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方的動向（中）

  月海亭，甘雨辦公室。

  辦公室內全是紙張飛舞的「嘩嘩」聲。

  已經待在這裡超過一周的歐陽，依然沒能得到片刻的空閒，

  他感覺甘雨簡直就像是魔鬼一般，總是能將各種他意想不到的文件，用極其迅速的速度搬到這裡，讓他無止境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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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覺得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沒那浩如煙海的紙張慢慢的吞沒。

  以上是躺在辦公椅上的歐陽，自暴自棄的想法。

  當連續的看了幾天的文件之後，歐陽就直接擺爛了。

  他的精神早就沉入系統空間，整個記錄文件內容的事情都是系統自己在運行。

  而歐陽的心神，則是在無聊之中，開始研究起「手機」來。

  記錄文件的工作只占系統運算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歐陽把系統大部分的計算力都投入了之前天道的龐大數據流。

  然後又分出一小塊算力，來運轉解析與構成模塊。

  之前改裝了甘雨的「手機」，讓歐陽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他覺得自己要是真的能夠想辦法把手機弄出來的話，那對於璃月來說應該是件好事。

  畢竟如果可以做到大規模量產，那絕對會改變這個世界的。

  歐-賈伯斯-陽，如是想到。

  「報告，以電氣水晶為材料的電路板設計模塊已解析完畢，請問需要構築出來嗎？」

  「構築！」

  系統空間內，隨著歐陽的命令，系統把一片紫色的薄片構築了出來。

  上面被系統刻畫了密密麻麻的集成電路，其中電路板的左上角，歐陽用陣法刻畫了一個雷元素法陣，只要是利用雷元素接收和釋放信號用的。

  歐陽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手機真的能做出來，那他將會對提瓦特上的七天神像和錨點都做一次「改裝」，讓它們成為整個提瓦特的信號塔！

  另外，也因為有電氣水晶的存在，雷元素力在歐陽的控制下，在電路板的中間同樣刻畫上了一個法陣用來接收和釋放電能。

  他原本的想法是想要設立類似充電樁的裝置。

  只要將沒電了的手機放入充電樁內，手機中刻畫的陣法就會吸收充電樁內的雷元素力從而開始充電。

  不過目前他還沒想好怎麼做才能更好的讓普通人可以方便的充電——因為這真的很耗摩拉！！！

  單靠電氣水晶本身的電力，那上面活躍的雷元素力存在的時間並不久，經過系統的估算，如果是待機狀態的話，最多也就只能堅持半個月，而如果保持長時間的通話，那基本只能堅持一天。

  但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歐陽已經想好了，哪怕不能做到大規模的量產，做出來以後自己用也是好的。

  至於手機內軟體部分則是最簡單的——讓系統複製一個子系統就行了。

  這甚至不需要有什麼消耗，因為不用解析與構築，在電路板上複製一個運算邏輯，把「軟體」輸入就行了。

  唯一的難點反而就是手機的晶片。

  難點不在於如何製造，而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去找到合適的材料。

  其實最好的「晶片」還是系統。

  一開始歐陽想的就是做一個手機的殼子，就像之前改裝甘雨手機那樣。

  看似是手機，但其實是一個施法道具。

  手機殼內是刻畫了大陣的，所有的操作反饋都是大腦中系統給出的反饋。

  相當於甘雨看似是在操作手機，她點了申鶴的通話按鈕，但是這一切的體驗是系統給出的反饋，並不是手機本身的功能。

  現在的思路是，借鑑了一部分從至冬拿來的「超遠程信息傳輸裝置」的技術，然後結合歐陽的想法，再用系統的解析與構築功能，真正的造一台手機。

  所有的操作都是在手機內進行，而不是通過系統傳導。

  所以其他包括觸屏，信號，硬體，軟體之類的都好解決，但是製造核心的晶片卻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材料。

  他嘗試過用水晶塊，但那玩意不通電...

  也嘗試過能微弱導電的夜泊石，但系統告訴他夜泊石是最好的觸屏剝離的材料。

  然後就是產自稻妻的紫晶塊，但系統又說紫晶塊的硬度適合作為手機外殼的材料，但在核心晶片的解析中表現的不太好，還不如夜泊石。

  被逼的沒辦法的歐陽甚至讓系統嘗試著用白鐵礦石和鐵礦石來解析適不適合做晶片了。

  但是解析結果卻是，如果用那種材料的話，那晶片的體積將變得非常大，連帶著整個手機的造型也將變成一塊笨重的磚頭。

  「真麻煩...」歐陽苦惱的抓了抓腦袋，無奈的只能讓系統開始解析合成材料了。

  只能希望多種材料融合之後可以調配出合適的材料。

  這邊歐陽還在摸魚，現實中，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甘雨如同不辭辛苦的小蜜蜂一般，又和以往那樣抱著一大堆的文件走了進來。

  「歐陽，這是輝山廳遞交的材料，你也看一下吧，這些看完了之後，今年的所有財務資料和各個部門運轉的情況就差不多了，然後就該是璃月第四季度，還有之後的各個預案了...」

  口中叨叨叨不停的甘雨，看著神色木然，但卻依然用極為快速的方式批閱各種文件的歐陽。

  見他不理自己，甘雨也不以為意。

  同時眼中也露出羨慕的神色。

  甘雨非常羨慕歐陽的這種能快速的批閱文件的能力，可惜在詢問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

  她做不到一瞬之間記住紙張上的所有內容。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歐陽的能力更感佩服。

  辦公室內紙張漫天飛舞，甘雨聽著紙張的「嘩嘩」聲，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出去繼續給歐陽找文件去。

  正轉身之際，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

  叩叩叩——

  「凝光？」

  熟悉的敲門動作讓甘雨心中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咔嚓——

  門打開，走進來的的確就是凝光。

  凝光一進門，就看到了辦公室內飛舞著的文件。

  她腳步頓了頓，看了眼癱坐在椅子上的歐陽，把視線轉向甘雨，笑道。

  「你真的在，那太好了。」

  「嗯？」甘雨奇怪的反問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裡啊，你怎麼會這麼說？」

  「這幾天我聽說甘雨你派人去了八門那裡調取了許多資料文件，有些還是你親自上門去取的，所以我在來時還怕會撲了空呢。」

  「不會，就是有些部門比較遠，所以我才讓別人代替我去取的，我幾乎沒有離開月海亭。」

  甘雨搖著頭解釋了一句，然後才問道：「天權來這裡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凝光點頭：「是的。」

  說完，凝光轉身，從跟在身後的百曉懷中把一份文件取出，然後才回到辦公室，並把門給關好。

  「這是這一周來璃月那些商人們匯集上來的要求，有些涉及底線的我都剔除了，還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也刪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我覺得還能有繼續談判的餘地的要求，我知道歐陽正好也在，所以就送來，讓你們一起看一下。」

  說著，凝光將目光看向一直如同機器人一般的歐陽。

  此刻歐陽的肉身就像是機器人一般，面無表情，甚至顯得很呆滯。

  一邊左手引導著一張張文件從眼前飛過，一邊右手操控著不遠處的毛筆將所有文件中的重要資料記錄下來。

  整個過程突出一個效率。

  只是這樣的歐陽形象上就不太好了，因為過於呆滯，導致現在的歐陽看起來傻傻的。

  配合著他癱坐在椅子上的姿勢，還有雙手的揮動，活脫脫一個手舞足蹈的神經病一般...

  從沒見過歐陽這個造型的凝光嘴角抽了抽，見對方似乎一直沒當自己存在。

  她不輕不重的把文件拍在辦公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時刻接受著外界信息的系統忠實的將畫面投影到空間中歐陽的面前，並貼心的匯報導：「報告！使用者，外界有人想要聯繫你。」

  嗯？

  正苦惱該如何製造手機的歐陽，愣了一下，他條件反射一般的就想不搭理對方。

  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如今的凝光已經認輸了，自己似乎沒必要再繼續給對方臉色看了。

  嘶...好煩...

  心情不爽的歐陽馬上調整好情緒，接過了身體的控制權。

  「凝光，你找我？」

  說著，他揮手將飛在半空中的文件全部收攏了起來。

  凝光看著瞬間狀態變樣的歐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不過她也沒有細問，而是說道：「這些東西你看一下，經過一周的匯總，接下來就是要具體的商討了。另外，我感覺愚人眾似乎覬覦先祖法蛻，正在打聽關於他的消息。」

  嗯？！！

  一開始聽到又要看文件的歐陽才剛剛皺起眉頭，但是聽完凝光所有的話後他反而詫異的看了凝光一眼。

  「愚人眾？他們還在調查先祖法蛻？！」

  「是的。」

  「理由！」

  凝光沒想到歐陽似乎對這事很在意，她解釋道：「之前在廣場上抓的愚人眾我審問過，雖然對方幾乎什麼都沒說，但是在拋開那些煙霧彈，我猜測對方那次的目的不是為了破壞會議，而是想要監視往生堂的鐘離。」

  「之後那天晚上因為意外，那些愚人眾基本都跑了，幸運的是有兩人留了下來。」

  「這兩人倒也乾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留下來，但承認了我的猜測，所以我才知道愚人眾在打先祖法蛻的主意。」

  這不對啊...

  聽完凝光的回答，歐陽發現事情有些脫離了他對原劇情的掌控了。

  在原劇情中，達達利亞因為是工具人，所以在不知道鍾離就是摩拉克斯的情況下，才會一直追查著先祖法蛻。

  想要找到七星將其藏匿的地點，從而在先祖法蛻的身上獲得神之心。

  但現在達達利亞早走了，目前大爺說的，至冬來人是【女士】，原劇情中就是她最後在北國銀行中和鍾離對峙，拿到了神之心。

  所以女士一定是知道先祖法蛻是沒用的，可是對方為什麼還要讓愚人眾去調查呢？！

  這說不通啊？！

  歐陽漸漸地品出這裡面味道不太對勁了。

  辦公室里，甘雨看著沉默的歐陽，又看了眼凝光，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