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針鋒相對

  金絲鳥是大秦王朝最常見的鳥類，可金絲鳥也有很多種。最普通的便是頭頂帶著雜毛，黑灰一類的顏色。較為尊貴的便是頭頂金羽，喻為頭戴皇冠；不少達官貴人家裡都養著幾隻，盼著升官發財。

  而最特別的，便是頭頂紫衣的！

  相傳大秦王朝的開國皇帝，便是得了一隻紫鳥，從而喜從天降，平定天下建立大秦王朝！從那時候開始，頭頂紫羽的金絲鳥，就是平安，祥和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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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是平民百姓所盼望的。

  一旦這紫鳥落入帝皇家……那便是權勢，至高之巔的象徵！

  可想而知，這死掉的紫鳥，驚動了多少人！

  就連剛剛對蘇雲裳厭惡的秦香瑤都趕過來了！

  蘇雲裳望著眼前那青筋盡露的雙手，不經意扯唇。她噗通一聲跪下，「三皇子，蘇雲裳保管不力，請三皇子治罪。」

  蘇雲裳一跪，她身後的蘇曼舞、侍女通通跪下。

  秦錦白望著那籠中小小的屍體，目中儘是惋惜。愛鳥是藉口，找紫鳥才是他的原意。

  而如今，一隻罕見的紫鳥就死在他的面前……

  秦香瑤也心疼，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尋找紫鳥讓秦錦白開心，可沒想到，這紫鳥卻讓蘇雲裳找到了！

  樊昭珠比較單純，沒有想那麼長遠，她看著那鳥兒，不輕不重說：「糟了，香瑤公主是出來為董妃娘娘祈福的。如今齋戒未過，卻死了一隻紫鳥……」倏地，她好像察覺自己失言，掩住嘴巴不說話。

  在這的都是聰明人，聞言，不禁變了臉色。

  秦錦白跟秦香瑤眼中那惋惜而取之不見了，紫鳥稀罕，可畢竟死了。若在董妃壽辰前期傳出些不好的傳聞，影響了懿文帝對董妃的印象，可不是一件好事！

  秀嵐抓住機會，「上馬車之前，這紫鳥還活得好好的，大小姐還親自給它餵了水！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故意陷害大小姐跟董妃娘娘。三皇子，香瑤公主，你們可千萬別放任歹人胡作非為！」

  秦錦白不語。

  秦香瑤微微仰頭，問：「真的？」

  「千真萬確，上馬車之前，大家都看到大小姐逗小鳥的！」秀嵐怕秦香瑤不信，用眼神向各位御林軍求救。

  有位御林軍想了想，說，「我看到大小姐逗玩小鳥了。」

  有人當第一，立即又有第二個人為蘇雲裳作證。

  蘇雲裳鬆一口氣。

  「大姐姐千辛萬苦尋得紫鳥，日日親自照料，捨不得紫鳥受一點點的苦頭，就為了親手把紫鳥送給三皇子。沒想到歹人早知這心思，把這紫鳥生生掐死，何其殘忍！」蘇曼舞說。

  把紫鳥生生掐死，不讓秦錦白得到紫鳥的人……秦香瑤第一個想到秦錦離！

  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只有秦錦離沒到，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秦錦離根本沒有靠近過蘇雲裳，沒有作案時間呀！

  秦香瑤為難了。

  「這紫鳥從出將軍府就一直在你手中，不曾離開過？」秦錦白問。他比秦香瑤想得更多，是不是秦錦離殺死紫鳥暫且不論。一旦被秦錦離知道一隻紫鳥死在秦香瑤為董妃祈福的前一天，秦錦離肯定會大造文章，在懿文帝面前宣揚開來。

  禍水之名，董妃可擔當不起。

  所以他一揮手，當沈飛把女眷這個院子包圍起來，不讓任何人等靠近，尤其是秦錦離的人！

  「是，不曾離手。」蘇雲裳肯定回到，她頓了頓，又說：「今日早起，在馬車上我覺得睏乏，小憩了一會，鳥籠就放在我的手邊。」

  一個馬車要容納三人，秀嵐秀可素琴等人都沒有進去侍候，蘇雲裳小憩了，而依照蘇曼舞那護短的樣子，肯定不會掐死蘇雲裳的小鳥。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蘇芷了，照蘇雲裳這麼說，蘇芷是唯一一個嫌疑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蘇芷身上，蘇芷淺淺一笑，站出來，「大姐姐，你的意思是，我掐死了紫鳥。」

  她用的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蘇曼舞說：「前段時間大姐姐錯手傷了你，你懷恨在心，所以掐死了紫鳥。」

  這推測合情合理，秦錦白抬眸望著蘇芷，眼中有探究跟防備。

  幸好蘇芷的心早就冷卻，否則看到他這樣的眼神，真真是心碎。她勾唇，說：「紫鳥體積雖小，可要殺死它，我就必須得拿到鳥籠。馬車內三妹跟大姐姐坐一邊，我坐另一邊。若我有嫌疑，三妹的嫌疑比我更大！三妹，我說得對嗎？」

  「你血口噴人！」蘇曼舞憤憤不平道：「大姐姐待我極好，我有什麼理由做這樣的事？」

  「為了陷害我。」蘇芷平靜說。

  蘇曼舞氣結了，這蘇芷真是伶牙俐齒，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不要再吵了！」蘇雲裳隔開她們，不讓她們再爭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保管不力，這罪責理應我承擔。」

  「大姐姐……」

  蘇曼舞沒說完，秦香瑤煩躁開口，「夠了！」這可是皇覺寺，這蘇家三姐妹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時靜默。

  「瑤兒……」秦錦白想出聲勸阻。

  「三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秦香瑤眼神堅定，若是死一隻普通的鳥，她才不在乎。可眼前是一隻稀有的紫鳥，傳出去，對他們三人都不利。秦錦白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再說。

  秦香瑤揮手，讓她身邊的宮女把鳥籠帶過來。那宮女伸手進去戳戳小鳥，鳥屍僵硬，可見已經死亡多時。

  秦香瑤鳳眸一挑，看著蘇芷，「二小姐，你當真以為殺了紫鳥，三哥看在跟你的情分就不會責罰你嗎？」

  「香瑤公主真的覺得是我做的嗎？」蘇芷也轉頭看她，眸中一片清冽。

  秦香瑤微微一震，笑著說：「我不知道。你說是三小姐殺的，三小姐說是你殺的，大小姐把罪責包攬在自己身上；你們三個人好像都有嫌棄。不管是誰，今日你們總有一個人要為這件事付出點代價。」

  蘇芷瞭然點頭。

  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即將有個結果時，蘇芷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香瑤公主怎麼知道，這小鳥是在馬車中死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