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還不得虧死

  轉眼到了中午，王遠書和王遠文看得多了，也就勉強接受了一盒青花膏五兩銀子的事實，開始幫忙起來。

  幾經磨合，四個人之間不知不覺就多了一股默契，分工合作起來。

  蘇楚月負責拿著青花膏在街上給人試用，招攬客人，蕭墨負責給自動前來的客人介紹青花膏，拿了試用讓她們自己試，王遠書為人沉著冷靜，就負責收銀子，因為銀子比較多，為此幾人還特地去旁邊買了個木匣子，王遠文則負責將青花膏給付了銀子的客人，謹防有人渾水摸魚。

  小半個時辰後，攤位上就剩下四十幾盒青花膏了。

  見暫時沒有衣著光鮮的目標客人，蘇楚月就拿了使用回到小攤旁，苦兮兮的捂著肚子，「我好餓啊……」

  看她難受的模樣，蕭墨有些心疼，「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不要，我還沒在縣城吃過飯，我想自己去找好吃的。」蘇楚月任性的拉著蕭墨，在王遠書和王遠文看不到的地方，朝他眨眨眼，「阿墨你帶我去好不好，我分不清楚方向，怕走丟了。」

  「好，帶你去吃好吃的。」蕭墨無可奈何，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抬頭跟王遠書、王遠文道，「遠書兄，遠文，我先帶月兒去吃點東西，很快就回來，換你們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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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去吧，攤子我會看著。」王遠書笑著點了點頭，成熟而穩重，讓人很放心。

  王遠文抿了抿唇，也想跟著去，可是又不想大哥一個人留下來，也就點的了頭，「你們快去吃吧，別餓著了。」

  「嗯嗯。」蘇楚月就點頭，笑著朝兩人揮揮手，「那這裡就拜託遠書哥和遠文了，我們很快就回來。」

  「嗯，快去吧。」

  王遠文原本還有點不舒服，一看蘇楚月眉眼彎彎，心情就莫名的跟著好了起來，直到看著蕭墨牽著蘇楚月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心中才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怎麼不跟上去？」王遠書這時候開了口，「我看你挺喜歡月兒。」

  王遠文沉默了一陣道：「雖然我也想跟著去，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們好像不希望我們跟著，應該是有其他事情吧，而且我怎麼能讓大哥一個人留下來。」

  王遠書淡淡的笑了，搖了搖頭，帶著幾分對自家弟弟的疼惜，「難得你也能看懂人。」

  王遠文嘆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在私塾時，先生都說大哥聰明，必定成為棟樑之才，暗示我資質愚鈍，前途堪憂，但大哥不會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學而已，又不是真的笨。」

  「你若是能靜下心認真讀書，夫子們必然要吃驚。」王遠書伸手，輕輕拍了拍王遠文的肩。

  「那怎麼可能，天天之乎者也，我聽著就煩。」王遠文不禁皺眉道，「而且，什麼四書五經，詩書禮儀，實在是太乏味。」

  對於王遠文的態度，王遠書一點也不意外，平靜的笑問道：「那你喜歡做什麼？」

  「我喜歡……」王遠文有點怔愣，目光落在青花膏上。

  其實他倒是想做生意，可夫子們對大哥期望很高，爹也知道，必然是要一直支持大哥的學業，若是大哥要考取功名利祿，他就不能從商。

  自古士農工商，商人之家是不被允許參加科舉的。

  心思一轉，王遠文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帶著幾分少年的不羈，「好像我也不知道喜歡什麼，大哥，爹供我們上私塾也不容易，我準備這兩天就跟爹說一說，這半年私塾上完，我就不去私塾了，回家看有沒有什麼事能做的……大不了實在是找不到事兒做，我就幫爹養牛。」

  「你真的想好了？」王遠書微微皺眉，忽然覺得這個弟弟他有點看不懂，「以你的性子……」

  王遠文自然而然就接過話道：「我當然不會一直呆在家裡，大哥，你可要加油，等你考上個功名什麼的，爹和妹妹就交給你照顧，我想去很多地方，那些雜記書上說，天下有十大異山、八大奇水，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

  王遠書有些無奈，「夫子要是知道你天天看這些不找邊際的書，還不被你氣壞了。」

  「大哥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不是他們氣壞，就是我憋壞，二者選其一，我還是覺得讓他們氣壞比較好。」

  如意當鋪。

  看著面前起碼有一米五高的櫃檯，蘇楚月苦了小臉，眼巴巴的看向身邊的俊美少年，「阿墨，我夠不著櫃檯。」

  蕭墨頗有些無奈，笑著俯身輕輕將他抱了起來，「這樣夠得著了？」

  「嗯嗯。」蘇楚月開心的趴在櫃檯上，朝樓裡面頭髮花白的老者招呼道，「掌柜老伯，我們要當東西。」

  正打著算盤算帳的掌柜抬頭一看，就見俊俏少年抱著個水靈靈的女孩，眼中精光一閃就笑著道：「你們想當什麼，拿來給我看看。」

  蘇楚月從懷裡摸出玉佩，遞過去道：「我要當這個。」

  掌柜接過玉佩看了眼，神色便鄭重了起來，拿在手中研究許久才道：「這玉佩，你們想當多少銀子？」

  蘇楚月想了想道：「一百五十兩。」

  娘說這玉佩應該能當一百兩，如果能多當一點，當然就更好了。

  反正她也沒打算贖回來。

  掌柜聞言，頭也不抬地拿了兩份當鋪的協議書刷刷寫了幾筆，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三張五十兩銀票，一併放在了櫃檯上，「小姑娘，數一數，是不是一百五十兩。要是沒錯，就在這協議書上按個手印。」

  蘇楚月愣了下，接過銀票看了看，的確是一百五十兩，忍不住問蕭墨道：「阿墨，你看這銀票是假的嗎？」

  裡面的老掌柜嘴角抽搐了下，「小姑娘放心，我們如意當鋪是做誠信生意的。」

  蕭墨認真的看了看銀票，「月兒，銀票沒問題。」

  蘇楚月更疑惑了，看向櫃檯里的老掌柜，「掌柜老伯，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講價嗎？我說多少你就給我多少，你這樣做生意還不得虧死啊。」

  「這……」

  老掌柜愣了愣，這小姑娘怎麼如此與眾不同啊，他給她多點銀子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