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丐幫大會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丐幫大會

  今日難知明日事，且歡今日酒正酣。

  廳中僅有四人，除去游家兄弟之外便是子欽和喬峰，廳中，卻至少擺著十多個空酒罈，而且，在那些空酒罈的旁邊尚有至少不下二十壇滿滿的美酒。

  俱是江湖兒女，自是喜歡豪飲，由來書中都言古時美酒缺少度數，這句話以往子欽亦是這般認為，否則千杯萬杯，動不動就是一壇酒一壇酒的灌，委實誇張，但是，自來這名家世界卻才知道古時代的酒度數並不低（中華唐朝便有蒸餾酒，唐以後酒水度數和現代已經區別不大，若說區別亦是各類酒分別的度數不同而已）。

  然而，男兒的豪情卻遠過於這酒水。

  

  每一壇酒水灌下都好似一把火在心中燒起一般。

  那感覺，初時好似難受，再試卻又覺得興奮，源源不斷的精力卻是讓人不感覺頭昏腦漲，唯獨一種豪氣在心間不斷的擴散。

  聚賢莊的酒自然是好酒，十多斤酒水下肚，子欽已經感覺體內熱量達到極限，他深知自己已經喝到極限，若是繼續喝下去恐怕便對身體有害。

  當下，亦是不敢繼續，內力自發的運轉，卻是在體內消除酒水帶來的熱量。

  然而，反觀他對面的喬峰，依舊一杯接著一杯，那樣子似乎手中端的是水，而不是酒。

  二十一世紀，子欽曾近認識一個軍人，那傢伙喝白酒的時候拿著茶缸喝，一次可以喝兩三斤，不過小醉，那時候子欽卻是將其驚為天人。

  然而，此時和喬峰等人一比，這酒量卻真真不算什麼。

  「喬兄海量，未知可曾盡興，若是盡興小弟這裡卻有一個不情之請。」

  酒酣耳熱，一股豪氣陡然從子欽心中升起，看著猶自狂飲的喬峰大聲開口，那邊，喬峰放下酒罈看向子欽。

  「久聞南慕容，北喬峰，丐幫總舵雖在君山，但是喬兄由來都是在北邊抗擊蠻夷，一身武功在江湖上好生響亮，尤其是那天下無雙的降龍掌更是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見到喬兄，卻不知小弟是否有幸見識下喬兄的降龍掌。」

  子欽豪邁開口，說話之間眼中露出興奮到極致的神色。

  降龍掌，他曾經也學過，但是，恐怕無論在什麼人心中都會有這麼一個念頭，那降龍掌唯獨在喬峰手上才是降龍掌，其餘不管在誰手上，那都不過是一套很強的掌法，不管洪七公還是郭靖都改變不了這點。

  這天下最威猛無匹的掌法，這天下最威勢無雙的漢子，唯獨這樣的組合才能夠發揮降龍掌的威力，才有那種至剛至強的氣勢。

  「好說，兄弟，請。」

  喬峰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男人論武，卻從不矯情，換做其餘的所謂大俠，恐怕會有點婆媽，但是在喬峰這兒卻絕無此事。

  聚賢莊前院，密密麻麻的人群圍在了院落周圍，這些人俱是聽聞喬峰和子欽比武的事情趕過來的。

  只要此刻在聚賢莊的漢子，只要能夠走動，甚至是那些傷在所謂劍神之下動不了的亦央求旁人推著趕了過來。

  子欽尷尬一笑，倒是覺得有點郝然，他無名小卒一個，喬峰卻是明滿江湖，此時，這許多人觀戰未免待喬峰有點不公。

  勝則勝之不武，敗則有失臉面。

  「坦之兄弟，且請出手。」

  喬峰擺開架勢，卻是無半點不悅或者其餘的神色，僅僅是以行動表示出對子欽的尊重。

  喬峰的武功早練到隨心所欲的境界，卻哪裡需要擺開什麼架勢，這會兒擺出這份架勢當真是給了子欽極大的臉面。

  看著臉色平靜的喬峰，子欽亦是緩緩擺出通臂拳的架勢。

  「喬兄，此乃是師門秘傳的拳法，通臂拳，創於戰國末期，成於本朝初期，乃是劍神一脈唯一的拳法。」

  子欽緩緩開口，驀然間一拳擊出，這一拳平平淡淡，看似不起眼，然而，卻深合合適二字，且其中蘊含極強的力道，一拳擊出，破空之聲未響，卻已經爆出一股雷鳴般的聲音。

  「好拳法。」

  喬峰的眼睛一亮，不待子欽一拳使盡已經出手。

  那一雙鐵掌驀然間都轉開來，似有若無的將子欽的拳法包容起來，一股無形的拉扯之力出現，子欽拳頭上蘊含的力量驀然間似乎陷入泥沼之中，蕩然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好武功。

  子欽心中亦是一陣欽佩，他自學武以來，不是沒有遇到過比自己強悍的對手，但是卻尚無人能夠如喬峰這般將他的攻勢化為無形。

  心中欽佩，手上卻是未停。

  此時，子欽已經深得劍神一脈真傳，那合適二字真髓早已經刻印在心，一拳無功，子欽的身影驀然間迷亂，凌波微步卻已經施展開來。

  腳踏迷離八卦，拳若驚鴻炸雷。

  一時間子欽的身影竟出奇的神妙，不管是步法還是拳法都逐漸進入中不可思議的境界。

  喬峰的眼睛亦是越來越亮，一雙手掌不斷的翻轉，龍吟之聲不時的從喬峰手中響起，顯然喬峰卻已經拿出壓箱底的降龍掌。

  後世多聞降龍掌至剛至強，然而，此時和喬峰對敵，子欽卻才知道這套掌法絕不限於此，這套掌法在後世僅被打出至剛至強的感覺，卻是已經失掉一部分精髓。

  在喬峰手中，這掌法卻已經剛中帶柔，而柔中亦是夾剛，這剛柔之間力道不斷的轉化，卻是足以將任何外力都撕扯成碎片。

  「坦之兄弟小心。」

  突然，喬峰朗聲開口，他的身影驀然間微微朝著後面一退，雙掌好似大鵬展翅一般朝身後張開，一股無形的壓力隨即出現在喬峰身上。

  子欽神色一變，這熟悉至極的動作卻是讓子欽想到降龍掌中的一招絕招。

  那雙鐵掌展到極限，驀然間卻合攏，一聲高亢的龍吟聲響起，恍惚間似乎九天神龍君臨人間，喬峰掌心之間，一股蒙蒙氣勁出現。

  「亢龍有悔。」

  子欽倒吸口冷氣吐出四個字，他的拳法驀然間亦是猛然停住，右手豁然收回。

  一陣悶雷之聲由子欽體內發出，他渾身的骨骼，氣脈全數凝固，堅於內，發於外，一絲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豪芒出現在子欽的右拳上。

  龍吟，雷暴，拳頭和雙掌撞擊在一起，驀然間，好似烈性炸藥炸開，狂暴的氣浪席捲開來。

  聚賢莊前院的地面好似遭遇天災一般，那些青石鋪墊的地面紛紛開裂，便是稍遠處的牆壁和圍牆亦是出現不同程度的倒塌。

  圍觀的江湖漢子更是好似龍捲風吹過一般狼狽的推飛出去。

  煙塵瀰漫，散開，勁氣波紋般擴撒，猶如壓縮到極致的爆炸情景之後整個聚賢莊前院僅剩下子欽和喬峰，一拳雙掌死死的抵在一起。

  「好掌法，降龍掌不愧是天下第一。」

  「好拳法，通臂拳果然舉世無雙。」

  兩人對視一眼，驀然間一道大笑起來，至此他們卻是都已經明白除非分生死，否則他們之間絕無可能比出勝負。

  無論通臂拳還是降龍掌，若是不能捨生忘死的出招，恐怕都不可能戰勝對方。

  「坦之兄弟，下個月月圓之夜卻是我丐幫一年一度的君山大會，到時候還望兄弟賞光，來洞庭湖君山一聚。」

  收回雙掌，喬峰笑著看向子欽，卻是對其做出了邀請。

  君山大會，丐幫一年一度的聚會，子欽微微一愣，這個聚會錯非丐幫弟子，或者和丐幫交情極好的武林人士卻是絕無可能受到邀請。

  這喬峰竟已經將他當做朋友。

  朋友嗎。

  子欽腦海內冒出一股難言的情緒，卻是放聲大笑。

  「彼時定和喬兄痛飲三百杯。」

  他日誰知誰之事，只今日，遇到喬峰這樣的漢子，又怎能不做朋友，至於那契丹族，漢族，彼時若是當真需要對壘沙場，想來不管是誰都不會手下留情。

  男兒生於斯，確需恩怨分明，確需問心無愧。

  此時，已經是月末，喬峰離去之後，子欽又拜訪了兩次無崖子。

  他沒有欺騙無崖子，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無崖子關於那山坳和白眉之間的事情，亦是肯定的告訴無崖子，在他和白眉之間，子欽斷然是選擇白眉而非無崖子。

  沒有欺騙，因為子欽已經不想去欺騙。

  逍遙任務已經完成大半，那唯我至尊尚有天山童姥一脈可尋，便是無崖子這邊得不到亦是無妨。

  最主要，以子欽此時的心境卻是已經不屑於再去做那等小人，固然做小人可以讓子欽更加快速的完成逍遙任務，但是一旦做了小人，子欽這輩子卻是再休想能夠攀登武道的巔峰。

  月底，囑託游家兄弟好生照顧無崖子之後子欽再次離開聚賢莊，踏上了前往洞庭湖君山的路。

  此時，距離君山大會尚有半月之期，距離原著劇情展開卻是盡在眼前，只是，子欽卻不知道那玉璧洞內的秘籍已經被自己拿到，段譽卻是否會泯然眾人，或者另有奇遇。

  一切都將開始揭曉。

  而此行，子欽亦有另一個目的，詢問鄧百川，看是否他那邊泄露他和李成渠聯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