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我們盡力了

  席穆可癱坐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只是看到洛一心哭得這麼傷心難過，他的心房也跟著狠狠揪著。

  有些不太明白，也迷茫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杜姿彤看洛一心哭得那麼悲痛欲絕，心裡也很難受。

  但她一雙碧色的眸子依舊清明乾淨，透著淡淡的冷意。

  她是一個不容易掉眼淚的人。

  用周煜城的話說，她確實比較冷血。

  也或許，她所有的眼淚在小時候夜深人靜的被子裡，早就哭幹了吧。

  

  她慢慢走過來，站在席穆可的面前，低頭看著神色迷惘的他。

  她緩緩開口，「你總是用你的想法來判斷別人！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你一樣極端偏執，非愛即恨，非白即黑。」

  「你做了這麼多，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為了什麼！」

  「原本還想著，給你一次機會。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杜姿彤順著警笛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一長排警車沿著盤山公路呼嘯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救援隊和救護車。

  他們趕來的速度很快。

  如果幸運的話，墜毀飛機里的人，還有生還希望。

  大家都期待奇蹟的發生。

  救援車和救護車朝著事發地點飛馳而去。

  幾輛警車將席穆可團團圍住。

  杜蘇從車上奔下來，撲向杜姿彤焦急詢問她出沒出事，見杜姿彤完好無損，又開始責備杜姿彤為什麼隻身犯險，不通知他一聲。

  看著責備自己的杜蘇，杜姿彤好氣又好笑。

  她比杜蘇大那麼多，原本應該是她寵他。

  可從小到大，除了杜蘇不太懂事那幾年之後，反而是杜蘇像個哥哥一樣寵著她。

  杜姿彤想像小時候一樣，揉一揉杜蘇的頭，這才發現杜蘇長得好高，她需要掂起腳才可以碰到他的頭。

  然而，她的手還沒落在杜蘇的頭頂，杜蘇揉了揉她的頭，丟給她一句話，把她推給兩個警員。

  「姐！你上車呆著！」

  杜姿彤被兩名警察帶上車，車門鎖上。

  杜蘇是擔心她有危險，也擔心她捨不得見到席穆可被抓的一幕。

  席穆可沒有反抗。

  當他雙手帶上手銬的那一刻，他反而表情平靜，目光澄澈。

  在即將被送上警車的時候，他仰頭看了一眼濃煙瀰漫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淺笑。

  救援隊在山坡下的樹林中搜尋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墨昱辰，容聽，還有劉若萱。

  他們滿身鮮血，昏迷不醒，被抬上救護車。

  洛一心哭得渾身沒力氣，就算有人攙扶，也經常踉蹌跌倒。

  她哭著，追著，懊惱自己的沒用，也惱恨自己的愚蠢。

  竟然沒聽墨昱辰的話，還試圖挽救已經迷途變成魔鬼的席穆可。

  都是她的錯！

  她的錯……

  洛一心一路都在掉眼淚，等在搶救室門外的時候，眼淚還在住不住的往下流。

  乾澀刺痛的雙眼，一直盯著搶救室的方向，見有人出來就追著問情況如何。

  醫生和護士都在急忙奔走，根本沒有時間回答她的話。

  直到深夜，搶救室的燈才逐漸熄滅。

  醫護人員將墨昱辰從手術室推了出來，直接進入重症監護室。

  洛一心追著，掉著眼淚，追問醫生墨昱辰的情況。

  醫生輕嘆一聲，「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墨先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們也不知道。」

  最後醫生又告訴洛一心，「女性患者情況還好，只是身上有幾處骨折，並不算嚴重。」

  「不過另外一位男士，我們真的盡力了。」

  洛一心聽到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容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