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位之戰 第三百二十五章 探索

  跟昂里達尼斯談完後，楊陽成功地帶著靈魂之石「狂暴野獸」回到伊露城。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楊陽回去後，馬上就投入了研究之中，他首先要了解兩個問題：一、靈魂之石起作用（發動技能）需要的天地元氣和魂力，在各靈魂之石間是否可以通用；二，那塊金色的靈魂之石由各靈魂之石拼湊而成，是否能起作用。

  第一個問題其實楊陽早有答案，現在所做的實驗也只不過是驗證而已，果真如他所料，跟那些普通的魔法材料一般，靈魂之石裡面的天地元氣也可以被提煉出來，也可以轉移——楊陽姑且把它當作複雜無比的能量粒子處理了。

  分析它的結構對楊陽來說還有些困難，但轉移天地元氣這種能量性質的屬性元素，楊陽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它的本質也還是能量，再牛叉也只是這個系統內的巔峰而已，並沒有超脫加工術能處理的範圍。

  這時候，楊陽轉移屬性元素的能力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所以很簡單就做成了這事，不過，其中免不了的損失還是讓他感到心疼，為免中途損失，他是直接轉移至目標靈魂石的，沒有經過中間物——屬性精晶，饒是如此，6600單位左右的元力還是只剩下5900多。

  楊陽暗嘆事情果然沒有完美，還好，這麼龐大的能量也足夠發動它的能力，讓楊陽知道這塊金色靈魂之石究竟有沒有作用了。

  把金色的靈魂之石握在手中，楊陽心中忐忑不安，像極了第一次加工毒箭時的心情。

  楊陽嘴裡喃喃念動著魔法文字的發音，這並不是什麼咒語，而是具有特殊意義的音符，它們的功用是強化靈魂之力對天器或靈魂之石的聯繫，讓第一次被使用的天器或靈魂之石刻上主人的印記。

  從本質上來說，天器與靈魂之石是一樣的，只是天器被做成了裝備的模樣，楊陽把靈魂之石定義為胚材，這正像沒有附加額外魔法屬性的胚器，實際上也是「器」了。

  猛然間，楊陽感覺到靈魂深處傳來一絲震顫，頭開始微痛起來。

  「好強的靈魂需要，普通天人還真用不了它！不過，我的靈魂之力似乎也很強大啊。」

  也不知是不是魂力消耗與加工術能量有關的緣故，楊陽全身的能量正在急劇減少，腦門冒出了熱汗。感覺到從靈魂之石上傳來的巨大吸力，楊陽閉上眼睛專心對付起它。

  「見鬼了，果真不愧是多塊靈魂之石拼湊而成的怪胎，竟然比巫骨皇杖和夜之邪力還能吸！」

  楊陽清楚地記得，當初啟動巫骨皇杖和夜之邪力的時候，是在跟昂里達尼斯的戰鬥中，那時候，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就完全搞定了認主程序，而現在，已經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都還沒有搞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陽全身開始流轉起七彩的加工術能量，不過，他此時專注於精神世界中，並沒有感覺到這異變。

  不知何時起，一層七彩顏色籠罩了靈魂之石，某種未明的異變悄然發生。

  「砰」的一聲，楊陽被驚醒。

  「怎麼會這樣？」楊陽呆呆地看著手上裂成碎片的靈魂之石，不禁露出了苦笑。

  實驗失敗是家常便飯，楊陽早就練就了不為所動的心態，他並沒有沮喪，只是默默地收拾，裝在玻璃器皿中。

  看著靈魂之石的碎片，楊陽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忙用鑑定術去查探它現在的情況，不由大喜。

  「竟然沒有消散。」

  靈魂之石碎片上擁有的天地元氣竟然沒有消散！這要是換成普通的魔法材料，主結構被破壞後，早就散逸到外界了。

  楊陽想到這個，不由眼前一亮。

  「難道它的主結構是更小的單位？」

  楊陽沒有氣餒，而是馬上投入了新的研究當中，果然，正如他的猜想一般，他竟然在碎片中發現了怪異的現象。

  「各種各樣不同結構，不同屬性的東西……這些是原來的『銀色刻印』，這些是『迷宮幻火』……」

  楊陽很有耐心地把碎片挑了出來。

  「對了，就是這樣！」

  看著色彩斑斕，顏色各異的碎片，楊陽突然驚喜地大叫一聲，然後取過桌邊的小錘和一塊碎片，找了塊砧鐵便想將它敲碎。

  無奈靈魂之石構成特殊，物理屬性極佳，楊陽試了多種方式，包括物理破壞、藥劑腐蝕、溫差破壞等，都沒能將它弄碎，楊陽只好用自己的加工術能量，一試卻做成了剛才不能做到的事情。

  他拿在手上的靈魂之石化成了更小的幾塊。

  繼續運轉能量，破壞，不斷重複這過程，楊陽取得了一小撮粉末狀物質。

  由於懶得取放大鏡，楊陽便只是簡單把它放在水杯里，然後戴上用鷹眼術加持了的墨鏡，瞪大了眼睛看著粉末沉入水中。

  靈魂之石的粉末是能量凝形所產生的特殊物質，並不會溶解於任何液體，所以在水中緩緩下落，在這過程中，顏色各異的粉末顆粒終於被楊陽看清。

  「怪不得會碎掉。」楊陽苦笑起來。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煉製的黃金靈魂之石只是簡單地把各顆粒混合在了一起，由於原靈魂之石之間屬性相互混雜，發生了排斥反應。

  這正像兩種性格的人在一起生活或許還不會鬧出什麼矛盾，但更多人呆在一起，形成個小團體，內部矛盾便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人數」越多，矛盾發生的概率就越大。

  而且，楊陽現在也探明，就算不發生矛盾，也不見得能產生「1+1等於2」的效果，因為它們的所謂融合只是流於顆粒層面，而不是元素結構的粒子層面。

  這正像團體中的人可能是朋友關係，甚至是親人關係，但始終還是「他人」，而不可能個個都是「自己」。

  這並不是真正的融合，只是把多種物質混合放置在一起而已，它們並沒有發生化學反應。

  楊陽覺得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像攪拌麵粉：把麵粉和糖攪在一起，最後得到的只不過是帶著甜味的麵團而已，並不是其它什麼東西，它不會無緣無故變成泥巴，也不會是毒藥。

  「原來之前的都白做了，這靈魂之石的粒子結構穩固得很，我想用鑑定術探清都不能做到，太難了。」楊陽暗自哀嘆，只得將這實驗推後。

  至於作為實驗品的原本那些靈魂之石碎片，則被楊陽用加工術能量研磨成粉，裝在玻璃瓶中，然後保存起來。

  暫時受挫的楊陽又把注意力投入到天地元氣的收集上。

  不過，這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幾天之後，一次意外的客人來訪打破了楊陽平靜的研究生活，那客人就是安蒂斯。

  楊陽見到安蒂斯的時候仍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對於這個神秘的客人，楊陽可是盼了好久的，安蒂斯也沒有讓他失望，見到楊陽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把魂心靈草帶來了，一共有六株。」

  「六株？」等了這麼久，卻只等來這個數量，這個結果讓楊陽有些意外，不過，他也知道，能得到六株就已經是萬幸了。

  按原來跟安蒂斯商量好的，100元一株，楊陽在帳上記下自己欠了他六百元，不過，楊陽也很精，他早就跟客人商量好，這些只能作為提供加工產品和服務的代價，所以還款的方式只是在客戶有需要的時候為他加工，並且是不計利息的。

  安蒂斯正好想讓楊陽加工東西，擔心代價超出六百，反而還帶著些材料充數。

  「這件是下階天器。」楊陽看到這位客戶取出的一隻拳頭大小的異獸骷髏頭骨，不由驚訝地說道。

  「是的，它曾在以前的大戰中被破壞，我想讓你修補一下，能修好麼？」

  「能。」楊陽仔細看了一下，肯定地道。

  「不過，代價是一千元整，可以嗎？」

  「好。」安蒂斯乾脆地答應了。

  客戶的爽快讓楊陽有點意外，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個個都像昂里達尼斯那傢伙那樣討價還價，這交易多累啊，楊陽是越來越對這個神秘的客戶有好感了。

  這件天器看起來損傷嚴重，其實卻只是被莫名的魔法封印阻隔了力量，並藉助天器本體的內循環阻擋外界破封的力量而已。不得其法破解，就會很覺得很難，並以為它的屬性被嚴重破壞，得法了，就會覺得很簡單。

  實際上它是沒有損壞的，只是，無論什麼樣的高手，都將它當作封印力量來解，所以會遇到困難，但楊陽是把那封印當成了天器含有的一項屬性，因此用加工術的手法抹除屬性便解決了問題。

  這一千元整收得實在很黑，楊陽自己都汗顏。

  安蒂斯倒沒說什麼，丟下一堆楊陽指定的，價值四百元左右的魔法材料就走了，沒有多作停留，也沒有對楊陽的定價有任何異議。這些材料大多是極品的紫晶石、儲魔水晶，高級魔獸核晶等。

  確定那人離開後，楊陽並沒有理會得到的材料和剛才那骷髏形的天器，而是把注意力投到了魂心靈草上。

  「才這麼一丁點可怎麼夠啊。」楊陽苦笑著看著這幾株草葉肥大，像極了蘆薈的魂心靈草。

  「按古籍記載，要錘鍊人體的靈魂之力上限，劑量越大效果便越好，所以現在離改造薇兒的體質，讓她能裝備天器還遠得很。反正不急，先取一株做實驗，其餘五株榨汁加工成藥劑吧。」

  於是，楊陽提煉汁液，研究。

  楊陽無奈地發現，只要涉及天階存在的東西，加工術的優勢便會減小很多，例如現在，魂心靈草汁液的物質結構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類似魂力的能量阻礙著加工術能量對它的改造。

  楊陽想用別的物質加工成魂心靈草的計劃也宣靠破產。

  他只好踏踏實實地研究種植魂心靈草的方法，可惜，這種東西種起來太難——對地理環境的要求倒是不苛刻，可是那種奇怪能量，卻是很難生產的，楊陽推斷，自己種植這種草倒是可以，不過會失去功效。

  「天材地寶，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可以生產的啊。」楊陽感嘆。

  自然界還有很多不解之迷，楊陽覺得，能探索至可以利用它們的地步就可以了，而這利用，便是體現在提取礦物質，採集植物等材料收集學和鍊金學、魔法學中的。

  至於完全探秘，完成天生萬物的過程，知曉萬物構成，發展運動規律，那是神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楊陽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相反，他很有自知之明，懂得事不可為就不要硬幹，所以很明智地選擇了等待客戶收集更多魂心靈草，而不是寄望於自己把普通草加工成魂心靈草之類不切實際的幻想。

  另外，他驚喜地從複製而來的骷髏頭骨天器中得到訊息，那是一件源自第十二紀元的天器「亡靈哀歌」，它裡面就包含有楊陽最近想要了解的亡靈召喚系魔法！

  楊陽只要收集足夠的天地元氣啟動它，就可以在不用經歷活體實驗等慘無人道的研究的情況下，掌握這股「邪惡的」力量。這一天的到來指日可待。

  等待的日子裡，他從聚靈陣中積攢了上百單位的天地元氣，加上以前的存貨，又做出了精魂石。沒辦法，因為契約的緣故，楊陽不得不忍住對亡靈魔法的好奇，優先供應精魂石。

  不過，昂里達尼斯沒等來，反倒是納塞特，終於迫不及待地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