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著畫板的她

  第二天我還沒睡醒的時候，就被亞鎖的老鴨嗓吵醒了。

  「江占！江占！」

  「幹嘛？」

  我惱怒地喊了一聲，房間外突然寂靜，然而等我翻身準備再睡的時候，亞鎖的聲音再次響起。

  「江占！江占！」

  我悲催地長啊了一聲，打開了房門，死死盯著亞鎖，極度壓抑著我的怒氣。

  「如果你不說一個具體的原因，我可能會掐死你信不？」

  「陪我去一趟大理？」

  亞鎖給我遞來一根煙，賤兮兮地開口。

  「去大理？」

  

  我不解地詢問，接過煙夾在手裡。

  「對，我要去找她！」

  亞鎖點上煙，點點頭，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勢。

  「怎麼去？不過你為什麼讓我跟你去？」

  我有點不理解，好奇地看著他。

  他果然是失戀了，這是去大理挽回人家？我暗暗想道。

  「一個人騎摩托太無聊了，你騎著摩托跟我一起！」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後愣住了。

  「嗯……等等，你說什麼？騎摩托？大哥？昆明距離大理三百多公里呢！咱倆騎摩托去？你沒開玩笑吧？累死人的會！」

  「你18歲不是騎摩托自駕過中國嗎？這才三百多公里！連你以前的零頭都沒有！」

  然而亞鎖盯著我，反駁道。

  「你怎麼知道我自駕中國的事兒？」

  聽到這，我好奇了，我可從沒跟亞鎖說過我自駕的事兒。

  「呃！這房子不隔音，那天晚上你跟你小女朋友聊天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了！」

  亞鎖揉著鼻尖不好意思地開口。

  我直接一頭黑線，但我還是果斷地拒絕了，畢竟現在的我不是十八歲的小年輕，三百多公里，騎摩托估計最起碼要騎五六個小時，我現在的二十八歲身體，說實話，真吃不消。

  正當我準備回去睡回籠覺的時候，亞鎖咬咬牙。

  「你要是陪我去，回來後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聽到這句話，我正欲轉身的身體猛然停止，扭頭看向他。

  「當真？」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塗抹一個釘！」

  隨著一拍即合。兩輛踏板摩托車，就次準備從昆明前往大理，等我洗漱完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等等！」

  突然，我聽到三樓有一道聲音傳來，那位背著畫板的姑娘在樓上呼喊了一聲。

  我和亞鎖對視一眼，卻沒說什麼。

  等到姑娘走到我面前，詢問。

  「你們是準備去大理嗎？」

  「對啊！」

  「可以帶我一起嗎？我正好想去大理畫幾張畫！」

  其實沒什麼不可以的，正當我思考的時候，女子伸出一隻手，鄭重道。

  「見過兩面都沒有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常伶。」

  「江占！」

  我也將手伸過去。

  這時我仔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姑娘，一頭齊肩的烏黑短髮，目光炯炯，米白色的薄長袖加一條牛仔褲，在她的背後。還有一張畫板，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的什麼看不清楚。

  她的腿真好看……

  這是我仔細觀察她後的第一印象。

  拋去腦海里的雜念，我們一行人也就出發了。

  我的身體大抵是真的不行了，在騎了兩個小時後，就累得很，不得已休息了一下。

  我和亞索兩個人就坐在路沿上抽菸，突然我發現常伶孤獨的站在那看著一個方向發呆。

  這個姑娘有故事，我暗暗想道。

  「姑娘，抽菸嗎？」

  我喊了她一聲，搖晃了一下手裡的煙盒。

  她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以一種特別的口吻說道。

  「第一次見一個男人主動問女人要不要煙的！」

  我笑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來一根吧！」

  我和亞鎖一愣……

  看著她啪的點上香菸，緩緩吸了一口後，就開始發出劇烈的咳嗽……

  「不會抽就別抽了，看你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我吸了一口煙，隨口問道。

  「怎麼？看不起學生？」

  而我則被這句話突然嗆得有些無語。

  「貌似我說的是疑問句，不是諷刺句吧？」

  「喲！你還知道疑問句，哪個大學畢業的？」

  「家裡蹲大學！」

  「切！」

  「你去過西安嗎？」她莫名其妙的突然詢問我一句。

  「去過啊，以前騎摩托時候在西安呆了幾天，怎麼了？」

  她沒開口，就是看著遠方默默地不說話。

  我現在總算理解為什麼亞鎖說這個女孩是個怪人了，她這種突然毒舌又突然平靜的性格，一般人確實招架不住……

  我眼睛餘光撇到亞鎖向我投來安慰的目光，心裡暗暗叫苦……

  ……

  當我們兩輛摩托車到達大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當下三月份大理的人並不是很多，而我在某一地方將常伶放下後，告訴她下午六點我來這裡接她。

  於是亞鎖一個人去找那個女孩，而我閒著無事就騎摩托圍著洱海四處閒逛。

  這是我第二次來大理，當年騎行g219，我曾在大理住過四天。

  突然，我想到江舒淇和雨婷不是就在大理嗎？連忙給她打去了電話。

  「幹嘛？」

  「在哪呢？」

  「大理！」

  聽到妹妹還在大理，我笑著說道。

  「哥現在也到大理了，不請我吃飯？」

  「你來大理了？」

  我妹妹顯然有些驚訝。

  「嗯！剛到！」

  「那我給你發個位置，你來嘛！」

  掛斷電話一分鐘。我就收到了她發的位置，是個西餐廳，不過名字有點讓我心中一動。

  【錦繡青年的停靠點——西餐廳】

  騎著摩托車朝著西餐廳，溫潤的海風吹在我的身上，很舒服。

  十分鐘後，我到達了西餐廳。

  推開門進去，環視一周，這個餐廳的裝修很符合我的審美。此刻我妹妹和雅婷正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等我。

  雅婷看到我連忙沖我擺擺手。

  在我走近後，雅婷看著我含羞一笑，喊了我一聲。

  「哥！」

  我衝著雅婷微微一笑，坐在了她對面。只是我妹妹，不屑地翻個白眼。

  「你來大理幹嘛？」

  江舒淇（妹妹）不客氣地詢問。

  「過來散散心！」

  我看了一眼她，然後從兜里抽出一根煙，夾在手上。

  「哥，西餐廳不讓抽菸！」

  「我不抽聞聞也不行啊！」

  大概我妹下午還要逛古城，給我點了一份義大利面後，二人就走了，獨留我一個人坐在西餐廳既不能抽菸，也不能吃個烤腸啥的，賊不痛快。

  不過西餐廳內播放的歌曲是趙雷的【畫】，這首歌倒讓我的心情好了一點，跟著節奏不停地哼唱。

  「畫八個姑娘陪著我，再畫個花邊的被窩，畫上灶爐與柴火，我們一生來一起活……」

  在我背後，我突然聽到一個高跟鞋砸在地上的聲音。

  噠噠噠……

  隨後，一道磁性的女性成熟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是江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