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暗處人影

  皇太后跟蘇芷，蘇澈親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葉漓。葉漓在時，差了一個輩分的兩人便是忘年交，那時候懿文帝還沒登基，皇太后只是皇后，葉漓進宮的次數幾乎是三日一次。

  同樣的，也因著葉漓的一部分原因，她對梁夫人那一房人沒有好感，當然，這裡面也有梁夫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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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珍寶閣跟仁善堂一事裡面，梁夫人應該慶幸蘇博仁追究到底，蘇博仁若是偏袒了她，這事傳到皇太后耳中，她可吃不了兜子走！

  秦錦白願意大出血賠款，皇太后也是原因之一。

  聞說蘇芷重新在仁善堂廣布施以後，皇太后便迫不及待召她進宮，仔仔細細地問著仁善堂的情況。

  蘇芷一五一十說了，還特別在皇太后面前讚揚了羅老跟沈老，多虧了這兩位老人，才讓珍寶閣跟仁善堂得以維持下去。

  皇太后閉著眸，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回憶里。

  良久，她說：「我就知道，阿漓看人一向准，她選的人，從來不會錯的。」

  蘇芷頗為認同點頭，「在看人方面，我可要多多跟我娘學習。」

  前世她有眼無珠，錯愛秦錦白。

  這一世她一定要擦亮雙眼，給自己一世美滿。

  「嗯。」皇太后沉沉應著，驀地，她好像想到什麼，睜眸，定定望著蘇芷，「小芷，你可知道三皇子向皇上請旨，欲娶蘇雲裳的事？」

  她雙手微微握緊，這麼快？蘇芷搖搖頭，「不知。」

  皇太后到底是過來人，她看穿蘇芷的疑惑，解釋道：「錦白那個孩子，從小心眼就多；哀家不喜歡你跟他一起，便是害怕你被他算計。你雖聰明，但為人耿直，論心眼，你不是錦白的對手。」

  蘇芷這個人啊，真喜歡一個人便會一心一意對那個人好。

  若她真喜歡上秦錦白，只怕會被秦錦白耍得團團轉。

  這點她像極了葉漓！

  皇太后心疼她，才一直阻攔她跟秦錦白的事。

  薑還是老的辣！原來皇太后早就看穿這一切。前世種種教訓好似還在眼前，蘇芷自嘲苦笑，那時候的她真傻。

  「珍寶閣的事雖是小事，可事關將軍府，一切都瞞不過哀家跟皇上。皇上日理萬機，是不屑管這些內鬥的。」皇太后耐心跟蘇芷解釋著，「可看在董妃跟錦白眼裡不同，梁府出了梁策這樣的人，只怕會連累梁夫人，梁夫人不得寵，到時候錦白想娶蘇雲裳就難了。所以，他跟董妃才出手，填平這一切！」

  懿文帝不會深究事情是如何解決的，他也不會管將軍府誰受了委屈，誰又得了寵，只要有人出手維持住這微妙的平衡，不讓事情鬧大，那在他眼裡，這件事就是圓滿解決。

  蘇芷會意，「我明白。」

  「你明白便好。」皇太后很是欣慰，「錦白不是一個心甘情願付出的人，他能拿出大筆的銀兩給蘇雲裳，那他定是跟蘇雲裳達到了某種協議，而最有可能的，便是他迎娶蘇雲裳過府，這些銀兩當作是他給將軍府的聘禮。他向皇上請旨，皇上沒有答應；可有董妃在，皇上答應是遲早的事！小芷，你想好了嗎？你還想跟在錦白身邊嗎？」

  蘇芷眼眶微紅，有皇太后這句話，本該高興幸福的事，她笑著笑著卻笑出了眼淚，「皇奶奶。」

  她猛地撲到皇太后懷裡。

  皇太后受寵若驚，蘇芷已經很久沒這樣跟她親近了，她慈愛摸摸她的頭髮，「乖孩子，告訴皇奶奶，你想怎麼樣？有皇奶奶在，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不管皇太后多麼不喜歡秦錦白，可她依舊支持蘇芷追求她所喜歡的。

  如果蘇芷非要秦錦白，那就嫁！

  有她一日，她就能保蘇芷一日安寧，絕不受一分委屈！

  太感動，也太幸福。蘇芷激動得牢牢抱住皇太后，她哽咽著說，「皇奶奶，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他要怎麼樣都可以，跟我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

  皇太后不信。

  她把蘇芷從懷裡拖出來，仔仔細細瞧她雙眸，鳳眸紅紅的，卻很認真。

  心頭大石終於落下，她拍拍蘇芷的背，「好，皇奶奶信你，那咱們就不管他們了，他愛娶誰就娶誰。」

  「嗯。」蘇芷猛地點頭。

  皇太后抽出手帕給她擦淚，「傻孩子，哭什麼呢！」

  蘇芷挽著她手臂不松，撒嬌道：「皇奶奶，我在皇宮小住幾日陪陪你吧；澈兒回來了，姨娘那裡有人看著，我也不急著回去。」

  皇太后巴不得呢！

  皇宮裡的那些妃嬪們每次來她這都沒點真心，皇子公主又嫌棄她年老，不常來她宮中走動，難得蘇芷肯主動留下。有人陪她說話，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她轉身就吩咐，「把二小姐的房間打開通風，再把皇上前些天送來的綢被送去二小姐房裡，她要留下來小住幾日。」

  跟在皇太后身邊的嬤嬤都是老人，一聽二小姐留下，笑逐顏開的，「是。」

  蘇芷這一住便是三日，每日陪著皇太后種花散步，閒暇時，她還去藏書閣找了幾本民間的傳記念給皇太后聽，皇太后高興得仿佛年輕了幾歲似的。懿文帝知她在宮中，也派人送了幾件物品過來，以表對她的重視。

  這一夜，蘇芷坐在桌前卸妝，素琴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蘇芷倏地冷聲開口，「別出聲。」

  素琴挽著她青絲的手微僵。

  她也聽出來了……

  窗外有人！

  真是大膽，竟然有人敢私闖皇太后的寢宮！

  銀光閃閃的銀簪握在手裡，蘇芷站了起來，走向窗邊，「誰？」

  素琴很擔心，這是皇太后的地方，她跟蘇芷都沒帶佩劍，蘇芷這隻身犯險，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她腳步放輕，走到蘇芷身邊，做了一個口型，「我來。」

  蘇芷搖頭，不同意。

  素琴武功底子比她弱。

  縴手打開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蘇芷盯著黑暗中的某處，「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哪裡。」

  那處仿佛有人影晃動，隨即一個黑影起身向這飛來，素琴眼明手快推開蘇芷，「小姐，我來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