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姜家他此刻是動不得了

  見姜瑤寧頑不化，姜文聰才立即轉向姜明澤，質問道：

  「爹，你怎麼可以放任姜瑤做少主？還把支配姜家一切的血玉都交給她？」

  姜明澤淡淡地看向姜文聰，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這不僅僅是文博的意思，我也覺得姜瑤做姜家少主很合適。」

  看著姜文聰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姜明澤才再次開口，無情地打破了姜文聰的最後一絲希望：

  「哪怕文博離開姜家這麼久，我都從沒想過少主換人，就說明我從沒想過把姜家交給你管理。

  「姜家家主之位從來就沒有限制男女，是你狹隘愚昧了。

  「此外，如姜瑤所言，姜家分家後，姜家的一切抉擇就與你無關，哪怕你身上流著我的血，你也無權插手姜家的事務。」

  這瞬間就讓姜文聰情緒崩潰，對著姜明澤就怒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我也是你的兒子！」

  當著趙賢麟的面，姜明澤不好直接點出來，從姜文聰為了得到丞相的位置，私下與皇帝交易逼迫姜家交出官員舉薦權後，姜家對姜文聰已經是仁至義盡，至少在姜文博看來兄弟情誼在那一刻就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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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因為顧念著姜文聰身上的那點血緣關係，以為姜家丟棄了舉薦權，後續還能要回來，才會被姜文聰鑽了空子，讓姜瑤這幾年受苦了。

  直到姜瑤出事，要求脫離二房，他才在姜瑤的提醒下，幡然醒悟，有些權力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姜文聰一家這段時間的連番做法徹底暴露了他們的狼子野心，更是為了得到權力不惜一再拋棄家族的利益，這也讓他對這個小兒子徹底死了心。

  想到這，他嘆息了一口氣，無奈道：「那你就更應該好好反省，為何我會如此偏心。」

  姜文聰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明澤，崩潰道：「爹，你這就是承認你偏心了？」

  隨即他怒目圓瞪，轉身對向祠堂內的其他姜家人，質問道：

  「我爹老糊塗了，難道你們任由他如此任性妄為嗎？你們就甘願讓一名還沒及笄的女娃壓在你們頭上？」

  面對他擲地有聲的質疑，姜文聰以為哪怕姜家的人不認同他，至少也不會認同姜瑤吧，由一個女娃掌控一個百年大儒世家，這像什麼話？

  正當姜文聰以為姜家會有人在他的起鬨下站出來指責姜瑤時，卻不料姜文翰卻率先站了出來，對著姜瑤就拱手拜道：

  「我姜文翰一脈自願追隨姜瑤少主！」

  其他人看見姜文翰表態，也紛紛站了出來，跟隨著姜文翰就拱手道：「我等自願追隨瑤少主！」

  說到底還是姜文聰小看了姜瑤，在他看來，姜瑤依然是那個寄居在他們二房，任由他們拿捏的小女孩。

  殊不知，在姜瑤被薑蓉虐待得死去活來時，早已經破繭重生，脫離二房後，更是如沒有了禁錮的青鳥，一飛沖天，再而成凰。

  姜瑤的本領在春日宴時就彰顯無疑，若說分家時，大多數族人是跟隨著姜明澤的選擇，那麼姜瑤在這次洪災中的表現則是讓在座的姜家人從心裡折服。

  這種折服不分男女年紀，而是對於姜瑤個人才智與遠見的折服。

  不過是通過一則雪崩的消息，姜瑤就早早給姜家做好應對災疫的準備，先是安排族中老人遠離帝都，把珍藏典籍提前送離書院，光是這兩天措施就得到了許多族中子弟稱讚。

  隨後又安排書院先生救助百姓，以及給百姓做公開的授課講道，這舉措不僅僅是救了百姓，更是徹底挽回了這些年被姜文聰敗壞的名聲，讓那些寒門子弟再也無法指責他們這些高門世家就是不懂百姓的艱辛。

  所以他們是從心裡認可了姜瑤，才會不約而同地站了出來支持姜瑤。

  姜家人紛紛站出來支持姜瑤的舉動，頓時讓姜文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這些人是真心服從姜瑤，並不介意她不過是一介女流。

  好半晌，姜文聰才從不可置信的驚愕中回過神來，惱羞成怒道：「你們會後悔的。」

  姜明澤看著姜文聰此刻還沒看清形勢的模樣，忍不住再次提點道：

  「可能將來後悔的會是你，你就不反省一下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為何家族子弟都不願意追隨你？」

  倒是趙賢麟聽明白了姜明澤的指責，就是怪姜文聰出賣姜家的利益與他們皇室站在一邊，這不就是間接對他挑起姜家內部矛盾的不滿與明嘲暗諷麼？

  但那又怎麼，他是皇帝，他的臣子為他賣命，他並不覺得姜文聰有錯。

  只不過，此刻並不是關注在姜家內部矛盾的時候，他也無心插入姜家人的爭執，他只關心姜文博的去向。

  趙賢麟拍了拍姜文聰的肩膀，勸道：「丞相，冷靜點，別讓小輩笑話了。」

  姜文聰聽出了趙賢麟的暗示，也只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咬著牙關不再吭聲。

  趙賢麟見狀才轉身對上姜瑤和姜明澤就試探道：

  「聽聞文博回來了，今日還繼承了家主之位，朕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賀，他人呢？」

  姜明澤聽出了趙賢麟的試探，知道他來者不善，但因為早前就有了姜瑤給他打的備案，他心中也不慌。

  連忙對著趙賢麟就堆起了一副無奈的表情，緩緩說道：

  「文博回來的倉促，這次回來也不過是要把姜家這些俗物交給姜瑤打理，儀式完成後，他就匆忙離開了。

  「陛下若再早一刻鐘前來，你們倆估計就能碰上了，可惜了呀。」

  這頓時讓趙賢麟一愣，方才百姓參拜的那人竟然真的是姜文博。

  雖然早就猜測到方才看到那騰雲駕霧離開的人是他，但得到了姜明澤的親自承認，趙賢麟心中依然還是不可控地驚了一下。

  他至今還難以置信，一個普通人，怎麼就突然間成了仙人？

  姜文博的輕功不怎麼樣，顯然是沒辦法用內力做到方才那舉動，更何況還腳踩七彩祥雲，這可是只有神仙才可以做到的。

  但既然姜文博能成神，他作為大趙的帝王，有什麼理由他不可以？

  所以姜家一定是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有著能成仙的渠道。

  難怪這次洪災、病疫姜家應對得如此從容，有神仙的指點，又怎麼會是他那些凡人的官員所能比擬的。

  隨即趙賢麟眉頭一蹙，又似乎有若干不合理的地方。

  既然姜文博都已經成神了，又放心不下凡間的一切，讓門生代替他前往人間提點，還把姜家交給姜瑤，但為何不乾脆施法讓百姓擺脫災難？

  還是姜文博根本就沒有成神，說不定不過是在天藏有了奇遇，得到了高深的武功，所以才有了可以騰雲駕霧的本領。

  但若是這樣的話，他為何不乾脆留下來挽救此刻分崩離析的姜家，反而是要馬上離開，把姜家交給了姜瑤這小女娃打理？

  一時間趙賢麟心中思緒混亂，心亂如麻，似乎怎麼想都不太合理，但又沒法理清頭緒，看不明白姜家今日這安排的目的在哪裡。

  但有幾點他是可以確定的，一是姜文博必定還活著，其次就是姜文博必定有什麼事情纏身，逼迫他置姜家不顧，以至於他匆忙完成姜家的交接任務就要趕緊離開。

  最後就是姜文博必定是找到了天藏，並在天藏內得到了什麼，不管成神還是得到高深的武功，必定是有所獲益。

  他最害怕和擔憂的也是最後這一點，姜文博既然已經得到了天藏，會不會順勢也得到而來傳說中藏在天藏內的那支軍隊？他匆忙離開會不會與這支軍隊有關係？

  想到這，趙賢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若是這樣的話姜家他此刻是動不得了，頓時忍不住繼續試探道：

  「姜瑤丫頭年紀這么小，就要扛著姜家的家業，這也不太好吧？文博有說他下次什麼時候會回來麼？」

  姜明澤頓時眼眸低垂，無奈道：

  「我這大兒子，我也不知道他忙乎什麼，昨日晚上匆匆回來，今日把家族事務轉交給姜瑤後又匆匆離開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姜瑤小小年紀就要承擔這麼多，但我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好。

  「這姜家的狀況，皇上您也看見了，散的散，不爭氣的不爭氣，也就只有姜瑤能挑起大梁，這也實屬無奈之舉。」

  說到不爭氣時，姜明澤還特意瞥了一眼姜文聰，言下之意就是姜文聰不爭氣，他才會讓姜瑤繼承。

  這頓時就讓姜文聰再次惱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道：

  「我哪裡不爭氣了？你這個老傢伙，寧願把姜家交給姜瑤都不願意交給我，難怪姜家此刻如此沒落。」

  姜瑤聽著姜文聰這話，心中連忙叫好，她正愁著沒有藉口堵住趙賢麟讓姜家人出仕，連忙就說道：

  「二叔，就憑你現在如此不孝的話，難怪爺爺不願意把姜家交給你。

  「我們姜家哪怕是沒落了，也不屑與這些不仁不義不孝的人為伍，我也只會遵照父親的囑咐，守護好我們姜家的一畝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