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又驚又疑惑

  姜文聰見姜明澤如此不客氣地說出了他的不堪，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只好看向一直在看戲的趙祈安求救：

  「祈世子，你不說兩句嗎？你剛才也說了這也關乎了你們賢王府的利益。」

  「這確實是關乎我的利益，姜瑤少一點拖後腿的娘家人對我來說，可是省了不少事。」

  姜瑤聽到趙祈安這話，忍不住掩嘴一笑，看來她這個未婚夫也不只是個空有樣貌的花瓶，也是有點實際用處的。

  趙祈安自然沒有錯過姜瑤這偷笑的動作，頓時眸光一亮，眉眼不經意地揚了起來。

  趙祈安這話頓時讓姜文聰氣結，他原以為趙祈安會站在他這邊，幫他阻止姜瑤分家，沒想到卻是個落井下石的。

  最後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只好蠻橫地說道：「反正這分家的事，我現在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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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瑤知道姜文聰自私，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無賴，出爾反爾。

  她此刻也終於知道薑蓉那股蠻橫野蠻勁是來自哪裡了，原來是來自她老子。

  但分不分家這事可不是姜文聰蠻橫不講理就可以的，姜瑤嗤笑了一聲道：

  「若二叔你不想分家的話，那我就不同意換婚。

  「我會不顧一切，哪怕是死，我也會讓薑蓉自己嫁到賢王府去的。」

  看著姜瑤這冰冷的神情、說著如此決絕又狠戾的要挾，這讓姜文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知道姜瑤說的是真的。

  雖然皇帝沒有明說，但姜文聰知道讓姜瑤嫁給趙祈安，補償賢王府的損失，是皇帝答應讓薑蓉嫁入四皇子府的條件。

  若此刻姜瑤不嫁，那皇帝就會收回那賜婚的聖旨，這樣他女兒就不能嫁給趙耀華，他那掌控大趙的美夢就做不成了。

  所以，姜文聰糾結了。

  一邊是有機會掌控大趙的美夢，另外一邊是天藏源源不斷財富的誘惑。

  最終，他選擇了權力，頗為不屑地厲聲道：「姜瑤，你會後悔的。」

  姜明澤聽著這話，就知道姜文聰這是被姜瑤逼迫得不得不同意分家的安排了。

  他也忍不住疑惑，他這小兒子小孫女，為何要如此執著地想要與趙耀華聯合在一起？甚至不惜與姜家割裂？

  姜明澤只好無聲地嘆了口氣，對著眾人繼續安排道：

  「那就按照我方才說的安排，為了避免分贓不均或者帳目有錯，這次分家的財產統一由宗族族老負責。」

  這話再次讓姜文聰臉色一黑，他爹這話是信不過他。

  這幾年嫂子不在，嫡系的所有財產都是由他的妻子崔氏負責管理。

  所以他爹這話的意思是不信崔氏的帳目，要用自己人看帳。

  這瞬間就讓他惱羞成怒，撂下一句：「你們看著辦，」就拂袖而去。

  姜文聰離開後，姜明澤才讓暗部幾人與姜瑤一起回了書房，至於趙祈安，就只能讓他暫時在客房先等待了。

  姜明澤依然站在那『衡』字的字畫前沉思著，眾人也沉默著等待姜明澤的思索。

  他們知道今日分家對於家主來說，估計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

  姜瑤不由得瞥了一眼那『衡』字，心中一嘆，看來懂得割捨，也是一種平衡呀。

  與姜文聰割裂，對於姜家來說就如同割掉身上的一塊毒瘤一般，不割掉就會潰爛至全身，狠心割下的那一刻也是錐心的痛。

  姜家的文士就得徹底地轉入暗處了，在明面上屬於姜家這一派的官員，就只會跟著姜文聰。

  畢竟當朝為官的，誰會跟丞相過不去，丞相這個位置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也難怪姜文聰會迷失了方向。

  不過，姜文聰這種輝煌也不過是短暫的，在歷史的長河中更是不值一顧。

  只要官員更替得足夠的快，由皇帝設立的科舉制而啟用的官員就會逐漸替代掉原有舉薦制上來的人，到時候姜家再試圖想控制朝堂就不再可能了。

  上輩子，在趙耀華登上皇位後，官員的更替就更快了，姜家的官員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快速清洗出了朝堂。

  姜瑤也是從那時才真正地意識到舉薦制對於姜家的重要性。

  所以，她必須要趁朝堂還沒完全摸透姜家的勢力前把一些重要的官員位置轉移到暗處，同時與陸家一樣，準備著皇帝翻臉後的後手。

  如姜瑤所料那般，姜明澤此刻確實是在心中權衡著後續的安排，因此對於暗部的布置就愈發的顯得重要了。

  他沒有讓幾人多等，半晌後便對著前來的姜文翰、姜文川、姜文勛三人說道：

  「暗部的管理權自姜瑤及笄後，就會轉移給姜瑤管理。

  「在這期間，姜瑤也會到雲麓書院旁聽學習，由我與文翰一起教導她。

  「這是文博離開前的安排，直至他回來，這個安排都不會改變。」

  隨即轉向姜瑤說道：

  「瑤瑤，這是姜家暗部的三位主要負責人，都是你父親的堂兄弟，都屬文字輩。

  「其中，暗部的統領是你文翰叔，除了是統領外，還需要負責各分部的聯絡工作。

  「他與你父親的關係比你二叔還要好，在謀術上，他與你父親的能耐可是不相伯仲，你一定要好好聽從你文翰叔的指點。

  「另外文勛明面上是代替你父親負責雲麓書院的事務，實質是負責給暗部發展和培養忠於姜家的寒門子弟。

  「文川則是負責姜家暗部的物資以及財產事務，當年與賢王合作的事宜，文川當年也有負責。」

  姜瑤恭順地對著三人點了頭，拱手道：「晚輩姜瑤見過三位堂叔。」

  姜文翰對著姜瑤點了點頭，對著這個清冷穩重的堂侄女今日的表現，他心中還是有幾分滿意的。

  近段時間關於姜瑤、薑蓉兩姐妹的傳聞，他也是有所耳聞，想起他堂兄曾經交給他的任務，不禁又開始有了幾分期待。

  隨即他取出來一枚血玉，向姜瑤問道：「可有暗符？」

  姜瑤看著姜文翰手中的紅玉，便想起了之前與機甲兵相見時的情景，連忙把那刻著『玉』字的血玉取了出來，駕輕就熟地把手上的血玉與姜文翰的血玉放在了一起。

  如她所料那般，這兩枚血玉立即就緊緊地粘在了一起，似乎是不曾分開過一般。

  姜瑤留了個心眼，把玉符上的兩字對向了自己，如她猜測那般，玉符上寫著兩個字：「玉衡」。

  此刻她所知道的血玉就有：天權、瑤光、玉衡三枚。

  這些血玉之間似乎有所關聯，一樣的質地、一樣的字體，都來源於開國氏族。

  她心中隱約覺得這些血玉可能與大趙建國有著關聯。

  姜文翰見兩枚玉符緊密在一起，上面的字也沒錯，立即就單膝跪地恭敬道：「文翰見過主子。」

  姜文川和姜文勛兩人面面相覷，也跟隨著單膝跪地恭敬道：「文川/文勛，見過主子。」

  姜瑤點了點頭，對著幾人就說道：「各位堂叔請求，以後就有請各位多多指教。」

  幾人從地上起來後，姜瑤才繼續說著：

  「我對暗部的很多事情還不甚了解，今日就先麻煩文翰叔先留下給我好好解說。」

  姜文川和姜文勛兩人立即就聽懂了姜瑤的話，姜文川連忙就對著幾人點頭道：

  「那我和文勛先回去，後續聯繫我們的方式，老大會告訴你的。」

  兩人離開後，姜瑤才把芸娘叫了過來，安排道：「找人暗地裡盯著姜文勛。」

  「好的，末將馬上安排。」

  姜明澤和姜文翰兩人自然沒錯過芸娘的自稱，兩人心中頓時又驚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