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一心人25

  「感情的路有千千萬萬條，水到渠成和失而復得之間，我還是希望慕兒能走前者。輕鬆一些，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跌跌撞撞的話，難免會遇上很多阻礙。

  萬一有的坎過不去，那秦慕這一輩子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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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芷，你是在提示我，你的情路走得很坎坷嗎？」秦清墨挑眉，凝著她。

  踩到他尾巴了！

  蘇芷一怔，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秦錦白飽受情蠱的毒害，一直瘋瘋癲癲的守在秦城的三皇子府里，時時念著他的雲裳。

  年前，蘇念十歲了。

  蘇芷便打算讓蘇念回秦城看看他，畢竟他是蘇念的生父，不管蘇念姓什麼，血緣是改變不了的。

  當時……

  蘇芷自己也想回秦城，看望蘇博仁。

  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葉漓，葉漓避而不見，蘇博仁的日子過得很苦。蘇芷想勸勸他，便跟秦清墨說了自己的打算。

  怎料……

  她說了那麼多，他獨獨只聽到秦錦白三個字！

  什麼蘇念、蘇博仁、葉漓等名字，他一個也沒有聽進去！

  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是說不讓她回去看秦錦白。

  蘇芷從來都沒打算去看秦錦白。

  「心虛了？」秦清墨笑道。

  「才沒有，少吃乾醋！」蘇芷推他，倏地被他擁到懷裡，「慕兒都這麼大了，我們在一起也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吃秦錦白的醋？你看他這樣瘋瘋癲癲的，眼裡除了蘇雲裳還有誰？就連蘇念，他還不想見呢，我才不會去碰灰，不會去見他。」

  「只是不想去碰灰？」他笑。

  「還不想見他，因為只想見你。」蘇芷笑得眉眼彎彎。

  「馬屁精！」

  「你又不是馬，我才不會拍馬屁呢！」

  話音剛落，她已經靈活跑到門口，秦清墨一張臉鐵青得難看，蘇芷笑眯眯的：「慕兒大概會很忙，我去照顧傾傾，晚一些你到傾傾宮裡用晚膳。」

  秦慕是真的忙，得到秦清墨的授意之後，他便傳召了大臣商議楚國的事。

  秦慕的意思是：楚國如今根本沒有把慕蘇國放在眼裡，幾個皇子內鬥，還妄想把慕蘇國牽扯其中。不管送赫連嬌嬌到慕蘇國是誰建議的，赫連年已經把主意打到慕蘇國頭上，光是這一點，便罪無可恕！

  所以，主戰！

  裴之離也在議政的人之內，他投了同意票。

  主戰！

  各國之中，小戰爭的摩擦不可避免，但慕蘇國一旦跟楚國開戰，便不可能是小戰爭了……

  大臣里，也有猶豫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慕蘇國成立的第一年，此時對楚國開戰，正好立國威！

  戰事打響，往後便沒有國家敢輕視慕蘇國了。

  於是乎，猶豫之後，也是同意！

  戰事一觸即發，裴之離便要回到白虎營的主營里去，他們夫妻跟秦清墨多年交情，臨行前一晚，秦清墨在宮內設宴，宴請他們一家。

  裴之離攜著寇湘和琉璃一同出席。

  幾個大人許久沒見，席間免不了多話，葉禹也在席上，秦清墨一左一右臂膀同坐一桌，三個大男人的話題，她們根本插不上話。

  蘇芷拉著寇湘聊天，「邊疆戰事起，你又何必跟著裴大將軍到邊疆呢？東部雖然景色秀麗，但始終硝煙瀰漫，裴大將軍照顧不了你，你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多難啊！」

  寇湘也知道難，可是……

  「這麼多年都在東部過來了，到墨城生活反而不習慣了。跟著他，也沒什麼不好。」

  「在墨城不好嗎？閒暇時，你也能帶琉璃進宮跟我說說話。」蘇芷看向她身邊默默用膳的琉璃，「琉璃，你想不想留在墨城？」

  秦慕和秦傾傾也看著她……

  琉璃一訥，低頭，「我爹娘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秦傾傾立即扁了嘴，「以後你不能進宮找我玩了對嗎？」

  琉璃點點頭。

  「那我能出宮找你玩嗎？」

  「我要回東部了，長公主，你出宮也找不到我。」琉璃聲音小小的，怕驚了她眼眶中的淚。

  秦傾傾還是忍不住。

  轉身就抱著蘇芷腰身，淘嚎大哭，「母后，我不想琉璃走！」

  她常年生活在墨宮，身邊的人只有蘇念。

  除了偶爾幾個巴結她的人以外，琉璃是她唯一的朋友。

  蘇芷好笑揉著她的發，「琉璃姐姐還會回來的，你還記得裴府的裴老和裴夫人嗎？他們是琉璃姐姐的爺爺奶奶，琉璃姐姐有空會回來墨城看望他們，到時候我告訴你，你再出宮找琉璃姐姐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她走。」秦傾傾抽泣著。

  蘇芷嘆口氣，又耐心哄了她片刻。

  可秦長公主仿佛是水做的，怎麼哄，她也不聽。

  眼看蘇芷就要找秦清墨求助，琉璃道：「娘娘，我陪長公主到外頭走走吧。」

  這裡都是大人在談事情，秦傾傾一直在這裡哭也不好。

  蘇芷替她擦淨眼淚，「去吧，跟琉璃好好聊聊。」

  秦傾傾不想去，她覺得她去了……琉璃一定會跟她告別的。

  告別之後，她就要有好長時間看不到她了。

  可是……

  可是如果她不去，琉璃離開墨城之後，就更不可能跟她告別了。

  內心掙扎片刻，秦傾傾還是跟她出去了。

  初春的花園靜悄悄的，微風襲來，吹得人心頭都涼了。

  琉璃走在前頭，指著前面那片池塘，「長公主，等池塘的荷花全部開了，我就回來了。」

  「荷花是七月開的，如今才正月，你要離開半年嗎？」秦傾傾看著她。

  她緩緩……點頭。

  剛剛止住的眼淚奪眶而出，「難道你就不可以不走嗎？東部有什麼好的？那兒是邊疆，兵荒馬亂、一點也比不上墨城的繁華。你就不能留在墨城嗎？你跟你娘親一起留在墨城，你到宮裡念書，父皇請了有名的先生給我們教書，我們一起上課。到時候裴大將軍戰勝歸來，便請他到宮裡接你。」

  「東部雖然比不上墨城熱鬧，但是東部民風淳樸，景色秀麗，是個很好的城鎮。百姓們都很熱情、善良，長公主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到東部來看我，我一定會到城門口迎接你的。」琉璃說。

  「我不稀罕什麼東部，再漂亮的景色我也不想去，我只想你留在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