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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讓

2024-07-09 21:50:41 作者: 媚眼空空

  空山寂靜,北鳥南飛,滿眼都是蕭條景象。

  「寒姐兒,就算是我說錯了話,你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來打我。」褚秋慧不甘心,目光冷冷的盯著高香寒,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長這麼大,我還從未被別的女人這般羞辱過,今日的事情,我會牢牢記住的。」

  高香寒但笑不語,片刻,她方冷眸道:「今日這一巴掌,我不過是替二爺教訓夫人罷了!並非有意與你爭鋒相對。若你非要與我結下仇怨,那我也無話可說,隨你去吧!」

  「你……」褚秋慧立起了眉頭,雙目越來越冷。她最是見不得高香寒這樣風淡雲輕的態度,她越是這樣淡然,她心裡就越是不自在,越是恨的很。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從前可不是現在這樣子,這一次,你差一點就害死他了。」

  高香寒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

  

  褚秋慧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以為這句話觸動了高香寒的心,心中一喜,繼續道:「二殿下從前從來都是……」

  「夫人別說了。」高香寒凝了眸子,迫視著褚秋慧的目光,傲然揚起唇角,道:「你看到的二爺和我看到的二爺並非一樣,若是你從前看到了不一樣的二爺,那只能說明……只能說明他不愛你罷了!」

  褚秋慧聽完這些話,登時炸了毛,立著眉,跳腳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愛你?」

  高香寒淺淺一笑,沉著嗓子道:「這是夫人說的,我可沒這麼說。」

  褚秋慧耳後根突突的跳著,嘴唇微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口。本來這次她是想要給高香寒下馬威的,現在倒好,弄的自己灰頭土臉的。輸了不說,還失了顏面。

  「寒姐兒,你別逼人太甚。」褚秋慧到底沉不住氣,語氣有了幾分尖利,臉色也有些煞白,頗有些狗急跳牆的模樣。

  高香寒只淡淡一笑,微微頷首道:「夫人太抬舉我了,我怎麼會逼夫人您?長久以來,難道不是夫人逼著我嗎?」她往前幾步,靜靜的對上了褚秋慧的眼睛,在她耳畔道:「夫人送我的首飾我可是還留著呢!那幾個裝了乾花的香囊,夫人在內還放了什麼,我想夫人還記得吧!」

  高香寒聲音極低,卻讓褚秋慧的臉更蒼白了幾分。樹枝間透過來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頰上,明顯滿額的汗水。

  深秋發汗,不是運動量大,那就是心虛。

  她還記得,那香囊內,是她親手裝了浸了斷腸草毒汁的曼陀花的花瓣進去。

  醫書上有記載,長期接觸曼陀花,其花香就能使人慢慢中毒,在不知不覺中,殺人於無形。而且斷腸草的毒更烈,死的會很痛苦。

  只是她做的這般小心翼翼,為了怕高香寒發現,她在香囊內還特別放了有濃郁香味的玫瑰花瓣和茉莉花瓣進去,她怎麼還能發現?

  高香寒冷冷看著褚秋慧,她可是農科出身,本來就是研究這些花花草草的,對這些東西自然敏感。當日拿到她送的首飾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所以她才只給水仙和秋萍她們送了宮制絹花,旁的一件未動。

  「你……你胡說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褚秋慧眸色烏黑,遮掩不住的慌張,道:「我好心好意送你首飾,怎麼?你想反過來咬我一口嗎?」

  高香寒不怒反笑,慢條斯理道:「夫人急什麼?我說是夫人在首飾上做手腳了嗎?我只不過是說夫人香囊中的曼陀羅花瓣好看而已,夫人又何必急成這樣?」她目光瞟著褚秋慧,一字一句道:「我聽說容妃娘娘也極愛養花,不如……不如我回去後把那香囊拿給容妃娘娘瞧瞧……」

  「你敢?」褚秋慧紅了眼睛,微張的眼角迸出怒火,冷聲道:「你若敢,我也會讓你後悔的。」

  「我看後悔的人該是你才對吧?」高香寒嫣然一笑,抿著紅唇低低道:「我只有一句,若你從此以後還不收斂,莫說我敢把香囊給容妃娘娘,就是皇上哪裡,我也敢去說。我就不信了,是你重要,還是將來的皇世子重要。」

  褚秋慧渾身一怔,眼神又幾分飄渺,喃喃道:「你以為我會怕嗎?」

  高香寒冷哼一聲,淺笑道:「聰明人自然是不會怕的,因為聰明人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又何必要怕?」

  褚秋慧聽了,登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喃喃道:「寒姐兒,你和從前大不相同了。從前你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你,為何這般伶牙俐齒?你想要逼死我嗎?」她目光期期艾艾,眼底氤氳,頗有些受害者的意思,聲音尖利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高香寒最是看不慣她這一套裝可憐的樣子,心道,若是你一開始和善,將來還有可能好好相處。可你一開始就露了殺機,如何叫人待你和善?

  「我不知道他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我只知道,我已經等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個三年。」高香寒眸底划過了堅定,仰一仰下顎,一字一句認真道:「你的孩子需要爹爹,我的孩子也一樣,他同樣需要爹爹的照拂……」她目光犀利如劍,再不想失去二爺,更不想把他推給任何一個女人。

  除非,有一日他自己倦了她,想找別的女人。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就認了。

  褚秋慧被高香寒語氣中的堅定給嚇到了,心中驚到無以復加。這是再向她宣戰嗎?真的要向她宣戰嗎?

  「你不知廉恥……」褚秋慧幾乎是脫口而出。

  高香寒挑高了眉頭,撇了她一眼,冷冷道:「知不知恥不是你說了算的,所有的一切,我不過是為了保護我的孩子罷了!」言畢,她輕嘆一口,也不願再和褚秋慧多做糾纏,只低低道:「夫人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回去吧!」

  褚秋慧還想再說什麼,高香寒已經在錢媽媽的攙扶下往山下走去。

  看著高香寒的背影,褚秋慧只覺得血往上涌,幾乎站立不穩。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有些消化不掉的感覺。

  「吳嬤嬤,你聽見她說的話了吧?」褚秋慧漲紅著臉色,焦躁道:「她果然是定國公家的寒姐兒,我可怎麼辦?」

  「夫人莫要慌張。」吳嬤嬤扶了褚秋慧的手,低低道:「您別忘了,萬事還有褚家呢!定國公和咱們老爺勢力也差不多。二殿下和容妃娘娘都是聰明人,還不至於薄待了夫人您。」她目露寒光,臉上還熱辣辣的,方才高香寒那一巴掌打的著實重,現在還疼的厲害:「且叫那小賤人得意兩日,等回了京,是咱們的地盤了,咱們再慢慢收拾她也不遲。」吳嬤嬤咬牙切齒,仿佛要吃人一般。

  褚秋慧一聽吳嬤嬤的話,登時有了些主心骨,臉上隱隱變色,極力壓著怒火,低聲道:「嗯,先回京都再說。」

  待回到小院內,已是快近黃昏。

  容妃正在院中陪著安安玩耍,祖孫倆笑的格外歡暢。

  安安很懂事,見容妃臉上有汗,忙招手道:「奶奶,你蹲下!」

  待容妃蹲下,他方用自己的衣袖替容妃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甜甜笑道:「我娘說了,秋天發汗不擦了,會著涼的。」

  容妃滿眼的喜愛,伸手摸著安安的頭,真是恨不得這次回去的時候就帶他回宮去:「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正說著,安安回身,正好看見了陪著褚秋慧回來的高香寒,眼中一喜,急忙跑過去撲在了高香寒的懷裡:「娘……」

  容妃眼觀六路,對於褚秋慧臉上的指印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和婉一笑,道:「怎麼去了這麼久?」一面望著褚秋慧道:「慧兒,玩的如何?」

  褚秋慧微微頷首,心裡既希望容妃看到她臉上的傷,可又害怕她看到。

  心中糾結,只低低道:「鄉間景色也很怡人,臣媳……」微微頓了頓,又馬上道:「臣媳很喜歡,不覺就多看了兩眼,耽誤了時間。」

  容妃只裝看不見她臉上的傷,盈盈一笑道:「喜歡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褚秋慧見容妃對她臉上的傷並無任何表示,心道,她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不說?

  若是沒看見便也罷了,可若是看見了不問,那又是何用意?

  心微微一顫,目光不由定在了安安身上,眼含淚花道:「母妃,臣媳從府內出來這些日子,心中著實想念嵐姐兒。嵐姐兒自小身子就弱,我怕奶娘照顧不好……」

  「怎麼?你是想回去了嗎?」容妃聲音極低,心道,果然是扛不住的,這就敗下陣來了?

  再冷眼看著高香寒,見她神態自若,臉上並沒有太大波折。她暗暗點頭,不錯不錯,看來確實能當大任。

  「……臣媳只是有些想姐兒了」褚秋慧怕容妃不悅,又急忙解釋道:「若是母妃不走,臣媳也會留下來陪著您的。」

  「不必了,母親思念孩子天經地義,吩咐下去,明兒一早就回宮。」容妃擺了擺手,又去看安安,很是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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