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後果自負

  素琴武功不弱，可在這黑衣人手下過不了三招，黑衣人招招狠辣，掌風逼得周圍樹木沙沙作響，蘇芷看得心驚肉跳，眼看長劍就要刺到素琴腦門，她趕緊開口：「住手！」

  鋒利的劍尖停在素琴額間，不傷她分毫。

  素琴挺直著背，雙眸死死盯著黑衣人，「不許傷我小姐！」

  蘇芷把幾扇窗戶徹底打開，對著外面那兩人道：「都進來吧，御林軍很快就要來了。」

  這裡這麼大動靜，想不讓人知曉都難。

  素琴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事一樣，「小姐？」怎麼能讓這黑衣人進小姐的閨房？

  蘇芷不容她說二話，「進來！」

  似曾相識的語氣，黑衣人蹙眉，想了想，飛身進入蘇芷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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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芷一意孤行，素琴沒辦法，率先去鎖了房門，她轉身，卻聽到蘇芷對那黑人一說，「不請你家主子進來嗎？」

  黑衣人黑眸一亮，又一名黑衣人飛身進來。

  素琴驚呆了！

  那身形，那手法，她曾經見過！

  果然，第一位黑衣人拉下蒙面的黑布，葉禹清瘦的臉表情淡淡，在他身後那人，更是面無表情……秦清墨！

  「王爺？」素琴嚇壞了，她跑到窗外左看右看，見沒人發現秦清墨到來，鬆了一口氣，她趕緊把窗關好。

  蘇芷細細凝著秦清墨的黑衣，沒有****的痕跡，也沒血腥之味，她拍拍胸口，「你們怎麼會在這？」她當然不會以為秦清墨多日不見她，因為思念她而深夜跑到這裡來。

  最有可能的是，秦清墨秘密潛入皇宮，被御林軍發現了。

  秦清墨掃她一眼，「一言難盡。」

  蘇芷點頭，他不說，她也不再追問。

  葉禹細心聽著外頭的聲響，開口道：「王爺，御林軍來了。」

  他隻身走到窗前，蘇芷快步跟了過去，按住他欲開窗的手，「你不能出去！」

  秦清墨神色很是認真，「本王不想連累你。」

  「外頭這麼熱鬧，肯定圍滿了御林軍，如果你現在出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蘇芷怕他掙脫開，索性雙手按住他，他的手滾燙滾燙的，蘇芷微涼的手覆上去，仿佛覆在火紅的炭火上，燙紅她手心。她冷靜分析，「這兒離皇太后住的地方只有三間房的距離，皇太后向來早眠，他們不敢打擾皇太后的，你就安心待在這，我擔保你不會連累我。」

  她句句有力，素琴也幫忙勸著，「對啊，王爺，你就留在這裡吧。這是小姐的房間，不會出事的。」

  秦清墨眉頭皺得更深。

  他內力深厚，聽腳步聲，大概也能猜到外頭有多少人；百數人的御林軍根本攔不住他，硬闖的話，他跟葉禹兩人是有七城把握逃脫的。只是若長期拖下去，引來更多御林軍，他們要脫身就難了！

  他有些猶豫不決……

  蘇芷迅速幫他做了決定，她冷聲吩咐，「素琴，看著他們，少一個人，拿你人頭來見！」話落，蘇芷拿起一件披風穿著出門。

  素琴唯唯諾諾應了一個「是」。

  她對秦清墨做一個請的動作，讓他到內室躲著。

  蘇芷開門，走向慈寧宮大門的方向。大門已經開了，那頭燈火通明，皇太后身邊的季嬤嬤正在跟領頭的人說話，她快步走過去，「季嬤嬤。」

  季嬤嬤心頭一松，「二小姐。」

  蘇芷凝著那領頭御林軍腰牌上的「皇」字，點點頭。

  秦城的御林軍分為兩種，一種身帶「秦」字，負責秦城的守衛；一種身帶「皇」字，負責皇宮安危。而後者，其實跟前朝的禁衛軍一樣。只是大秦王朝皇上不掌兵權，為了鞏固對皇城的絕對掌控，把二者合二為一，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罷了。

  「杜校尉，這麼晚來慈寧宮，有何貴幹。」

  被成為杜校尉的人便是領頭的御林軍，蘇芷是將軍府的人，算是他為數不多認識的官家小姐之一，他恭恭敬敬行了禮，「二小姐，卑職奉命緝拿賊人。」

  蘇芷面不改色，「那杜校尉應當儘快去緝拿才是，停在慈寧宮門口做什麼？」

  杜校尉一窒，他說：「卑職一路追著賊人過來，有御林軍看到賊人進了慈寧宮……」

  「你的意思是，賊人在慈寧宮，你想進去搜查？」蘇芷一口道破他心中所想。

  於是，杜校尉點點頭。

  「放肆！」季嬤嬤冷了臉，「這是皇太后居住的慈寧宮，哪裡由得了你們隨意搜查？」

  「這……」杜校尉臉色不大好看，他握緊手上的佩劍，「嬤嬤，賊人進了慈寧宮，唯恐危及皇太后安危，為了確保皇太后安全。請嬤嬤行個方便。」說著，他行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御林軍緩緩把慈寧宮大門推開。

  季嬤嬤氣得不輕，「你們這是要硬闖？」

  季嬤嬤說得沒錯，她才說完沒多久，杜校尉就帶著浩浩蕩蕩一百人，越過她們直奔慈寧宮。

  蘇芷眼中冷意一點點泛出，她喝道：「慢著！」

  杜校尉做一個手勢，那些御林軍停下來，他轉身，「二小姐還有什麼要說？」

  蘇芷長舒一口氣，用無比陰鷙的口氣說：「我雖不是這慈寧宮的主子，沒有權利決定慈寧宮的事情。但只要我在這慈寧宮，就不會任由你們胡來，皇太后剛剛歇下，你們便來搗亂，你們就不怕擾了皇太后，惹來殺身之禍嗎？」

  杜校尉一愣，驀地醒悟過來。

  這蘇芷雖然只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可她能深夜留宿慈寧宮，可見皇太后對她的重視程度，剛剛他越過她，執意要進慈寧宮，怕是已經得罪了她。就算現在不驚擾皇太后，明日皇太后醒來，她在皇太后面前告他一狀，恐怕他也吃不了兜子走。

  杜校尉暗暗後悔，他這大老粗的，怎麼又把這深如海水的後宮規則忘記了呢？

  得罪女人，是非常可怕的事。

  「那二小姐的意思是……」

  「你們要搜，可以！如果能搜出什麼讓你到皇上面前邀功，那是你的本事。」蘇芷倏地哼了一聲，吐出一句，「若是搜不到……那杜校尉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