有點事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別擔心我哦。」

  「啊？」張颯一怔，正準備坐起身多問程小蕊幾句。

  程小蕊卻跑的很快，因為十一點鐘宿管阿姨會準時關門，到時要出去很麻煩。

  程小蕊來到校門口打計程車，已經很晚了，車子很少。大約等了十五分鐘，才有一輛停在她的身邊。

  程小蕊趕到紫葉名城國際公寓時，已快到凌晨十二點。來到頂層方墨瑋的套間，大門是開著的，裡面卻是黑的，只開了一盞微弱的燈。

  程小蕊心驚肉跳，方墨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昏暗的光線打在他身上，他看上去朦朧，孤寂。

  他指尖有一個紅點，煙霧繚繞。而他的側臉，很完美。他的坐姿和氣勢，則很矜貴，很優雅。

  整個客廳，全是煙味。程小蕊全身顫抖得厲害，有一種特別害怕的感覺，將手機隨便擱在一個台子上，慢吞吞的往他走了過去。

  站在他的面前，她全身都是汗，喊他，「方墨瑋……」

  方墨瑋吐出一個煙圈，微眯著眼睛，看著程小蕊，仿佛一頭即將要吃人的野獸，帶著十足的野獸味。

  程小蕊意識到危險，卻沒有勇氣躲藏，只是心裡盼望著他不要太過喪心病狂。

  「這兩天在忙什麼？」方墨瑋口氣冷漠地問。

  程小蕊抿了抿嘴巴，乖巧的答：「搞複習，要期末考試了……」

  「考試？」方墨瑋臉上的笑容有些淒涼。

  「方墨瑋，這麼晚了，如果你沒什麼事……」她正想跟他說，如果沒什麼事，她便回去了。

  不料，方墨瑋伸手，將她拉著，按在沙發上。

  程小蕊覺得難堪至極。拼了命的掙扎，這張沙發足夠大，她躲到盡頭處，方墨瑋卻步步緊逼，按住她的肩膀，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眼神凜厲，暗若懸河。

  程小蕊臉色煞白，又羞又怒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方墨瑋面色卻沉如閻羅，慢慢咧嘴，念叨一遍，「你真的在騙我。」緊跟著，他憤然一拳砸向她的臉……

  程小蕊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方墨瑋怒火太盛，戾氣浮起，那堅實的拳頭卻在落到她臉上的那一剎那，微微偏離，砸在她的腦袋邊。

  沒有被打到，程小蕊依然渾身僵硬，瞠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這才想到，他突然這麼晚喊她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揭穿她的謊言。

  方墨瑋暴虐的目光充滿著嗜血恨意，問：「你不是sheng理期嗎？」

  「我……我我我我我……最近太忙，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程小蕊一邊緊張的顫抖，一邊吞吞吐吐的回答，謊言被揭穿了，她知道自己死定了，方墨瑋是不會輕易饒恕她的。

  「忙？」方墨瑋冷笑一聲，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此時他的口腔中，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程小蕊木然地讓他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想，一場狂風暴雨要來了。

  雖然她特別害怕，但是必須習慣，她就得逆來順受，這樣平常的日子就能好過一點。

  可是沒有，吻著吻著方墨瑋便停了下來，掐著她的下巴，低聲問，「你討厭我？」

  這會，程小蕊還是面如死魚，同時選擇沉默，不做回應。

  她何止討厭他？而是發自內心的憎恨和仇視他啊！他不僅奪走了她的清白之身，還動不動的威脅她、欺負她，把她當畜生一樣用。

  有時她真心覺得，她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上了方墨瑋，心裡總是傻傻地假設：要是那晚不陪黎思捷去酒吧應酬，我就不會shi貞於這大渣男了，我的第一次就是給懷東哥哥的，懷東哥哥也就不會移情別戀了！

  「回答我的問題！」方墨瑋惡聲催她道，他的眸子如一把冰刃，戳得她背脊一陣冷痛。

  其實，程小蕊的內心是明智通透的，她想，如果現在承認討厭他，那就是自找罪受、自尋死路，便放柔了聲音，輕聲細語道，「沒有啊，沒有討厭你啊。」

  方墨瑋扔開她，臉色依然陰沉得可怕，咬牙問，「那你騙我做什麼？」

  程小蕊怯生生的，「我說了，最近我真的很忙，要考試，要……總之，真的很忙。」

  她不想告訴方墨瑋她也在參加「陽光女神」的選秀比賽。她害怕他哪天又心情不爽，背後出黑手，毀她的前程，不讓她晉級。

  方墨瑋真恨不得捏死她，氣喘吁吁的，卻不再做聲。

  程小蕊起身跪坐著，突然討好地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並撒起了嬌：「墨瑋哥哥，我保證以後不會對你撒謊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墨瑋哥哥？」方墨瑋身子輕輕地晃了一下，臉上的戾氣也在這一瞬間消溺了許多。

  程小蕊並沒有欣慰和放鬆，她知道方墨瑋沒有那麼好說話，便繼續哄他道：「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們要期末考試了，我不能掛科，而且我還要拿獎學金，不然我上大二的學費還沒有著落，墨瑋哥哥，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大度、善良、帥氣、寬容……」

  「虛偽！」方墨瑋陰沉的說，然後又冷冷一笑，總算賞她一個表情，問：「上個星期，是誰跟我媽咪說，我除開有錢便毫無優點可言了？」

  「什麼？你媽咪？」程小蕊一時間沒法反應過來，而且心情很是凌亂，不可置信地問，「那是你媽咪啊？」

  方墨瑋慢慢湊她嘴邊，冷聲ai昧反問，「不然呢？」

  程小蕊縮著身子微微後退，本能性的躲他，搖搖腦袋，很誠懇地說，「反正我沒有想過她是你媽咪，對不起。」她一直斷定那也是他的情婦的，因為那人喉嚨很細，說話特別輕柔，聲音也年輕好聽。

  慢慢的，方墨瑋的氣似乎真消了，道：「程小蕊，我就饒你這一次，要是下次你再撒謊，我打斷你的狗腿！」

  程小蕊又低下了頭，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道，「是！」

  現在的她沒有本錢跟方墨瑋抗爭，只能乖乖地順從他，討好他，等到有本錢了，一定揭竿而起。

  方墨瑋又望她一眼，唇邊滑過一絲極其詭異的冷笑，起身往浴室去。

  程小蕊依然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不過大噓一口氣，也慶幸著自己的急中生智、能屈能伸，剛才真的好險好險。

  「程小蕊，進來幫我按摩。」突然，浴室內又傳來方墨瑋懶懶的聲音。

  頓時，程小蕊的身子再次變僵，不知所措。他的浴池不是有按摩功能麼？為什麼要她進去幫他按摩？

  他他他他他他他……

  「我數三聲，一，二……」方墨瑋的聲音又如魔鬼一般響起，縈繞在她耳旁。

  倏地，程小蕊握了握拳，應道，「就來了！」

  程小蕊硬著頭皮，進了浴室。

  方墨瑋正一絲不掛的躺在浴池裡，閉著眼睛，等著她的服侍。

  一時間，程小蕊的臉蛋紅得就像天邊的晚霞，一邊慢吞吞的往浴池走，一邊看著方墨瑋。他身材修長，薄薄的六塊腹肌，看起來很健康，也很有力量，卻並不是那種特別魁梧的。

  「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不都拍照留念了嗎？快點！」方墨瑋催她道，那語氣甚是冷酷。

  程小蕊暗自咬了咬牙，他，居然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但她還是加快腳步邁到他後面蹲下，想：如果殺人無罪，她一定一定殺了方墨瑋，大渣男！

  她給方墨瑋捶肩，一下一下，輕輕地打在方墨瑋身上。

  「揉！」方墨瑋覺得不爽，這種感覺就如被螞蟻蟄了，無關痛癢，不爽！

  「哦。」程小蕊又應了一聲，遵照他的命令，「捶」變成「揉」。

  清水隨著她柔軟的小手，一絲一絲從方墨瑋的皮膚上滑落。

  此時，連程小蕊都發自內心的感嘆：方墨瑋性感，真是太性感了！

  不知不覺，程小蕊輕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