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與神明的談判

  【晉升進度：17.3%】

  系統的進度條，依然在緩緩地漲，白冰則時長觀察那片「幻境」的狀況。

  現在他基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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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發現了進化路徑的痕跡。」

  他自語，感覺有些奇怪，來自青族的「進化路徑」，不是已經全部收走了嗎？

  在一段時間的觀察中，他發現了些奇怪的現象。

  存在一個生靈，幾乎是在幻境開啟的幾天裡，從金丹境步入了元嬰境，然後來到了近乎大圓滿的地步。

  這晉升速度，神機長老看了都說好。

  但回歸真實，世界風平浪靜，世並沒有出現異常的超凡強者。

  那個寄生蟲長得像是海星，身上有很多瘤子，鞭毛，不屬於他認知中的任何一個種族。

  「這個人比玄武族還能苟，或許是一代蠱王。」

  白冰想著，這幻境就是一個可怕的養蠱之地，任何人只要敢拼還不死，都有大造化。

  他準備再去觀察，尋覓其真身，卻模糊中，聽到一句話。

  「就在這裡了。」

  「這裡就是黑霧的發源地？」

  然後是一連串的腳步聲，偶爾能感受到金色的火焰在眼前晃動，他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動用神覺，他觀察來處，發現這是一片昏暗的枯樹林，死寂無人煙，他很容易識別出，這是遺失之地。

  誰會來這種地方？

  白冰覺得奇怪，這裡他很熟悉，趙瀾曾冒死逃往這片禁區，他也曾在禁區更深處，見到未知的詭異，也曾與土護法對峙，第一次招惹來了黑霧。

  不久，他見到了幾個人，他們似乎第一次踏上這片大陸，動作小心。

  是神凰族的人。

  遭詛咒的厲族長眼睛蒙著布，說道：「果然不愧是千年禁區，涉及天地規則，我的實力在被弱化。」

  土護法淡笑，「這樣也好，丟失實力，免得你再發癲。」

  厲族長冷笑一聲，「這個仇，我早晚會去找他們清算。」

  「老族長，您確定源頭在此處？」土護法看向另一包裹在混沌霧中的老者。

  他同樣遭到壓制，本來濃郁的霧，現在只剩一縷淡淡的煙，從鼻孔冒出來。

  「早在邪魔出世之前，我就一直在觀測。」

  老族長凝望深處，緩緩說道：「黑霧最開始的地方並不是青丘，若我沒猜錯，那邊只是一個觀測之地罷了，可以反應邪魔能量的起伏。

  但真正的域外邪魔，是來自這裡，或者更深處。」

  土護法等人心驚，難怪封印不住，走到這裡，實力就嗖嗖地掉，若更深處，我一介極道高手，難道也會變成普通人？

  「那為何要一直給青丘族修繕雨園？」土護法皺眉，他看那青丘族很不爽，一群騙吃騙喝的東西。

  「因為我也剛知道。」

  土護法竟無言以對，看向前方迷霧，「還要繼續前行嗎？」

  「不用了。」厲族長說著，緩緩摘下蒙著眼睛的布。

  「為什麼？」

  老族長看向厲族長，其他人皆後退一步，心生警惕。

  厲族長身染詛咒，精神混亂，作為有病之人，把他們打傷了，都不用賠的。

  厲族長看他一眼，「因為你鼻孔不冒煙了。」

  土護法看去，發現老族長鼻孔中淌落的混沌氣果然在迅速變淡，消失，這意味著規則壓制再次增強，無比迅猛。

  而他們並沒有趕路，只是停留此地而已。

  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時，老族長抬頭，看著樹林上某處黑暗夜空，「不知神祇可在此處？」

  聲音洪亮，在枯樹林間迴蕩。

  厲族長再次皺眉，「周圍被封鎖了。」

  有回音，說明有了一道無形的牆。

  作為站在世界最頂端的高手，他們都未察覺，那麼施展者的修為，必然遠超想像。

  那極可能就是他們想見的人出現了。

  或者，仙？或者魔？

  眾人心神凝重。

  他們看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白冰沉寂心神，心生警惕，默默觀察。

  但他低估了這幾人的直覺，很快幾道目光投射過來，老族長率先開口，「若為真神，亦或者遠古邪魔，既然回歸大世，便應於我們見面。

  我們未必是敵人，或許可以談談。」

  白冰依然靜默看著。

  老族長並不著急，接著說，「我們不知您因何顯化，但據我所知，您的封印本身並不存在，可在任何時空出現，卻選擇此刻。

  說明您必然對此世界有所求，需要做一些事情，而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話事人。

  若有想法，我們可以公開談談，也可以替你完成，只希望不要打擾您的沉睡。」

  白冰心中微動，看來詭異果然是我自己了，反正也看不見真身，講兩句也無妨。

  謹慎起見，他只發出了一聲嘆息。

  於是天地間，出現一聲長嘆。

  黑霧翻滾，神鬼嘯叫。

  神凰族幾人臉色變化，這是什麼聲音？就連他們，聽到都心中悸動。

  土護法有些繃不住，皺起眉，對厲族長說，「我建議你把眼睛蒙起來，特殊時期，別受到精神刺激。」

  「無需你提醒。」厲族長冷漠。

  老族長比較淡定，他眺望黑霧，說道：「您既然顯聖，願與我們對話，說明您的甦醒，確有所因。

  首先很抱歉打擾您的沉睡，不過若有可能，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停頓一刻，他說，「您之所以復甦，是因為我們發動戰爭？」

  「是。」

  沉寂片刻，空中終於傳來一道回音。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心情略緩釋，能夠溝通，自然是最好的。

  能和平解決，他們也不希望這個世界變得亂七八糟。

  「那如何才能不驚擾您復甦？」

  「退走。」

  退兵？眾長老心想。

  「好。」老族長說，「還有嗎？」

  「釋放我的信徒。」

  聽罷，眾長老又心中詫異，那些邪修，就是這位遠古邪魔的信徒？

  所以可以斷定，那些邪修被殺，才導致了祂的甦醒？

  難怪這個世界上，邪修始終無法消滅，原來在飛升者更高一層，有這麼一個存在罩著。

  「好。」老族長點頭。

  「自裁，我不想看到這麼多的蟲子。」白冰提出了第三個條件。

  只是，這個條件提出後，他意識到自己口嗨了，這個要求遠高於前兩個，但他又不能撤回，這樣會顯得自己底氣不夠充足，神明是不需要談判的，只有命令。

  果然，幾人遲疑了。

  旁邊，金護法說，「您這樣說，我們無法認同，您或許是某個時代成就的真仙，而我們也在這條路上。

  其實我們，本就是一類人，都是逐道者，不過聞道有先後，何必互相為難。

  我們即便消亡，也一樣會有人驚擾您沉睡，無法解決真正問題。

  至少，我們還願意談。」

  他們心中緊張，安靜片刻，傳來回音。

  只有一個字。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