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喜歡打臉了

  褚離到底為什麼兩年不出新作這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片喧譁中，《異想世界》和《科幻天空》的最新一期前腳後腳的發行了。

  一邊是《銀河系漫遊指南》的大結局，另一邊則是褚離的潛心力作新開，在媒體的推動之下本來就喧囂的局面更上一層樓，很多從業者不禁感慨，科幻小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火朝天過了，雖然板磚與口水齊飛，但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現象。

  雖然非議不斷，但明眼人都清楚，這一切都是張秋惜和她的《銀河系漫遊指南》帶來的。

  《異想世界》上一期十五萬份的銷量剛好滿足了市場，所以這一期也還是比較謹慎，並沒有加量，而《科幻天空》則表現得信心十足，也是直接提升到了這個數字。

  在新一期的連載中，除了最後兩萬字的連載之外還增加了張秋惜跟讀者互動的版面，就是從讀者來信中挑出一些問題來進行回答，很常見的一種互動方式。

  要怎麼才能離開地球，這個問題雖然讓人蛋疼，但提到這個問題的來信卻是最多，所以張秋惜也不得不把這個問題擺出來回應，於是互動版塊就出現了這樣的內容——

  近來很多讀者來信詢問要怎麼才能離開地球去銀河系旅行，私以為這樣應該可以。

  1.打電話給CNSA（天朝國家航天局），電話是010－400－800，跟他們解釋你需要從速離開地球的重要性。

  2.如果他們不肯合作，那就打電話給你在中南海工作朋友，電話是010－800－400，讓他們去跟CNSA的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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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如果你在中南海沒有朋友，那麼請上網發帖，詳細闡述你在下一份信用卡帳單寄到之前離開地球的必要性，這樣在中南海有朋友的網友或許能夠幫你。

  4.如果這也失敗了，那你就自己攔一輛路過的飛碟吧。記住，標準的搭車手勢是伸出右手，握拳並豎起大拇指，但遇到天頂星人的時候千萬不要用，因為在天頂星這個手勢的含義跟我們豎中指是一樣的。

  互動內容依舊是濃濃的小說風格，很多讀者看了之後就跟看小說一樣忍俊不禁，直呼有才，不過相比起惡搞的問答，讀者一笑之後更感興趣的還是關於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答案。

  答案是42，張秋惜早就給出來，不過為什麼是42？就連提前看完了小說的李玥和紅豆都不知道。

  「這還需要問嗎？擺明了又是那位比小學生水平高那麼一點的高中生作者胡掰出來的。」

  這個問題又讓褚離一派找到了嘲諷的理由，不過心中張秋惜的讀者已經沒有閒情理會那些人，他們組建起了貼吧、在論壇裡面熱鬧的討論著小說裡面的各種細節，偶爾混入一些沒事找事的言語也很快就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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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天文學家的研究和測量，銀河系的總重量是3*10^42，和42這個答案相呼應，所以秋惜才在小說裡面講終極答案是42。」

  李玥看著手機這麼念的時候張秋惜反而愣住了，說道：「還有這一茬？銀河系的總重量是怎麼測量的，這玩意兒沒法擺在稱上稱吧？」

  「……」

  李玥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是你那些書迷的猜測，難道不是因為這樣？」

  張秋惜扶額，無語的道：「好吧，我在這方面真的只是中小學生水平，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一種說法。」

  「那42這個答案……」李玥早已經料到完全是張秋惜胡掰的，但眼看要確定還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你連你家門牌號都忘記了麼？」張秋惜攤攤手這麼說，門牌號這事兒其實也是一種巧合，不過李玥不知道，一聽之後她完全囧了，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讀者會怎麼想。

  頓了一下，李玥覺得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的好，就說道：「下一期雜誌就要登載宇宙盡頭的餐館了，看這熱度成績也應該會非常好，不過褚離的新作反響好像也不差呢，你看了沒有？」

  「看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張秋惜點了點頭。

  在一番故弄玄虛之下，褚離的潛心力作終於在新一期的《科幻天空》頭版露出了廬山真面目，跟之前透露出來的一樣，是講機器人的，名字就叫《機械公敵》。

  這個故事發生在不遠的未來，因為氣候變暖南北兩極冰川融化，地球上大部分城市被淹沒，人類造出了具有高度智能的機器人來幫忙應對惡劣的氣候。

  而這些智慧機器人卻突然反叛，成為了人類最大的敵人，人類不僅要應對惡劣的氣候，同時還要跟機器人作戰，處於絕對的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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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論，這個故事的確很不錯，不僅背景宏大，細節的描寫也很到位，更重要的是故事不那麼無聊。」張秋惜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是跟紅豆坐在了咖啡廳里。

  「這個機械公敵能得到讀者的認可，其實你也有功勞。」

  紅豆忍不住笑道：「以往褚離的作品，同樣也少不了對科學知識冗長的描寫和推論，按照以往的風格，他這個故事肯定還會對只能機器人的各種部件和原理進行解釋，但現在把這方面的很多東西都弱化了，偏重在故事本身上，很明顯就是受了你的啟發。」

  褚離這樣寫是因為受到了張秋惜的啟發才想到，還是因為覺得不得不向市場低頭這個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褚離對她一點都不感激。

  張秋惜就說道：「我可不敢居功，人家不僅沒有表示感謝，反而因為新作得到了肯定罵我罵得更歡了呢。」

  新作大受歡迎，褚離又接受了記者採訪，話里話外依舊對張秋惜和《銀河系漫遊指南》充滿了不屑，比如他談到《機械公敵》的創作初衷的時候就表示：機器人是現在很熱門的一個話題，全世界範圍內都已經出現了機器人代替工人這種情況。我這個故事我想探討的就是，當機器人和跟我們人類有相同的智慧時，兩者之間該怎麼相處和道德層面的問題，這些事情不是高中生能夠想像到的。

  雖然沒有直接提張秋惜的名字，但這也跟指名道姓沒什麼兩樣了，而這還不算什麼，他的訪談中比這更激烈的言詞可不少，每當記者提到張秋惜的時候，他都是擺出不屑的表情，然後冷嘲熱諷。

  褚離當初能說出科幻小說市場不景氣完全是因為讀者不懂欣賞那樣的話，已經說明了他這種目中無人的孤高性格，會這樣表示也不奇怪，不過張秋惜聽了可是非常的不爽。

  有了他的這些話，他那些腦殘粉鬧得更是不可開交，什麼《機械公敵》才是真正的科幻，張秋惜這輩子也寫不出這樣的作品，給褚離提鞋都不配云云。

  紅豆就說道：「那其實就是他自以為是而已，機械公敵的反響的確不錯，但比起銀河系漫遊指南來就弱多了，而且到現在雜誌已經發行了兩個星期，科幻天空的銷量不過才七萬份，比起以往也確實提高了很多，但按照這樣的增幅，到月底根本賣不出去十五萬份。」

  張秋惜知道銷量這種東西是隨著上市的時間依次遞減的，不過不清楚到底該怎麼計算，就問道：「你們的呢？」

  「十一萬份。」紅豆擺動上下擺動著纖細的食指，說道：「還剩下兩周的時間脫銷完全不是問題，剩下的還是做好下一期的內容。宇宙盡頭的餐館已經預熱了，讀者也很期待，對於連載你有什麼意見？」

  張秋惜喝了一口咖啡就說道：「現在氣氛這麼火熱，褚離的機械公敵第一次連載也有兩萬字，我們的字數至少不能比他的少，反正這一系列我早就構思出來了，拼字可不會怕他。」

  之前張秋惜糾結過每次連載太多是不是不合適，現在想想他反而認為是越快越好，反正她抄……寫起來根本不費勁，如果技術太少，一部作品基本要連載一年才能完結，花N年才能連載完一個系列那就太無趣了。

  她這樣表示倒是正和雜誌社的意，紅豆笑道：「你不覺得這是對你不重視就好，其實按照現在的情況當然是要趁熱打鐵，連載越多越快越好，下一期的頭版已經給你留出來，首次連載應該還是三萬多字。」

  《宇宙盡頭的餐館》字數要多一些，超過了十萬，按照這樣的頻率三期也能夠連載玩了，張秋惜想了想就說道：「紅豆姐，還是分四期吧。」

  「行，聽你的。」紅豆點點頭，現在張秋惜的這種要求雜誌社根本不會拒絕，不過她還是好奇的問道：「能不能說說為什麼想要分四期？」

  「褚離那麼張狂，我不能不做點回應啊，我最喜歡的就是打臉了。」

  張秋惜像個小惡魔一樣笑著，從隨身小包裡面又掏出一份稿件，說道：「這是我剛寫的一個短篇，同時一起連載好了，我很期待下一期雜誌上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