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次約會

  「陽光女神」節目來勢洶洶，猛如江濤，在C市及其周邊省市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

  正式報名啟動才兩天的時間，便有不下一萬名年輕女性遞來了報名資料。所以這段時間，芷魚國際傳媒公司的上下各層，包括方墨瑋在內，均為特別特別忙碌的狀態。

  當然，方墨瑋之所以忙碌是因為有許多的老闆找他，他們都想冠名「陽關女神」這檔欄目。這其中自然而然的包括了拓遠集團、天宏國際集團、關氏集團、郁氏集團等赫赫有名的大企。

  其實這一切正中方墨瑋的下懷，照常理，一檔欄目的冠名商在欄目啟動前就應該確定下來，但是方墨瑋通常都不按常規出牌，他苦苦延遲時間，就是為了讓那些老闆們看到「陽光女神」有多火爆，從而理所當然的抬高冠名的價格。

  這個周五的下午，他終於閒下來了。想想即將面臨周末，那麼，他得給自己找樂子了。

  傍晚六點多，C市傳媒職業學院校門外的馬路邊如往常一樣泊著一些好車，其中最豪氣最張揚的莫過於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

  校內林蔭道上學生來往喧嚷，剛下課的程小蕊背著一個雙肩包快步往校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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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她過了很久才很不耐煩地接起，「我馬上就到了，你能不能不催了？」

  「我數三聲，你還未到我便走人，由你自己打車到我住址，一。」方墨瑋慵懶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響起在她耳邊。

  「不要這樣方先生，打的很貴的，何況您已經來這了，不防多……」程小蕊焦急勸阻他。

  方墨瑋又魔鬼般吐出一個字，「二！」

  「我就到我就到，方先生您別這樣。」程小蕊趕緊將行走改為奔跑，她怕了他了。

  「三。」方墨瑋數完最後一聲後將電話一掛，手機里只剩哆哆哆的聲音。

  幸好，程小蕊也在這時抵達了。

  副駕駛座的門一直是開著的，方墨瑋目視前方，程小蕊看不清其眼神，但是看得清其臉色不善。

  「上車。」方墨瑋冷漠地說。

  「好的。」程小蕊一字也不多說，也沒有力氣多說，乖巧的坐了進去。

  方墨瑋又低頭瞟了一眼腕上手錶，「你讓我等了十八分鐘。」

  「對不起啦，我去寢室拿了一下衣服。」程小蕊微喘著粗氣，聲音細細的，向他解釋著。

  「真會找理由。」方墨瑋嘴角抹過一絲妖孽般的淺笑，冰冷的眸子望她一眼，「這就是你所謂的隨傳隨到？」

  程小蕊歪著腦袋瓜看他，才不跟他斤斤計較，好脾氣道：「方先生，難道晚上我不用洗澡不用換衣服嗎？況且十八分鐘也不算太久，你知道的，你到的那會我還在上課，上課……」

  方墨瑋臉色更沉，扭頭輕輕瞪她一眼，很不高興道：「上你妹的課！程小蕊，我找你當我的女人，不是為了讓你跟我頂嘴！」

  程小蕊略肥的小臉被嚇得漲出白裡透紅的顏色，感覺憋屈，表情卻很無謂，問，「我哪有頂嘴啦？我不過照實說而已，你人忙事多時間緊，可我也不是整天無所事事，我要念書……」

  方墨瑋又很不耐煩的望她一眼，冷聲問，「你還說一個字，我把你踢下車去，信不信？」

  「踢我……」程小蕊一呆，鼓著大眼睛與方墨瑋噴火的眸子對視了兩秒，隨即又是一悟，「信，我信！」

  然後趕緊抿緊了自己嘴巴，真的不說話了。

  一會後，方墨瑋鎖上了車門，準備開車時問她，「想去什麼地方吃飯？」

  程小蕊還是雙唇緊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那俊美如雕琢般的側臉。

  「你啞巴了？」方墨瑋見她不應答，心裡又來了更大火氣，「我問你話呢！」

  程小蕊淡定的搖搖腦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隨他自己去地方。

  方墨瑋一急，手指著她，咬牙道，「你用嘴巴說！」

  程小蕊心裡這才有一絲得意，但極力不讓自己發笑，雖然她覺得方墨瑋很欠扁、很難伺候，可她終於見到他不是面無表情的了，他著急的樣子讓她有一種視覺享受，眯著大眼睛問他，「方先生，我真的可以說話了嗎？你確定你不會發脾氣把我踢下車？」

  方墨瑋真有一種捏死她的衝動，狠狠瞪她一眼，「你能不能不方先生來方先生去的？想煩死我啊？」

  程小蕊眼睛依然笑眯眯，撓撓自己的頭，片刻之後又小心翼翼問他，「如果我不叫你方先生，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方總？方大少爺？方墨瑋？」

  方墨瑋沉下心想了想，他比她足足大了五歲，那麼，「叫墨瑋哥哥。」

  程小蕊一怔，驚訝得連眉毛都變彎了，「墨瑋……哥哥？」

  「就叫哥哥也可以。」方墨瑋點頭說。

  一口口水頓時涌到了程小蕊嘴邊，她想吐了，卻抿著嘴巴硬生生的將它咽了回去。

  方墨瑋太自戀了，她的意思是，那個稱呼叫得太親熱了，明明他們還不是很熟。

  「以後我還是叫你方大少爺比較適合！」程小蕊也朝他點著頭。

  「那隨便你了！」方墨瑋內心忿氣很大，倏然，那眯起的眼眸如璀璨的寶石一般艷麗，不禁冷聲抱怨一句，「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低智商的女人！」

  然後，他將油門一踩到底。

  程小蕊可能還沒有坐穩，嗖的一聲響，她的身子往後一踉，魂兒隨著布加迪威龍一起飛。

  布加迪威龍很快上了高速，隨之程小蕊也漸漸習慣了那狂飆的速度。

  等到她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平靜之時，方墨瑋又問道她：「去哪吃飯？自己選。」

  「隨便。」程小蕊淡淡的說。

  方墨瑋的火氣本來就沒有完全消掉，一聽程小蕊說隨便，再次暴怒，「沒有隨便吃！我今天給你面子讓你自己選，以後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霎時，程小蕊手心又全是汗，抓了抓自己的褲子悄悄把汗擦在上面，道：「我想吃火鍋。」

  方墨瑋極力壓制，冷聲問，「什麼火鍋？」

  「不了鍋。」

  「什麼是不了鍋？」他吃慣了山珍海味，所以不知道。

  程小蕊小臉垮下來，老實巴交地回答，「就是點很多很多東西放在一起煮了吃。」

  「那就是大雜燴，叫個那麼糾結的名字幹嘛？還不了鍋，shit！」方墨瑋表示鄙視，嚴重的鄙視。

  程小蕊扁扁嘴，極其小聲地自言自語，「你就是一渣渣男，你爸媽不也給你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方墨瑋，而不是直接叫你渣渣男？」

  方墨瑋高傲自豪地說，「因為我爸媽聰明，不像你爸媽沒文化！給你取了一個比你腦子還簡單的名字，小蕊小蕊，難聽死了！」

  「你……」程小蕊一顫、一囧，更多的卻是對他無語，咬牙暗忖：方墨瑋，你不僅是我見過的耳力最好的男人，也是我見過的最bian態、最陰晴不定、性子最爛的男人，我討厭你，真心討厭你！

  兩人開車來到市中心步行街內的一家「不了鍋」店。

  面積足有三百平米的店子裡，熱氣氤氳，顧客爆滿，好不熱鬧，

  程小蕊和方墨瑋好不容易找到空桌子坐下。

  一坐下，方墨瑋便擰著眉毛，說了一句，「真吵，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麼吵、這麼爛的地方吃飯。」

  「知道你是方大少爺，可是那了不起嗎？窮人也有窮人的樂趣，窮人吃的東西說不定比你們富人吃的東西更好吃！」程小蕊撅嘴，十分不屑，十分孩子氣地說。這時美女服務員將菜單遞給她，她馬上低頭開始點單。

  程小蕊要了一個酸辣的鴛鴦鍋底，然後便迅速地將點單遞還給了服務員，說：「不用劃記了，只要是這上面有的，都給我們來一份吧！」

  「啊？」那服務員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看看方墨瑋，又看看程小蕊，這是一對身材勻稱、不胖不瘦的帥哥美女組合，便友情提示，「小姐，你們吃得了這麼多嗎？」

  程小蕊眼睛笑眯眯，道：「你放心，我們食量都很大，特別是他！」說完，用手指著與自己對坐的方墨瑋。

  「那好吧，你們稍等，食物馬上就上。」美女服務員微笑一下後拿著他們的單走開了。

  方墨瑋慵懶地靠著椅背，冷冽深邃的眸子瞅了瞅程小蕊那張粉嫩的小臉。忽然，他笑了。

  程小蕊都沒有發覺方墨瑋在對自己笑，她最喜歡吃不了鍋了，每隔半個月就要來這裡吃一次。但是由於金錢的原因，她每回過來都只能點那麼七八十塊錢的菜，所以每回她都吃得不過癮。今天的話終於可以大吃特吃，放寬心的吃了，因為有方墨瑋在。

  當所有的菜都上齊時，鍋里的湯也早就開得滾燙滾燙了。程小蕊毫無淑女形象，動筷子在鍋里三下兩下的攪一通後，便埋頭吃了起來。

  方墨瑋卻坐著沒動，一直看著她吃。程小蕊倏然抬頭之際投以他譏誚的目光，並很認真很認真地說，「方大少爺，如果你跟我地位差距這麼大，那我淺淺地提一個建議，我們以後都不要一起吃飯了好嗎？你要找我時，吃完飯再找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