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夫給你康康好東西

  為什麼。

  尼瑪的，為什麼？

  為什麼給了我如此一個強大的天賦，白冰感覺體內那隻蟲子真的無比恐怖，仿佛一不小心就要壓不住，徹底復甦。

  然後吞噬自己。

  白冰試圖與系統溝通，但失敗了。

  這個系統無法溝通。

  

  回到住處，他脫下衣服，能清晰看到一條條淺黑色的紋絡，正在順著小腹往上攀爬，它們不斷蠕動著，像是螞蟥。

  剛開始他還有痛感，但現在逐漸消失了。

  【檢測到寄生蟲正在分泌鎮痛激素，弱化宿主免疫排斥效應，加速寄生。】

  剛尋思著怎麼不痛了的白冰，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你特麼的，不給提供解決辦法，能別提示了嗎？

  煩死了。

  他逐漸冷靜下來，目前系統唯一提供的解決辦法就是「研究青山宗蟲群」，研究完畢之後，或許能提供有效辦法。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怎麼去研究，什麼時候能研究完，自己現在對宗門都不熟悉。

  指不定明天就被侵蝕入腦，翹辮子了。

  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站在雲霧繚繞的山崖前，白冰嘆氣。

  不久之後，有執事在山崖邊找到他，靈力測試那件事似乎已經傳開了，執事都面帶敬畏。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都沒出現一個能讓測碑裂開的天才弟子。

  他大受震撼。

  「白師兄，田長老喚你去參加宗門傳道，就差你一個了。」

  傳道？

  吃了一個大虧的白冰，迅速警惕起來，「你這個傳道，它正經...不，我的意思是，傳什麼？」

  「自然是入門心法。」執事解釋。

  「沒有別的？」

  執事頓了一下，壓低聲音，「田長老還說，他已經知道你的靈力測試結果了，還為你準備了一顆神品築基丹，如果...」

  「不！」白冰嚴肅道：「如果問到，你便跟他說，我白冰修為只靠自己，不想憑藉外物。」

  「那可是神品築基丹。」執事難以置信，「您可能對神品的概念還不太清楚...我建議您再考慮一下。」

  「我心意已決！莫要擾我道心。」白冰揮手。

  看到白冰如此果斷，執事不禁面露欽佩之色。

  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新第子黑馬，連神品築基丹無法動搖心智，這般心性極不簡單。

  換做他，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獲得這枚造化丹藥。

  ……

  拒絕了丹藥，傳道聽一聽無妨。

  至少對宗門有個了解。

  白冰事先備好耳塞，來到大廳，裡邊早已人滿為患。

  每個弟子都坐在草蓆上，一隻只蟲子，觸手在爬行，嘶鳴，群蟲亂舞。

  但在白冰來之後，隨著一聲悽厲嘶鳴，所有蟲子都安靜下來。

  不是白冰刻意高調，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讓體內這玩意冷靜下來。

  在他落座時，周圍有無數目光投來，有羨慕，有敵意，其中有一道冷漠的氣息格外清晰。

  呦，這不是趙昊麼。

  氣息這麼強，一看就是被寄生的更嚴重了，好嚇人。

  白冰順著目光看去，同樣充滿戒備。

  「既然都到了，那我們便開始今天的傳道。」

  前方，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白冰順著看過去，神色凝重。

  這是一個拄著拐杖，彎腰的老頭，背後長著一顆肉瘤，隨著說話不斷漲縮，像是在呼吸。

  老頭的臉已經枯瘦如柴，仿佛失去了所有營養，只剩一層皮包著，兩隻眼睛凸出來，很詭異。

  而他的四肢都變成墨青色，長著一些鱗片狀的結痂，肢體變形嚴重。

  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他的身體只剩下一層皮，寄生蟲即將破體而出，但又無力破繭。】

  系統出現了這般信息。

  白冰暗道可憐。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吾名田清風，在此鎮守鎮仙塔三百年，乃青雲宗開派人之一，但老朽資質平庸，而今垂垂老矣，無力再行修道之事，便在此教導爾等。」

  下邊的人，多少也聽說過田清風的大名，堂堂金丹期巔峰修道者，據說幾近元嬰，為不世之材。

  所謂資質平庸，只是高人的自謙說法罷了，誰也不會當真。

  「諸位可有知道，何為心法？」

  簡單介紹完，田清風開門見山，直接開始講道。

  見無人回答，田清風說道：「心法，是每一個修道之人的入門之法，世間有千萬種法，但終點只有一個。

  那就是成仙，羽化飛升！」

  「心法乃道之融合，集納萬千前輩之智慧...」

  他講的還算透徹，白冰大致能聽明白，修行分築基，金丹，元嬰之境，登峰造極便羽化飛升。

  而心法，則是修道的基礎。

  最後，田清風揮了揮手，在他背後的一面牆上，赫然出現無數字符，這竟是一面碑文。

  這些字符很詭異，像扭曲的蟲子一樣，隨著光芒不斷蠕動。

  「此乃我青雲宗心法入門篇。」

  田清風說道：「給你們一天時間，若能參透此篇，便符合成為正式弟子資格，隨後將與諸位分配修道洞府。

  若是一天後尚未參透，還望諸位努力修煉，提高悟性。」

  眾弟子眼神一凜，這意思不就是淘汰嗎。

  青雲宗的考核異常嚴格，給一天時間領悟，難度不可忽視。

  言罷，田清風飄然而去，眾弟子投入緊張的參悟中，周圍一片安靜。

  白冰也向碑文看去。

  這些文字像是蛆蟲一樣，在牆面上爬動，隱約間似乎有某種規律，讓他不禁聯想起靈力測碑那蟲卵。

  別說，還真像。

  蛆蟲在不斷爬行，白冰緊盯著碑文，於是眼角餘光模糊起來，只見這些碑文聚在一起，赫然是一隻青黑色蠕蟲形象。

  蠕蟲身上長著鱗片，發出嘶鳴聲，黑色的黏液低落，在它身上長了很多口器，細密的牙齒看得滲人。

  忽然，白冰感覺體內迅速蠕動起來，那寄生蟲似乎出現了感應。

  不好！

  白冰迅速閉上眼睛，強行打斷思緒，體內的寄生蟲才緩緩平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疾風旋渦在周圍消散。

  白冰睜開眼睛，面露震驚，他大概猜到了剛才是什麼情況。

  一不小心，竟然差點參悟透了，好險。

  這老頭不誠實，說好的一天參悟透呢，淨特麼坑人。

  窗外。

  拄著拐杖的老人咦了一聲，旋即失笑。

  老夫還以為此子天賦真如此驚人，一眼就悟透突破了，哪有這般神奇之事，果然是老夫想多了。

  ……

  不看，不聽。

  白冰用棉塞堵住耳朵，不去看那些碑文，而是去觀察其他弟子，果然沒有異常出現。

  不過他看到一些奇特現象。

  這些弟子體內的寄生蟲形態不一，有鐵線蟲，有蛆蟲，有蛇一樣的東西，但隨著他們參悟，白冰發現這些蟲子開始異變。

  它們體表顏色逐漸變深，化作青色，然後又變短，變粗...在逐漸幻化成那青色蠕蟲模樣。

  【原來所謂的心法，就是把各種寄生蟲轉化成一個共同群體，形成種群。】

  【主線任務2（青雲宗）：記錄寄生蟲幼體蛻變特徵。】

  【任務提示：觀察入門心法的完整領悟過程，或者自行感悟。】

  這個意思是，讓他盯著這些人，看他們如何領悟心法？

  接著他就發現，其他人頭上出現了虛擬進度條，有的增長很快，有的較慢。

  有一個蹭蹭增長特別快的，白冰一看，是趙昊。

  看來這趙昊的寄生蟲也挺兇悍，白冰鎖定了目標，兩眼直勾勾盯著他。

  一個時辰後，趙昊頭頂進度條漲滿，他站起來了。

  【主線任務2已完成】

  趙昊舒展身體，感受體內磅礴的力量，氣韻悠長。

  接著他回頭，向白冰這邊看過來。

  發現白冰還坐在原地，正盯著他，趙昊略感意外，一個閃身走過來，神色不變道：「怎麼，白師兄遇見桎梏了？」

  雖然非常嫉妒，但他覺得以白冰靈力測試表現出來的天賦，這點東西不可能難住他。

  白冰點頭，「多謝。」

  剛好分析完畢，他也起身離開。

  趙昊停頓一下，他沒弄懂多謝是什麼意思，問道：「你在等我？」

  「沒錯。」

  要不是趙昊效率高，他估計還要等一陣子，這會大部分人都五分之一進度還沒到。

  果然在等我，是為了羞辱我嗎？

  趙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過他是忍辱負重之人，自認隱藏的很好，輕笑道：「果然什麼都難不住白師兄，不知接下來的鎮仙塔試煉，白師兄有何打算？」

  鎮仙塔，最重要的試煉之一，也是心法深造之地。

  反正沒什麼好東西，白冰思考了一會，那等地方必然兇險無比，搞不好遇到什麼，體內寄生蟲又變異了。

  於是說道，「隨便走個流程吧，沒什麼計劃。」

  隨便走個流程？

  趙昊眼神奇怪，不過白冰不肯透露，也在情理之中，於是他壓低聲音，「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忽然，他看到田清風的身影，於是拱手告辭，「明日見。」

  什麼東西，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飄然而至，是林春秋，正在對白冰微笑頷首。

  白冰走出去，「林老好。」

  林春秋揮了揮袖，似乎比他還急不可耐。

  「老夫從掌門那裡要到了些好東西，你且隨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