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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無處容身的母女

2024-07-09 06:35:53 作者: 白烏鴉

  被送到家的蕭可凡,剛進門還沒喝上一口熱水,就招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因為還不到平時擺攤收工的時間,蕭可凡一臉黑線上頭的嫂子秦麗,衝著正在門廳裡面換拖鞋的蕭可凡就罵道:「天還這麼早,就趕回來蹭飯吃,今天的菜錢你掙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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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媽,我媽媽今天不舒服,她和我都摔跤了,所以今天收攤早,醫生說要回家靜養幾天。」

  靈兒撅著小嘴,極力地替她和媽媽爭辯著。

  不料,這話聽在秦麗的耳朵里,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蹦了起來。

  「靜養?我沒聽錯吧!」

  秦麗頓時火冒三丈,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繼而又大罵起來。

  「天天吃白食,帶個來歷不明的拖油瓶,招左三右四的鄰居們戳脊梁骨不說,還把這個家拖累得成什麼樣子了?」

  蕭可凡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打轉的眼淚沒讓掉下來,換好拖鞋後,就從推車裡抱出靈兒,準備去搭在儲物間裡的那張簡易小床上休息。

  蕭家的住房,不算太大,但也不是很小,可蕭可凡住的,卻是一間放滿了雜物的儲藏室。

  一張一米二的簡易小床,和一隻裝著簡單衣物的行李箱,再加上靈兒坐的那隻小推車,幾乎就是蕭可凡母女的全部家當。

  蕭可凡之前住的帶書房的臥室,自從她的哥哥蕭可侖結婚後,就被嫂子秦麗占了當了衣帽間。

  意外的早孕,讓蕭可凡在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原本性格逆來順受的她,只好自己吞下了這枚苦果。

  就是蕭母,本身就是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加上趨炎附勢的本性,失去了待價而沽的蕭可凡,讓蕭母憑藉女兒蕭可凡嫁入豪門使自己富貴加身的念頭落空後,蕭可凡在家裡的處境,真是受盡屈辱,加上帶著個身患重病的靈兒,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看到媽媽被舅母呵斥的靈兒,從蕭可凡的懷裡轉過頭來,把下巴擱在蕭可凡的肩頭,對著客廳里滿臉鄙夷的秦麗說道:「舅媽,靈兒求你了別罵我媽媽了,靈兒和媽媽不白吃家裡的飯,醫生讓媽媽靜養,媽媽會交生活費的,林阿姨給了媽媽好多的錢的。」

  一提到錢,原本氣不打一處來的秦明,頓時兩眼放光,衝著靈兒說道:「小孩子說謊是要被打嘴巴的,什麼阿姨給的什麼錢?」

  「靈兒沒有說謊,靈兒沒有騙舅媽,送我媽媽去醫院的那個阿姨給的,我媽媽有錢交伙食費的,求你了,再不要罵我媽媽好嗎?」

  靈兒一雙大眼睛裡透著真誠,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她極力地為蕭可凡辯護著。

  「你要是敢騙我,罰你三天不准吃飯……」

  秦麗說著,眼裡閃過一絲貪婪,馬上就沖了過來,趁蕭可凡還沒來及關上雜物間的門時,身子一側就擠了進來。

  沒等蕭可凡完全反應過來,挎在另一隻肩膀上的包,就被秦麗一把拽了下來拿在手裡。

  馬上,蕭可凡包里的東西,就被倒了一地。口紅、發卡、鑰匙、指甲刀、一張名片,還有林婉茹塞進包里的那兩萬塊錢。

  見到綑紮得整整齊齊的兩疊鈔票,秦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彎腰、伸手,一氣呵成,就把倒在地上的那兩疊錢抄在手裡。

  「還給我媽媽,你不能全部拿走……」

  看到秦麗翻蕭可凡的包,靈兒急得大哭了起來,可這些都無濟於事,秦麗的眼裡只有那些錢。

  因為懷裡還抱著靈兒怕摔著,加上膝蓋被擦傷帶來的行動不便,毫無抵抗力的蕭可凡,就這樣被秦麗搜了個一乾二淨。

  把錢抓到手裡的秦麗,一雙貪婪的眼睛,還在地上的零碎里搜尋著,靈兒從被拽得蹲在地上的蕭可凡懷裡滑到地上,又被蕭可凡重新抱在懷裡。

  「怎麼啦!這是怎麼啦!一天到晚不安生,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聽到吵鬧的蕭母,扭著水桶一樣的身子,從臥室里怒氣沖沖地出來,站在雜物間門口就大罵起來。

  靈兒滿臉委屈,眼淚汪汪地向蕭母說道:「姥姥,舅媽她搶我媽媽的錢,那錢是林阿姨給我媽媽治病用的,伙食費用不了那麼多,快讓舅媽把錢還給我媽媽……」

  蕭母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兒媳秦麗,又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用一隻手撿拾著零碎的蕭可凡,這才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便用一根手指指著靈兒,滿臉怨氣地說道:「不是我說你啊可凡,你自己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現在又帶著這麼個拖累,上班也上不成,再說沒有一張文憑,哪個公司能用你?嫁人吧!哪個豪門公子能看上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你母女兩個吃家裡的,喝家裡的,住家裡的,用家裡的,就你交的那些碎錢,夠水電費不?」

  蕭可凡默默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強忍著膝蓋的疼痛,挪到床前,彎下腰來把懷裡的靈兒放在床上。

  看到蕭可凡沒有理她,蕭母又上前一步,攤著兩手繼續說道:「我拉扯你長大,供你上大學,目的就是讓你有個美好的未來,可你,拿什麼來回報我?拿什麼來為這個家庭付出?你看看你的那些同學,哪一個沒有嫁入豪門?可倒是你,自甘墮落,不但沒有回饋家庭對你的付出,還無限地消耗著這個家庭的資源,你,你給我滾,馬上就滾,帶著你的拖油瓶現在就滾!別再拖累這個家了,這個家,從此與你一絕兩斷!」

  越說越氣,怒不可遏的蕭母,激動的嘴角抖動,雙手都打起顫來。

  蕭母的話,字字如刀,句句剜心,只覺眼前一黑,腦袋一陣眩暈的蕭可凡,雙手撐在床沿上,硬是沒讓自己倒下去。

  秦麗眼珠子一轉,上前扶住蕭母,假惺惺地說道:「媽,您消消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侖他回來,讓我怎麼給您兒子交代啊!」

  說著,秦麗狠狠地剜了蕭可凡一眼,然後幸災樂禍的臉上閃過一絲壞笑,扶著秦母就出了雜物間。

  「真不叫人省心,就這樣子,還不把自己找個人嫁了,勞務市場上隨便拉一個力巴當老公,也總比待家裡吃閒飯要強。」

  秦麗也為此忿忿不平,扶著蕭母就往臥室里走。

  「哼!不能白嫁,就算是帶著個病秧子拖油瓶,那也得要一筆彩禮回來,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兒,憑什麼要便宜了別人?」

  怒氣未消的蕭母,還在喋喋不休地發著牢騷,在她眼裡,蕭可凡不但是個累贅,更是一項已經貶值不少的投資。

  與此同時,在北晨集團的一間辦公室里,摘下了墨鏡的蘇晨,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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