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賣親人，換人肉

  「為什麼？城市裡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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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出現變異者的時候，來了一些像你們這樣的外來人。然後......唉，總之不要靠近就好。聽小馬哥說，這裡的六座城市已經都不適合生活了。」

  「你們這樣生活在草原上，是靠小馬哥給你們打獵的嗎？」

  「想在草原上生活可比在城市裡生活簡單多了。」瑪依努爾自豪道，「小馬哥每次出現都會帶回很多倖存者或者動物。草原上有很多氂牛、奶牛、羊、馬還有駱駝。」

  「我們這裡還有最好的儈子手阿比旦，還有非常會飼養牛羊的阿迪萊。」

  「你們呢？你們的生活怎麼樣？」瑪依努爾忽然發現自己被眼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女孩子騙出了她們營地的情報，突兀地從笑容轉變成認真的神色問道。

  「我們一路從雲省過來的，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回我們自己的基地了。」

  「你們的營地叫做基地嗎？」

  「對，外面有一些實力的人都會創立屬於自己的基地。」

  「那就跟城裡的那些人一樣了。」

  瑪依努爾嘟囔著，夏霽沒有聽清她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正打算追問，便看見瑪依努爾忽然站了起來，朝夏霽他們身後面色愉快地招手。

  「是小馬哥他們回來了！」

  夏霽轉過身望去。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斜掛在天色，正好被身後的群山遮去最底部的一點。

  幾百人駕著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領頭的人手裡高高甩著馬鞭，頭上還戴著一頂西部風格明顯的牛仔帽。

  待他們騎著馬靠近了些，夏霽才聽到他們嘴裡還喊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詞。

  應該是這邊的方言，大概意思應該是催促馬兒跑得再快些。

  「最前面那個就是小馬哥，他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人。」瑪依努爾在夏霽身後說道。

  「確實很帥。」夏霽難得地點評道。

  雖然小馬哥的長相併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覺得非常帥氣。

  周圍的圍剿隊員里，不論男性和女性都露出了嚮往的神情。

  看來大家都被這些會騎馬的男人吸引了。

  小馬哥帶領大部隊停在了營地前。

  看到夏霽他們這些外來客，露出疑問的表情看向瑪依努爾。

  瑪依努爾解釋了夏霽他們的來意。

  小馬哥讓旁邊的朋友牽走了他的馬，孤身靠近夏霽他們。

  夏霽略微挑眉，這個小馬哥也許真的很有實力。

  「我叫馬提，你也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叫我小馬哥。」馬提將手上的手套脫下，露出寬厚的手掌。

  夏霽從口袋裡拿出證明遞給馬提，「這是我們的證明。」

  馬提接過證明仔細看了一會，其實他也分辨不出這些東西的真假，很快便還給了夏霽。

  「你們想找我了解城市的情況嗎？」馬提單手插兜問道。

  「對，我們負責西部這邊的變異者清剿工作，目前看來變異者應該都聚集在了城裡。所以我們需要一些情報，這樣才能使用更短的時間將疆省的變異者清理一輪。」

  馬提沉思一會兒，說道：「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們今晚先在我們營地里休息一晚吧。也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打仗也不能餓著肚子。晚上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吧。」

  「啊？」夏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瑪依努爾，開門吧。叫阿比旦再去選一隻羊羔宰了，今晚再加一道烤羊肉。讓艾合買提去幫他。」瑪依努爾笑著答應了，把鐵網的門從里打開。

  馬提將夏霽他們帶進營地里，進到一個最大的蒙古包中。

  這個蒙古包剛好夠他們所有人坐在裡面吃飯。

  裡面有六條豎條的桌子，正中間還有一個短長桌，應該是馬提專屬的位置。

  夏霽他們被馬提安排在了一條長桌上坐著，瑪依努爾坐在了她的旁邊。

  很快便有一些孩子拿來幾個瓶子，瓶子也是非常異域風格的細口酒瓶。

  「這是我們自己釀造的葡萄酒，喝了不醉人呢。」瑪依努爾介紹道。

  孩子們給他們這些客人倒好酒便放下瓶子出去了。

  夏霽微微抿了一口，是挺甜的，還有一些發酵酒的味道，不過甜味將酒味蓋住了。

  「很好喝。」夏霽誇讚道。

  「你們看起來也不缺食物，小馬哥怎麼還需要出去？」

  「小馬哥是去救人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剩什麼人了，大多人都加入了城市裡的基地。」瑪依努爾語氣落寞。

  「草原很大，有時候出去還能帶回來新的牲口。」馬提一口飲下面前的烈酒。

  夏霽他們隊伍的女生都送上了酒精度數不高的葡萄酒，而男人的面前都是像馬提那樣的烈酒。

  他們的習俗就是男子漢就要豪爽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你們圈養的活的牛羊多嗎？」

  「多。山上本來就有個很大的牧場，再加上我們這段時間帶回來的這些，現在已經有幾百頭牛和幾百頭羊了。」

  夏霽心裡忽然出現了個點子。

  「小馬哥，說說城裡的情況吧。」夏霽將突然冒出的想法壓在心底，說出此行的目的。

  馬提點點頭，開口道：「我們這一共有六個城市。每個城市都有一個很大的基地駐守在城裡與變異者爭搶著領地。」

  「但是城內只有肉乾和果乾，像我們這裡養這麼多牛羊是沒有條件的。」馬提自豪地說道。

  瑪依努爾在旁邊小聲補充道：「之前還有城裡的人想來搶我們的牲口，然後被小馬哥打回去了。直到現在都沒人敢來搶我們的東西了。」

  「山上的牧場是我家的，所以我一直住在牧場裡，吃喝都夠。後來救下的人越來越多，就在山下立了很多頂蒙古包。救下的人大多都是城裡逃出來的。」

  「逃出來的？」夏霽抓住了關鍵字眼。

  「對，城裡的那些基地，沒有食物以後，開始用人來當作備用食物。一些異能沒有用的、生了病的人，都被他們當做人羊。有些人還會明碼標價賣掉自己的親人。瑪依努爾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我救回來的，她的阿爸要為了家裡的人，賣掉她換肉。」

  煮好的牛肉這會也被盛了上來。

  新鮮的肉在碗裡散發著濃厚的香味，不知他們是用什麼烹飪方法，將牛肉最原始的香味激發出來。

  夏霽看著碗裡大塊的新鮮牛肉，一時間失去了胃口。

  她好像有些理解為什麼上輩子人類在這場戰役下失敗了。

  他們自顧不暇同類相食，跟喪屍又有什麼區別呢。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