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怎麼可以不嫁人?
2024-07-09 11:45:33
作者: 淼淼醬
姜明澤看了一眼邪醫,又看了一下姜瑤,思索了片刻,依然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只好開門見山地向趙祈安問道:
「邪醫先生,你剛才說的人情,不知能否由我姜家來代還?
「畢竟我們家瑤瑤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丫頭,估計也付不起邪醫先生你的診金。」
言下之意就是,你邪醫有什麼要求的,儘管衝著他們姜家來,別欺負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
這話頓時讓趙祈安噗呲一下,笑了,難得姜家內竟然還有真心為姜瑤著想的人。
不過,好像自認識這丫頭以來,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怎麼都以為他要欺負這丫頭呢。
這不禁讓他想起小時候兩人一起玩鬧的經歷,雖然短暫,卻是他此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半晌,他才撇了撇嘴,對著姜明澤回道:「你就當我是回報姜文博夫婦的恩情好了。」
聞言,姜明澤才略鬆了一口氣,猜測邪醫估計是曾受過自家兒子的恩惠,才會特意前來為姜瑤治病的。
看出這祖孫倆似乎有私密話要談,趙祈安只好嘆了口氣,對著姜瑤說道:
「夜深寒重,我晚上再來給你施針治療抵禦寒症。」
姜瑤知道是託詞,但也不戳穿他,連忙就拱了拱手,笑道:「那就有勞邪醫大人了。」
邪醫離開後,姜明澤才蹙著眉向姜瑤提醒道:
「那邪醫性情怪異,你往常與他交往還是得多加小心些。」
姜瑤慎重地點了點頭,但心裡卻不甚在意。
經過上輩子的相處,她知道只要拿捏住邪醫的軟肋,其實邪醫也不是那麼難搞。
對比其他偽君子來說,邪醫還算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見姜瑤聽了進去,姜明澤才神情嚴肅地說起今日前來的主要目的:
「瑤丫頭,我本不想把你逼得那麼急的,但此刻的狀況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蓉丫頭那邊天天吵著要與祈安退婚,還因為落水的事,要讓四皇子趙耀華對她負責。
「你二叔這幾日求到了我這來,希望我向皇上請求下旨賜婚,但被我暫時壓了下去。
「另外,四皇子昨日親自前來解釋,說他本就愛慕於你,是聽說你落水了,情急之下才落水救人的,希望我可以成全他。
「這事你也是當事人,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聞言,姜瑤忍不住在心中泛起了一陣惡寒,無論是薑蓉還是趙耀華,這兩人的行為都讓她覺得噁心。
這薑蓉重生了一回,竟然變得如此沒臉沒皮,這是死皮賴臉的都要嫁給趙耀華呀。
皇后這身份就這麼吸引麼?吸引得連身為姜家貴女的這點矜持都沒有了。
姜瑤本以為設計這落水事件後,薑蓉後續還會有什麼招數,沒想到竟然是俗套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最讓她噁心的還是趙耀華的反應,事情都已經是這樣的狀況了,竟然還有臉說是心悅她才救錯人。
這讓她想起上輩子她也是因為被趙耀華算計,才讓她不得不嫁給他。
這輩子竟然還想著糾纏她不放,她又怎麼會重複犯上輩子的錯誤。
想到這,姜瑤立即對著姜明澤就跪了下來,真心實意道:
「爺爺,落水那天不過是我與四皇子第一次見面,我甚至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他此番解釋看來是目的不純呀。」
姜明澤頓時眉頭緊皺著,果然昨日落水的事情,還是把姜瑤與陸家之間的關係給暴露了,就是不知道暴露到何種程度。
「四皇子可是知道了你與陸家的關係密切?」
這話頓時提醒了姜瑤,她此刻已經站在明面上,與陸家之間的關係就得極為巧妙和小心處理了。
比起姜家在文人輿論上的影響力,陸家更讓皇室如鯁在喉。
陸家不僅是大趙開國武將世家,還坐擁了大趙半數的兵權,·擁有兩支自開國以來就流傳下來的強大私兵。
姜陸兩家歷代明面上都是不和的,皇室也不會允許如此強勢的文臣武將世家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母親當年為了嫁入姜家,不得不在出嫁前就與陸家脫離了關係,又在大房地下修建地下密道,不多不少都有這個緣故。
儘管如此,父母還是沒有逃過皇帝的陷害,在接受皇帝的任務後就失蹤多年。
而她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一方面是祖父把她藏在了二房底下鮮為人知,另一方面是在外人看來她與陸家關係疏遠,幾乎是沒有半點聯繫。
至少在帝都各大世家的心中,姜陸兩家依然是對立的。
即使有了父母的特例,但自古以來就有的世仇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解開的。
就是不知道趙耀華是如何獲知她與陸家人關係親密,為何僅僅從秦巧琳個人對她的維護,就知道了她在陸家人心中的位置。
畢竟秦巧琳可是姓秦不姓陸,雖說是一品夫人,但也沒法代表陸家人的意志。
顯然無論是上輩子還是此刻,趙耀華不僅發現了她與陸家人的關係,更是發現了她是陸家人的軟肋,才會主動做出要迎娶她的舉動。
想起上輩子她所付出的代價以及悲慘的結局,她不能讓陸家人對她的愛護,變成他人鉗制陸家的手段。
若是這樣的話,她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會再給任何人再次利用她控制陸家的機會。
想到這,姜瑤便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我已經因為落水事件而染上了污名,估計這輩子也再難談婚嫁。
「孫女我這輩子也不想再嫁人了,只想追尋父母的蹤跡,鑽研公輸墨家的機關術,把父母的一技之長發揚光大。
「又或者博覽群書、修繕古籍,做個平淡的女先生。」
聽著這大逆不道的話,姜明澤立即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罵了一句:
「混帳!作為女子,怎麼可以不嫁人?
「這是你一輩子的事,怎麼可以如此輕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