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牛的第一次

  滬海六月，驕陽似火。

  趙犀坐在被陽光曬得滾燙的台階上，直著眼睛看人行道上人來人往，那一雙雙一對對白生生的大腿，散發出無窮的誘惑力，讓他簡直眼花繚亂。

  大城市裡的姑娘，真是個個大膽又漂亮啊！

  只見一名前凸後翹的妙齡女子在趙犀前面停下腳步，她從隨身的包包里取出了化妝盒補妝，剛抹了幾下口紅，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旁正流口水的趙犀。

  「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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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齡女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櫻口輕張吐出兩個字，合上妝鏡高抬尖尖的下巴，像是剛剛下完蛋的小母雞，踩著五寸高的高跟鞋，高傲無比地走人。

  被鄙視的趙犀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心裡很是納悶——你說你穿成這樣還不讓人看，難道兩個半球露出來只是為了曬曬太陽？

  「嗨！大牛哥，你在看什麼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隻小手輕輕拍落在他的肩膀上。

  趙犀趕緊轉身站起，對著身後的少女訕笑道：「沒看什麼...你搞定了？」

  少女十八九的模樣，個子不高，站在上一級的台階也只堪堪夠到趙犀的肩膀，她扎著長長的馬尾辮，笑眯眯的模樣很是可愛動人，尤其是彎彎的眼睛和腮邊的小酒窩讓人極有好感。

  「搞定了，等下帶你去公司！」

  少女晃了晃手裡的包裝盒：「這是光輝的虛擬接入裝置，我已經幫你綁定了身份證件，帳號ID也註冊成功了，你確定要用這個名字嗎？如果反悔的話，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時候還有一次修改機會的。」

  趙犀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用改了，這個名字挺好的。」

  趙犀，男，老家人和戰友們都喜歡叫他的小名大牛，後來因為他在軍隊裡呆得時間夠長，新兵換了一茬又一茬，大牛的稱呼又變成了老趙。

  老趙其實還很年輕，今年才二十五歲，天南省雲潭市人。

  他自小在雲潭西南山區的一座山城小鎮裡長大，由爺爺奶奶辛辛苦苦地拉扯起來，十八歲山城高中畢業之後沒有去念大學，而是在爺爺的要求下光榮參軍，當了整整七年的大頭兵。

  退役回到山城沒幾天，趙犀又被爺爺給趕了出來，說是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能窩在老家混吃等死，於是他買了一張火車票來到滬海打拼。

  滬海，世界最大的城市，擁有超過三千萬的人口，國家經濟和貿易的中心！

  趙犀是初次來滬海，十八歲以前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小小的山城，當兵也是在西域邊疆，所以當他下了火車來到人潮如織的地鐵站，差點迷失了方向。

  幸運的是，他碰到了林眉，也就是眼前這位少女。

  說來也巧，當時林眉在地鐵站里等車，不慎被一個小賊搶走背包奪路而逃。

  別人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是忙不迭地給小賊讓開道路，唯恐自己沾染上麻煩，只有剛好在場的趙犀不小心伸了伸腿。

  這相當猥瑣的一腳，讓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賊當場摔了個狗啃屎，門牙都被磕飛兩顆，然後落在了匆匆趕到的警察叔叔之手。

  背包失而復得的林眉對仗義出腿的趙犀感激涕零，當她得知趙犀是第一次來到滬海、舉目無親準備想找工作的時候，立刻表示自己正好有一份工作可以給他。

  於是趙犀稀里糊塗地跟著林眉跑過大半個城市，送上身份證件，讓後者為他辦理了一個什麼叫做《光輝》的遊戲帳號。

  根據林眉的介紹，《光輝》是目前最為火爆的虛擬遊戲，正式運營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大有一統網遊天下的趨勢，因此吸引了無數遊戲創業公司和戰隊工作室入駐其中。

  林眉正是淘金者中的一員，她經營著一支小戰隊，並且加入了一家規模龐大的遊戲創業公司，目前戰隊裡正缺人手。

  對於虛擬遊戲，趙犀倒是不陌生。

  虛擬遊戲最早出現在二十年之前，隨著科技的進步發展極為迅猛，趙犀在山城高中上學的時候就曾經玩過，後來參軍入伍，軍隊裡同樣也有虛擬軍事遊戲。

  不過《光輝》顯然和他以前玩的遊戲截然不同，不是狂飆飛車也不是對戰演習，滬海繁華街道和地鐵站點有著很多《光輝》的宣傳海報，畫面上那些極具奇幻色彩的人物醒目無比，還有演示遊戲的GG屏，無不反呈現出它的魔幻魅力。

  兩人一起來到了一座大樓前面。

  這是一幢足有上百層高的摩天大樓，樓面銀白色的玻璃幕牆折射陽光熠熠生輝，樓底衣冠楚楚的紳士美女們進進出出，鋪在地上的大理石磚光鑒照人，大樓前還有帶噴泉池的小小廣場。

  總之那是非常的氣派，高端大氣上檔次！

  趙犀不由地讚嘆道：「林眉妹妹，你們公司可真大啊！」

  林眉抿嘴笑道：「不是啦，這幢金城大廈是寫字樓，公司在七十八和七十九層。還有跟你說了不要叫我林眉妹妹，朋友們都叫我眉眉！」

  「呃...」趙犀撓頭：「我知道了，眉眉！」

  「那我們走吧！」

  趙犀點點頭，立刻邁開大步朝著前面大廳一排金碧輝煌的電梯走去。

  剛走出幾步被林眉拉住：「走錯了，我們的電梯在這邊！」

  「哦...」

  再次出糗的趙犀跟著林眉繞過前面的電梯間，來到了旁邊陰暗的角落裡。

  這裡也有電梯，門口上方亮著小燈箱，「清潔維護專用」六個字很顯眼。

  林眉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的工作室在地下...」

  電梯門很快打開，走進狹小的廂間，林眉按下B3的按鈕。

  電梯帶著兩人轟隆隆地下行，片刻之後停住，門再次被打開。

  林眉帶著趙犀走出電梯，穿過彎彎曲曲的走廊，最後推開其中的一扇門。

  「歡迎來到眉眉工作室！」

  砰！

  趙犀的腦門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頓時引得無數牆壁上的粉塵簌簌落下，一隻正在牆角織網的蜘蛛嚇得縮成一團。

  剛走進門的林眉也是嚇了一跳：「啊呀，大牛哥你小心點，疼不疼？」

  趙犀苦笑，他是一米九的個頭，類似的事情也碰到過不少次。

  「沒事沒事...」

  一邊說著，趙犀一邊縮頭鑽進房間。

  裡面的房間最多不超過三十平米大小，左側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七張黑色的單人床，每張床的旁邊都有小床頭櫃。床對面的牆壁上懸掛著白色幕布，一台固定在頂壁上的投影儀正將變幻的彩色影像投射到幕布上。

  畫面顯示的是戰鬥內容，雖然沒有聲音，但可以看出戰況很激烈。

  四個年輕人坐在床上對著投影討論，不過他們的目光現在全都看向了林眉。

  「眉眉姐，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們想死你了！」

  「隊長，你快來給我們評評理！」

  「眉眉，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