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難
2024-07-09 16:37:49
作者: 淺淺浮雲
周蔓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若初,見她盯著酒杯在發呆,正想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卻偏偏有人不想讓她如願要來火上澆油。
「呵呵,豪門少奶奶有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好誰說的准呢!」
盛若初被這一聲略有些奸細的嗓音打斷思緒回了魂,卻沒明白自己怎麼就無端端躺了槍。
轉過頭就看到一聲香檳色深V長裙的高挑美人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精緻妝容在宴會廳粉紅色的燈光下分外顯眼。
盛若初又轉回頭看向周蔓,用眼神詢問她:「來者何人?什麼仇什麼怨?」
不等周蔓回答,來人已經在她們對面找空位落了座。
「你們說,這兩年來,誰看到簫總裁和我們盛大小姐一起出現過?」白皙的手指捏起細細的高腳杯,神秘兮兮地看了在座的人一圈,整桌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過來,她卻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眼帶笑意看著對面的盛若初。
「對哦,這兩年來所有的節假日甚至是若初的生日都沒見過若初家的總裁大人呢!」
「前幾天畢業典禮也沒見到啊……」
這一桌坐的都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她一句話立刻就得到了好幾個人的附和。
周蔓正要說話,卻被盛若初拉住了手。
「不好意思,請問小姐貴姓?」盛若初放下酒杯站起身,友好地朝對面的人伸出手。
雖然對面這姑娘說話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但是今天是好友婚禮,不管什麼原因她都不想在這裡與人發生口角而鬧得不愉快。
哪想到她這一句話,不僅沒有達到息事寧人的目的,反而起了反作用。
「盛若初,你什麼意思?裝什麼不認識?」對面的女子立刻就板起了面孔,聲音也大了起來。
盛若初覺得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認識……」
周蔓嘆了口氣,站起身拍拍盛若初的肩膀,打斷了她,又對對面的人說道:
「蔣悅,你先別生氣,若初她臉盲症有點嚴重,沒接觸過多次的人她大多記不得面孔,這可怪不得她。」
盛若初這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
外文系的系花,四大家族之一蔣氏企業的董事長千金,簫御宸的愛慕者之一,蔣悅長什麼樣她之前並不知道,但是這個名字於她而言再熟悉不過了。
「蔣小姐,實在不好意思,不過下次再見我肯定忘不了你這張臉的,這杯酒我幹了,算是賠罪。」盛若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我有個問題很想請教一下。」
既然她都說了賠罪,蔣悅也不好意思拒絕,端起酒杯正要喝,就聽到盛若初又開了口。
「不知道我和我先生是否同時出現與小姐有什麼關係?今天之前我與你並未見過面,我的豪門少奶奶生活是否如意你又如何得知?」
盛若初在學校並不與人深交,除了三五個好友外,其他很多人她並不能認得出來,所以在學校得了個冷美人的稱號,這時候她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眼中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了。
誰人都不願意埋藏在心底的傷疤被人大庭廣眾之下揭開,她難免有點沉不住氣。
蔣悅聽出她話中的不屑和譏諷,已到嘴邊的酒是再怎麼也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就是一聲冷笑:「若不是被我踩中痛腳,你又何必如此姿態!」
突然一陣音樂聲響起,掌聲和歡笑聲徹底淹沒了她後面的話語。
原來婚禮儀式開始了。
舞台後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一幀幀照片,有著悅耳嗓音的司儀伴著悠揚的樂曲聲無限煽情的講述著一對新人從初初相識到走進婚姻殿堂的美麗故事。
盛若初看著屏幕上的那些過往,聽著司儀的敘述,眼眶漸漸的熱了起來。
她說不清是替藝薰高興多些,還是為那遠走他鄉的人難過多些。
接下來就是美好而溫馨的結婚典禮,籠罩在聖潔白紗中的新娘挽著爸爸的手走過紅毯,來到她的新郎身邊,再與他一起攜手走後面的路……
她想起了兩年前自己的婚禮,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壓抑而煩悶了起來,難受得有點喘不過氣,她根本不想回憶起那一天,轉身就走了出去。
周蔓跟著若初去了外面的走廊,窗簾被風吹起,盛若初背對她站在那裡,身形單薄得惹人憐惜。
「若若,你還好嗎?」
盛若初轉過身來朝她笑笑,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我就說不該來,誰讓你答應她!」周蔓站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向遠處的高空,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悅。
「蔓蔓,我們畢竟是這麼多年好友,她也沒有絲毫對不起我兩……」
「可是我替湘子不值。」周蔓卻並沒有她的好性情,憤憤然道「她若是顧念多年姐妹情深,又怎麼會有今天這結果?湘子又怎麼會被逼得遠走國外?」
「這事最開始她也是不知情,湘子也說不怪她,我們又有什麼立場來說話?來參加婚禮,也不過是朋友一場,送個祝福罷了。你忘了湘子臨走前說的什麼?」
周蔓當然記得,楚湘臨走之前讓她們幫忙送紅包,說她再回來就是前塵往事忘盡,與這對恩愛夫妻相忘江湖再無瓜葛了。
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樁樁件件都能說得清誰對誰錯的,怪只怪老天捉弄世人。
聽著不遠處宴會廳傳來的音樂聲,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久之後,周蔓才又說道,「你到底怎麼打算的?一直這樣和他耗下去?」
「我又能怎麼辦?這麼多年來,我最在乎的兩個男人,深愛的那個我已經徹底失去了,我不能再失去最愛我的那個。和他繼續耗下去,我至少還有個念想,總有一天我能找到爸爸的,我手上捏著他想要的,總有一天他要來和我交換的。」
其實,她和簫御宸在某些程度上其實是一樣的人,如果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對方過的順心。
只看最後誰先受不了誰了。
「那如果他告訴你盛叔叔的消息,你會告訴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盛若初搖頭,「我發過誓的,那天的事絕不與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