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婆舊疾發作

  四月十日，大雨第十一天。

  從早晨開始氣溫就變得不對勁，溫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迅速往下降，直到天空中落下的不再是雨滴，而是潔白美麗的雪花，緩緩飄揚。

  末世時代的新手期結束，開啟了冰河世紀。

  夏霽也和祁鈺達成合作關係，每天一斤新鮮的蔬菜換祁鈺早晨給他們當教練，教他們防身術，下午祁鈺拿著船到每棟樓找負責人，可以帶他們出去搜尋物資，但是搜到的物資需要上繳三分之一。

  雖然橡皮艇最多只能上四個人，耐不住每天都有人可以去搜尋物資，而且整個小區也不止是夏霽一個人有船，故而金域中央里已經不再有暴力搶奪事件的發生，恢復了一些秩序。

  十號後的天氣越來越冷，家裡人已經穿上了恆溫衣保暖，作用微薄，所有人還是包成了粽子。

  這五日夏霽都縮在家裡，每日只跟祁鈺交易，今天交易也停了，積水開始結冰，大家這段時間收集的物資已經足夠生活一段時間了。

  夏霽在二層跟兩個弟弟拆快遞玩，莫輕語忽然來敲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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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之前買的藥裡面，拿一盒布洛芬給媽媽。」

  夏霽早就將空間的物資都擺放整齊並且熟記每個分類的擺放位置，為的就是需要的時候能立馬拿出來。拿了兩盒遞給莫輕語，夏霽疑惑道：「有誰生病了嗎？」

  「噢，你外婆不是腳疼嘛，我來給她拿點止疼藥。」莫輕語回道，關門離開。

  夏霽見話沒說完莫輕語就走了，大聲喊道：「媽媽！外婆嚴不嚴重啊？」

  沒人回復，可能已經回到家裡了。

  「我去看看。」夏霽放下手中的快遞，不放心外婆的情況。

  「表姐，外婆這個腳痛都是老毛病了，你不用擔心的。」莫須有開口催促道，「再多拿點快遞來啊，我還沒拆夠呢。」

  「你就是想要玩具。」

  夏霽聽到莫須有這樣說略微放心了些，表弟一直都跟著外婆一起生活，對外婆的身體肯定比她了解，若是她問的多了，擔心外婆多想。

  外婆多思，上次姨婆的事就讓她難過了很久，若是這次拿藥她還要東問西問，就怕外婆覺得生病拖累了自己，算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再關心一下吃止疼藥好點沒有。

  夏霽又拿出一批快遞給他們拆，心裡想著外婆的舊疾該怎麼解決。

  「你們先拆著吧，我走了。」

  夏霽下樓敲響許清酒的門。

  「進。」

  許清酒還在書桌前研究科技公司收來的武器和圖紙，抬頭見是夏霽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圖紙。

  「怎麼啦？」見夏霽愁眉苦臉的，許清酒問道。

  「外婆腿疼，我不知道怎麼幫她。」夏霽一屁股坐在許清酒的床上，歪歪扭扭地靠在枕頭上，沒力沒氣地說著。

  「我知道她身體不太好，雖然囤了很多藥，她的日常用藥和保健品也一直有按時在給他們，但是我媽剛剛來問我要布洛芬，那就代表外婆的腿肯定疼得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明知道會有末世還什麼都沒準備，我早該知道外婆腳疼，準備好治療她的藥的。」

  許清酒靜靜地聽著，見夏霽開始懷疑自己才開口打斷她：「我記得你有個學醫的朋友？」

  「你是說小櫻？」夏霽眼前一亮，挺胸坐直，「真是天氣太冷把我腦子都凍僵了，等樓下的冰凍實了我就去找她。」

  「你這是關心則亂。」

  「OK，不打擾你了，大工程師專心工作吧，我拆快遞去了。」夏霽得到了解決辦法，又喜笑顏開起來。

  許清酒只寵溺地笑著，「去吧。」

  夏霽出了門，剛想上樓，轉頭往外婆房間走去。

  外婆房間門沒關，夏霽扶著門框探頭近去。

  只見小老太太戴著老花眼鏡，坐在床上拿著個平板電腦看喜歡的電視劇，臉上帶著笑容，看不出什麼病痛的模樣，沉浸在劇情里，壓根沒發現門外的夏霽。

  「外婆！」

  「嗯？是我乖囡囡啊。」

  外婆慈眉善目，夏霽看她開心也放心了不少。

  「好點沒？還痛嗎？」

  「好多啦，謝謝我的囡囡哦，外婆一點都不痛了。」

  「那就好，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你繼續看電視吧。以後都小酒和我爸做飯就行，你退休享受就好啦。」夏霽說道，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是夏華在做飯了，現在家裡只剩夏華和許清酒會做飯。

  外公每天都泡在2502的書房裡，不知道一天天的在忙什麼。

  「好，好。」

  外婆一聲聲應和著，看著夏霽的眼神里充滿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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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溫跌至負三十五度，而後維持在這個數字不再下降。

  倖存者們試探性的外出尋找物資，更有人在空曠地辦起了以物易物的小攤子。

  夏霽心系外婆的腿疾，見外界積水已經凍結實了，便起了出門的尋找韓櫻的心思。

  韓櫻與她是高中同校的摯友，大學學習臨床醫學，末世前在市醫院工作。

  夏泉和莫須有看到樓下陸陸續續地出行又歸來，現下聽到夏霽要出門，也想要出門看一下情況。

  從下暴雨開始，他們悶在家將近一個月，沒有網絡，每天就是學習鍛鍊和看平板，天一黑就要回房間睡覺，因為不開燈看電子產品傷眼睛，末世可沒眼鏡可以配。

  「胡鬧！外面什麼情況，你們在家裡沒聽到天天晚上有人哭嗎？」夏華一聽就呵斥道，兩個小孩，一個初三一個高一，除了有個身高能看，出去了不小心受傷怎麼辦？

  「那表姐為什麼就能出去？她比我還矮，也沒我有力氣。」莫須有反駁道，要說弱，家裡除了外公外婆，姑媽都比表姐有力氣。

  「其實我們出去也可以保護好自己的，這幾天我們都跟著祁教練學習防身術，教練還誇我們學得不錯。」夏泉據理力爭，嘗試著說服夏華。

  夏華怒目圓睜，張口又要罵道：「家裡還有這麼多大人，哪裡輪得到你們去保護她，走走走，別在這裡礙路。」

  「爸爸，」夏霽拉住夏華的手臂，「現在世道不比以前，我們也沒辦法永遠地護著阿弟和表弟。如果我們一直沒事最好，他們遲早要成長，遲早要走出這三道門。」

  他們的物資確實夠他們生活一輩子，可是現在外婆生病，保不齊下一次還會有誰生病，尋找韓櫻，讓家裡多出一個醫生，對於末世的生存更有利。

  若非情勢所迫，夏霽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去。

  外面燒殺掠奪的事層出不窮，很多商場大樓都只剩下幾層還在地面上，物資根本不夠這麼多倖存者搜集瓜分。

  祁鈺提前上報的郵件雖然讓很多人都提前囤貨熬過暴雨，增加了暴雨存活下來的人數，也增加了消耗物資的人數，那些被浸泡的樓層里本來的居民，為了生存下來也會往上層逃，金域中央沒有太多這樣的事件，只是因為這個小區去年才交房，裝修也要時間，住進來的戶數並不多。

  而夏霽在的這棟樓並不是樓王，所以空房數也足夠下層的人往上住。

  提前預知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夏霽其實瞞著家裡人去物業偷了備用鑰匙，就是怕有人到物業偷鑰匙，隨意進入別人的家裡，給夏霽他們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