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同歸於盡
2024-07-09 06:01:50
作者: 一路向東
第四百八十七章
於飛感受到這股氣息,心中也是震驚,他知道江河很厲害,卻沒有想到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
柳虛情與潘武勛,絕對是最頂尖的天才,絕對是遠夢帝國內數一數二之人,剛才聯手一擊,連他不敢抵擋。
但是那恐怖的殺招,還未接近酒樓,就已經湮滅,江河到底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這下好了,你們兩個死定了。」
於飛口中喃喃說了一句。
柳虛情與潘武勛二人打的正是興起的時候,根本不明白於飛說的是什麼意思。
然而當這股氣息升騰起來的時候,二人終於明白了過來,止不住心中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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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氣勢,從天空之中傾軋而下,仿佛巨龍正在甦醒。
在這磅礴的氣息面前,所有人的都有一種渺小如同螻蟻一般的感覺。
「你們該死!」
江河的聲音無比的冷淡,其中並沒有過多情緒,仿佛剛才透露出來的暴怒,並非是他一般。
他眼中有著深深的遺憾,如同當初在九運秘境被人打擾,都是在關鍵時刻,不同的是,他現在被打斷的更加徹底,否則,大羅意境絕對能夠進入七成。
遠夢帝國的修煉者何其之多,大大小小的宗門記錄在冊的就有千餘個,這些宗門的修煉者,修煉方法,武學,幾乎都不一樣。
真龍會試之上,就是百花爭艷,各綻其芳。
江河那恐怖的領悟力,在這時候發揮了超長的作用,過目不忘的能力,讓他快速汲取武學,並且從其中推陳納新,形成自己的領悟。
剛才的頓悟,陷入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藉助這些領悟來完善他的大羅意境。
如果不是被二人打擾,他的大羅意境,已經是七成境界。
現在就不行了,想要繼續找到那種感覺,恐怕很那很難,需要機緣。
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任誰都知道,他已經憤怒到一定程度了。
「裝神弄鬼,最好給我滾開,今日誰敢阻攔我復仇,我便與他不共戴天!」
潘武勛眼睛已經赤紅,今日是他報仇的最好時機,他怎麼可能放過,全家上下七十二口的血仇,讓他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仇恨支撐著他,恐怕早就崩潰了。
他恨啊,恨當日為了虛名,帶上陰磁雙劍參加真龍會試。
他恨,恨自己沒有引狼入室,沒有早點識破柳虛情的醜陋面目。
柳虛情冷哼一聲道:「想要殺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厲害的傳承,落到你這樣的窩囊廢手中,也是一種浪費,姬炎尊者的傳承,算是辱沒了!」
「柳虛情,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潘武勛發出大聲嘶吼,睚眥欲裂,一桿長槍像是貫日白虹,捅破了這片黑夜,沿路之上出現一條深深的溝壑,熊熊烈火燃燒。
兩人再次戰鬥到了一起,四周的房屋全部爆炸。
在酒樓之中,江河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微微閉上,淡然道:「既然你們二人斷我領悟,那就不要走了,用你們一身修為來償還吧。」
他話音未落,右手伸出去,雄渾的真元像是天河倒傾,在酒樓上方化為一隻上蒼之手。
這隻巨手之上,輪理分明,簡直與活生生的手掌沒有什麼區別,一隻手,仿佛要囊括天地,所有的一切,在這隻大手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
柳虛情與潘武勛感受到一種大恐怖在頭頂之上醞釀,二人頓時停下身子,瞬間抬頭,心神瞬間震動。
無邊巨手,從天空之中探下來,一把朝著二人抓過來。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某個陽丹強者?」
大手帶給二人的,是無邊死亡的威脅,潘武勛稍微從仇恨之中恢復了一些理智,心中止不住的驚駭起來。
剛才感受到江河的氣息,他雖然感覺有些恐怖,但是被仇恨沖昏頭腦,根本就沒有在意,現在不一樣了,這隻大手,已經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這樣程度的攻擊,恐怕只有陽丹強者,才能夠發出來。
柳虛情心跳漏了一拍,不敢與潘武勛繼續糾纏,化為一道虛影,在大手落下之前,堪堪沖了出去。
轟隆隆。
響聲幾乎貫徹了整個天地,在打鬥之初,唯恐被殃及,方圓幾百丈範圍的人全部都逃走,在這些人呆滯的眼神中,大手猛然拍下,百丈範圍內,所有的房屋,全部倒塌了下去。
等到灰塵落盡,地面塌陷下去十多丈的範圍,出現一隻深深的手掌印記。
這一掌有多恐怖,他們心中沒有太多概念,但是無論柳虛情還是潘武勛都深深明白,如果被擊中,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絕對沒有倖存之理。
被這巨大的響聲引動,許多天才都出現了,遠遠的圍觀,不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虛情****起伏不定,心中震撼無以復加,沒有絲毫猶豫,大聲道:「這位前輩,在下乃是陰花宗第一弟子柳虛情,此次冒犯實屬無意,還望前輩看在宗門長輩的面子上,諒解幾分,他日必然登門道歉。」
「我還說是誰,敢在京都之中如此大動干戈,原來是八大宗門的弟子。」江河聲音冷淡,緩緩從酒樓之中走出來。
他們本來以為酒樓之中的人,定然是一個陽丹境界強者,中年男子,卻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青年。
江河目光之中冰寒一片,看著潘武勛與柳虛情,冷哼道:「我今日也不殺你們二人,但是,既然行事如此囂張,那這一身修為,就留在這裡吧!」
聽到江河前半段話,柳虛情心中還有幾分僥倖,以為他會被宗門震懾,可是在江河後面一句話說出的時候,她頓時沒有了半分想法,沖天而起,化為流光,想要逃離。
江河雖然年輕,但是到了命元境界,青春常駐,那個不年輕?更何況這個青年很可能是陽丹境界的強者。
潘武勛心中震動,同樣掉頭就逃。
「現在還想走,太晚了。」
江河冷哼一聲,氣勢節節攀登,單手一抓,連招式都不用,平淡的很。
在柳虛情與潘武勛的眼中,他這隻大手掌,卻是遮天蔽日,二人無論怎麼逃,都無法逃脫。
「火神臨世!」
潘武勛吼聲連連,身上火焰燃燒,全身都籠罩在火焰之中,三成的火之意境,全部施展出來,一槍挑出,想要乘機逃脫。
柳虛情也明白不能夠猶豫,什麼仇怨都沒有自家生命重要,江河揚言要毀了他們二人的修為,定然不會作假。
對於修煉者來說,修為就是一切。如果修為被毀了,比殺了她還要令人難以接受。
陰磁雙劍,在她的手中像是活過來一般,一股陰冷的意境,從兩柄寶劍之中傳出來,幾乎是要凍結人的靈魂。
陰花宗的功法十分特殊,領悟的意境,必然是陰森的意境,這種陰森不同於寒冰意境,而是作用於心神層面。
她一施展出來,直教人如墜九幽,神魂都變得有邪惡模糊起來。
兩人都是命元圓滿的絕世天才,聯手之下就連於飛這種愣頭愣腦之人都要退卻,不敢硬抗。
可是他們二人這一出手,竟然根本無法掙脫江河的束縛,他的大手之中,仿佛無窮無盡,二人施展出來的意境在其中連一絲風浪都未曾泛起。
大羅意境,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江河想要藉助千萬修煉者之手來成就這個意境,現在到了六成,如果輕易被二人聯手擊破,他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
大手緊緊在虛空之中一握,二人頓時感覺到渾身一緊,江河的真元迅速在空中構建出一個個神紋,這些神紋,宛如天地之間最本源的字體,最後化為一個封字,徹底打入到二人的身體之中。
無論是柳虛情還是潘武勛,都感覺腦海之中一震,然後身上的連一絲力道都無法使用出來。
江河虛空之中大手一抖,二人的真元竟然就這樣迅速消散了,丹田之中,一絲一毫都不存在。
「不!」
二人發出劇烈的尖叫聲,悽厲的聲音劃破了長空,讓人聞之膽顫。
江河卻毫不猶豫,真元滾動,沖入二人體內,化為一道道封印,將二人的經脈,骨髓,全部封印起來。
這二人對他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他又怎麼可能這般便宜了二人,廢了真元,二人只要尋到天才地寶,想要恢復並不難,但是想要衝破他的封印,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有些嚴重了,至少不會比他現在承受到的損失要小。
「這一切都是你二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望著二人死灰一片的臉色,江河冷哼一聲,看都懶得再看二人一眼,飛身過去一把抓住於飛,衝上了天空,朝著遠方消逝而去。
從江河出現,再到二人被廢,過不短短几個呼吸時間,到現在為止,圍觀的人都還眼神呆滯。
他們認識柳虛情,認識潘武勛,二人都是絕世天才,柳虛情在上一屆真龍會試之中,排名第十一。
可是這樣的兩個天才聯手,在剛才青年的手中,連幾個呼吸都堅持不住,修為就這樣被生生破去了。
「剛才那人,是陽丹強者?未免有些太恐怖了,這樣兩個天才,說廢就廢,難不成他不怕陰花宗的報復?」
「你剛才沒有聽到麼,潘武勛與柳虛情張揚跋扈,打斷了這位強者的頓悟,這才遭到報復。如果你在頓悟之時被人打斷,你會怎樣做?沒殺他們,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這二人也是倒霉,你說戰鬥就戰鬥,剛才都有人提醒過不要過去,他們偏是不聽,將戰場朝著那邊蔓延。自以為是天才,現在京都內沒有長老,所以毫無顧忌。現在好了,惹到一個不該惹的人,連修為都被廢了。」
「這柳虛情可是陰花宗的第一弟子,接下來不知道陰花宗該是如何震怒。」
圍觀者不嫌事多,站在哪兒對著場中的二人指指點點,鑑於二人剛才的瘋狂行為,現在在場之人,言語之中鄙夷之人不再少數。
「柳虛情,沒有想到你會落到如此下場吧,家沒了,親人沒了,修為沒了,沒有關係,統統沒有關係,只要你一死,我就不在乎了!」
臉色慘白的潘武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踉踉蹌蹌爬起身子,艱難的抓起地上的長槍,沖向了地上的柳虛情。
在此之前,他是一個命元圓滿的絕世天才,註定要名動帝國的天才,可是這一刻,被江河廢了真元之後,就是一個普通人,因為實力驟降的緣故,他現在對身體的控制,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這一槍殺過去,竟然殺歪了。
已經變成這般模樣,潘武勛依舊沒有放棄殺死柳虛情,對於他而言,這是血仇,深入骨髓,深入靈魂的血仇,唯有殺了柳虛情,才能夠洗清。
柳虛情現在同樣狼狽的很,無法接受真元被毀的現實,直到潘武勛槍頭的寒光從她眼前刺過,她才終於驚醒過來,尖叫一聲,抓起地上的陰磁雙劍抵擋。
她的模樣,狼狽之中帶著幾分悽美,就想落魄的仙子,依舊如此動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鐵石心腸,也免不了融化。
可是潘武勛血仇滔天,怎麼可能留手,長槍毫不留情,如同游龍一般,招招致命,專攻要害。
終究是天才,曾經是命元圓滿的絕世天才,即便真元被廢,潘武勛便適應了現在沒有真元的狀態,槍法依舊犀利,就是凝真六層的修煉者,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柳虛情腳步跌跌撞撞,手中陰磁雙劍快如蝶舞,將潘武勛的每一招都全部擋下。
但是她們陰花宗修煉的功法,向來就很少修煉身體,現在必然是落入了下風,好幾次都差點被槍頭刺中,險之又險。
「潘武勛,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想要殺我,我們的仇人,是剛才那個狗賊,他廢了我們的真元,何不殺了此人,我們才進行生死對決?」
柳虛情不斷後退,口中做著勸解。
她心中灰敗到了極點,但是仍舊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只要活著,回到宗門,絕對能夠恢復真元,她還是那個天才。
潘武勛就不一樣,他現在孤家寡人,能夠修煉到這個境界,都是靠奇遇支撐,怎麼可能還能夠恢復真元。
柳虛情心中精明,可是潘武勛同樣不傻,他瘋狂的笑了起來:「修為沒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死!」
聽到潘武勛如此堅決的聲音,柳虛情臉色頓時一變,慌亂之中竟然被潘武勛的槍頭劃破了臉頰,斬斷了頭髮。一頭秀髮全部披下來,被鮮血沾在了臉上。
「住手,師姐!」
潘武勛雖然占盡上風,卻遲遲拿不下柳虛情,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傳來一聲憤怒的叫聲,這個時候,竟然陰花宗的弟子趕到了。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現在我陰花宗的弟子前來,潘武勛,你死定了!」
柳虛情躲開潘武勛的一槍,瘋狂的笑起來,她轉身朝著後方跑過去,想要衝向陰花宗弟子的身前。
「柳虛情,虛情,虛情啊。」
潘武勛口中低聲細語,然後義無反顧持槍捅入到了柳虛情的背心之中。
柳虛情正在驚喜之中,見到師妹前來,以為獲救,那裡會想到潘武勛突然會爆發出這樣的速度,還沒有來的及反應,一桿長槍捅破了她的心臟,帶走了她的生機。
她絕美的臉上,出現一些扭曲,不可置信的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什麼,最終還是徒勞的倒了下去。
「師姐!」
見到這一幕,尖叫聲劃破了天際,刺激人們的耳膜。
在柳虛情屍體的身後,潘武勛口中鮮血瀝瀝吐出,雙腿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父親,母親,我殺了柳虛情了,我為你們報仇了,不孝子…武勛……來……陪你……們……」
他仰著頭,就這樣沒了聲息。
當陰花宗的弟子全部趕過來的時候,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憤怒的尖叫聲傳遍了京都。
八大宗門所有的弟子,都趕了過來,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知道什麼想法。
他們並沒有見到江河出手的一幕,僅僅是看到了二人的屍體。
「陰花宗第一弟子,竟然在複賽的前夜,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京都之中……」
這個消息尤為震撼,同為八大宗門之一的弟子,他們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紅衣衛終於姍姍來遲,場面變得有些混亂。
此時,在客棧之中,江河與於飛二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對於柳虛情與潘武勛的下場,江河完全不在乎,即便知道二人已經死去,他心中也不會有絲毫波動。
多年修煉,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心慈手軟的江河。
頓悟被打斷,他僅僅是廢了二人的修為,沒有直接殺死二人,已經是最大的寬恕。
至於二人之間的恩怨仇殺,那就不是他所關注的事情。
他心中仍然還在遺憾,當初寂滅劍意是如此,被人打斷之後,到了京都才修煉到七成,現在的大羅意境,也是如此。
他現在只能期待,在接下來的真龍會試之中,能夠有所領悟,徹底進入到七成意境,否則錯過了真龍會試,他想要進步就有些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