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鎮北王隱疾發作

  秦菲這才反應過來太衝動，便也就生生忍住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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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也不是有建議，而是想問一問皇帝，若是出兵，是否會涉及到新兵。

  只不過若是問了，難免會有人借事生非。

  看到秦菲被蘇楚月拉住，站在群臣之中的國公大人狠狠地鬆了口氣，朝蘇楚月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還好這丫頭沒亂說，現在國公府的處境可是很微妙的！

  秦止水和雲霖同樣也鬆了口氣，他們可真沒什麼有用的意見，若是他們兩人拉住秦菲，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搶了她的話頭。

  他們和蘇楚月不一樣，可不能說沒有看法。

  蕭墨深邃的眸子裡划過一縷光芒，淡淡的道：「回稟聖上，臣前些時間聽聞鎮北王隱疾發作，坐立難安，不知他如何能領兵造反？」

  鎮北王的「隱疾」，還是他派人所為。

  不僅僅是鎮北王，鎮南王也一樣。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自是因為三月畫舫之事，雖然有驚無險，但當時蘇楚月就在上面，很有可能遇到危險。

  于是之後，他便派了人去給鎮北王、鎮南王送了份「禮」。

  還要不是考慮到南北兩面邊關還需他們守著，那就不僅僅是「隱疾發作」那麼簡單了。

  朝堂上眾人都是一愣。

  皇帝亦是怔了下，威嚴的面上泛起一絲疑惑道：「鎮北王隱疾發作？」

  可是，他怎麼不知道鎮北王還有隱疾……

  而且，這發作起來坐立難安的隱疾……咳！

  「臣的意思是……」

  蕭墨話未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有些急促的聲音——

  「報！」

  「聖上，西域來使求見，此刻正在宮門等待！」

  一名侍衛急速進入大殿跪地稟報。

  一聽到這個消息，從皇帝到文武群臣，全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秦菲、秦止水、雲霖三人也都是驚愕非常。

  西域是一片區域，並非國家。

  如果硬是要說它有一個中央集權機構的話，便也只有那讓所有部落拜服的神使殿了。

  那麼這個西域來使，想必應該是神使殿的人。

  可是大周和西域神使殿素無來往，這神使殿派使者過來是個什麼意思，意欲何為？

  而且還恰好踩在了鎮北王造反的節骨眼來，未免也太巧了！

  蘇楚月下意識轉頭看向蕭墨，兩人目光相遇，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兩人可沒忘記，西域神使殿的使者曾派人刺殺蘇楚月。

  雖然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但兩人並不相信那一次失敗的刺殺，就是意味著事情的結束。

  最讓兩人無從下手的是，蕭墨那之後派人去西域調查情況，卻並未得到有用的信息。

  所以，今天這個西域來使，怕是來者不善！

  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只略微遲疑了下，便就微微抬手，不怒自威地朗聲道：「宣！」

  「是！」

  通報的侍衛應聲退出大殿，迎著正午的烈陽朝宮門疾步而去。

  大殿裡立時躁動，低聲議論起來。

  「奇怪啊，這西域神使殿怎麼會派使者過來？大周與西域素無交集，這來得也太突兀了，有些反常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的確如此，這西域來使還恰好趕在鎮北王造反這個點上來，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啊。」

  「別把情況想得這麼差，說不定只是友好邦交來的。」

  「也不能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群臣之中，從始至終，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表明態度的慕明睿走向幾人。

  站定後，他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最後視線落在蕭墨身上，笑容如沐春風地問道：「藥王對此番西域來使，可有什麼看法？」

  蕭墨聞言轉眸看嚮慕明睿，語氣淡漠的道：「本王並沒有什麼看法，就是不知道三王爺如何看？」

  慕明睿沉吟幾許，從容地淡笑著道：「大周與西域既沒有衝突，也沒有友誼，依本王之見，只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蕭墨不置可否的道：「那麼對於鎮北王造反一事，三王爺又如何看？」

  慕明睿道：「信兵將信函送到宮裡，便因疲勞過度而猝死，死無對證，本王以為，此事還是應當派人去確認真假。不過這只是本王一個人的看法，本王對戰戰伐之事知之甚少，不敢妄言。」

  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於這件事保持中立的態度。

  這時，旁邊傳來老者頗為嚴厲的聲音，道：「三王爺過謙了，三王爺所言並非妄言，老臣也以為，鎮北王叛變之事太過蹊蹺突然，應當派人查明。」

  聽到這話，幾人都轉過頭去，就看到付黎明走了過來，板著一張嚴肅臉。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右相宋景、國公秦允、太傅雲治弛以及一名一臉慈祥笑容的老者，年紀看上去和付黎明差不多，也在五六十歲的樣子。

  蘇楚月雖然不認識老者，不過看他的官服，便知道他品階不低。

  略一思索，她就知道他是誰了——開府儀同三司航解世。

  幾人走攏了，航解世就道：「老朽和司空大人的看法也一樣，三王爺之言才是最為冷靜的做法，無論是派出使臣，還是直接拍大將軍領兵平反，都太過衝動了些。」

  宋景面上帶著笑意，頗為贊同地點頭道：「航大人說的不錯，此事三王爺所言極是，我等還需冷靜下來商議才好。」

  慕明睿謙遜地笑著道：「本王也只是按常理猜測……」

  聽幾人討論這個，蘇楚月眼觀鼻鼻觀心，很是無奈。

  這也太倒霉了，她這次來的目的不是參與這場政治討論，只是來要銀子的而已啊！

  而且她要是懂這些還好，關鍵是她在政見上實在是沒天賦！

  蕭墨察覺到她沒心思聽這些，便朝皇帝告辭道：「聖上，既然有使臣來拜訪，那麼臣等就先告退了。」

  皇帝看了看蘇楚月，也就明白過來，正要准了，就聽到大殿外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道：「藥王和蘇姑娘不必退了，本使者今日來，正巧也想與二位聊一聊，既然兩位都在，倒也省了事了。」

  這聲音頗為好聽，卻是帶著一股子陰冷邪戾的氣息，令人心中莫名發寒。

  最重要的是，大殿眾多朝臣以及皇帝都覺得這聲音頗為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