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進軍殺胡口

  「造反？小人還真不敢造反，不過若是迎接朝廷大軍入城還是可以的，嘿嘿，劉將軍，看在你平日裡對我等照顧的份上，我勸你還是和我們一樣，做好迎接征北軍的準備。」郝老三陰森森的說道。

  「放肆，來人啊！」劉遷聽了之後，雙目赤紅，大聲怒吼起來。可惜的是，他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進來，就是大帳內，也是一片詭異，沒有人任何動彈，連他的結義弟兄楊濤也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動彈。

  「你們，你們？」劉遷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最後目光落在楊濤身上，雙目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一絲痛苦的眼神來。

  「大哥，弟兄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征北軍手中。」楊濤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若是蒙古人，若是建奴來攻，莫說是五萬人，就是五十萬人，我們也不會皺下眉頭，就算是戰死到最後一人，也不會投降的，可是眼下我們要面對的是征北軍，是遼國公，雖然我們都沒有和遼國公碰過面，但是遼國公這些年來，出生入死，為朝廷征戰，橫掃大漠，抵禦建奴入侵。大哥，你也是在邊關長大，以前，蒙古人年年都會騷擾我們邊關，我們漢人死傷無數，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這些韃子們禍害了，可是這幾年呢，自從遼國公來了之後，我們只要在這裡開開城門就可以，都說遼國公想造反，嘿嘿，小弟不知道遼國公會不會造反，但是也知道遼國公這次是南下剿賊的，我們卻是在這裡算計他，有點不仗義。」

  「可是我們是朝廷的軍隊，自然是要聽從朝廷的命令了。」劉遷望著自己的結義兄弟，雙目中露出痛苦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居然是自己結義兄弟背叛了自己。

  「征北軍也是朝廷的軍隊。」楊濤嘆息道：「大哥，兩千人馬是擋不住征北軍這個虎狼之師的，而且就算我們想擋住，恐怕弟兄們也不會。誰也不願意送死。」

  「將軍，降了吧！」郝老三大聲說道：「將軍待我們不薄，更何況，遼國公仁義，必定不會薄待我等。」

  「嘿嘿，你們能投降，我卻不能投降，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們投降。」劉遷掃了眾人一眼，輕輕的說道：「我不會向軍門告密的，但是你們已經不適合留在軍中了，殺胡口我也會讓軍門讓其他人接手的，你們還是調到其他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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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這是在為難我們了？將軍已經真的決定了？」郝老三猛的抬起頭來，望著劉遷，面色陰沉，雙目中閃爍著寒光，而其他人也都站起身來，望著劉遷。

  「不錯，你們？啊！」劉遷正待說話，忽然感覺背心一痛，接著就見胸前冒出劍尖來，然後渾身的力量逐漸消失，最後陷入黑暗之中。

  「大哥！」楊濤見狀心中一痛，猛的抱著劉遷的屍體痛哭起來，若是可以的話，他絕對不會走這一步的，只是這個劉遷實在是太固執了，固執的讓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實際上，若是劉遷不來軍營，或許也不會如此。可惜的是，劉遷還是來了，最後死在自己的屬下手中。

  「快派人告訴遼國公，就說我們已經掌控了殺胡口，請遼國公迅速進駐殺胡口。」郝老三卻是滿臉歡喜之色，對眾人大聲說道。眼下劉遷這個障礙已經排除，只要等遼國公到來之後，必定可以升官發財。眾人也都連連點頭，除掉還在痛哭的楊濤之外，其餘的眾人哪裡理會已經死去的劉遷。

  很快就有使者飛馬出了殺胡口，逕自朝雲中飛奔而去，只是在半路上，就遇見了李信的大軍。李信結果信件之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環顧左右，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殺胡口，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落入我征北軍的手中。」

  「主公洪福齊天啊！」高猛、趙廣等將紛紛出言道。

  「晉商果然厲害，幾十萬兩銀子就買下了一個殺胡口。」說話的是跟隨李信南下的張采，只見他摸著鬍鬚笑呵呵的說道。

  高猛等人聽了之後倒沒有什麼，李信聽了之後，卻是面色一動，騎在馬上默然不語，雖然臉上仍然堆滿著笑容，可是實際上，腦海之中卻是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張采的話並不是無意中說出來的，實際上卻是在點醒李信，這晉商們錢多，但是人卻不傻。他們今日能買通殺胡口所有的將軍和士兵，有朝一日，也會買下其他的地方，包括李信麾下的將軍、士兵。這是要讓李信提防著這些傢伙。

  「加快速度，我們今夜就在殺胡口安歇。」李信想了想，猛的一夾戰馬，戰馬就朝前飛奔而去，在他身後五萬大軍也紛紛加快腳步，朝殺胡口飛奔而去，等到傍晚的時候，殺胡口終於出現在李信面前。

  長長的峽谷千，楊濤、郝老三等人早就率領著大隊人馬等候在那裡，一見李信的金鷹大旗，不敢怠慢，趕緊迎了上去，大聲的說道：「恭迎公爺。」

  「諸位辛苦了。」李信也打量著眾人一眼，雖然對眾人的無節操並不喜歡，但是這個時候，他都是好言安慰，楊濤等人見李信極為和藹，有些膽怯的心也就安定下來，楊濤又將殺胡口中的情況說了一變。

  「公爺，我等已經封閉了殺胡口，殺胡口中一絲消息都傳不出去，就等著公爺前來了。」楊濤趕緊說道。

  「如此甚好。」李信聽了之後大喜，一旦讓姜瓖知道了消息，雖然他一定會堅守左雲和右玉兩縣，但是對於李信可不是什麼好事，他還要施展其他的計策。

  「公爺，按照姜瓖送來的消息，就是我等要在殺胡口抵擋公爺十天，然後才能撤到左雲或者右玉兩縣，小人以為，弄不好，這個姜瓖已經到了左雲和右玉兩縣。公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偷襲左雲和右玉兩縣，對方猝不及防之下，或許能迅速的攻克左雲和右玉兩縣也說不定呢！」說話的是郝老三，顯然這個傢伙自己做了一番工作，否則的話，不會說的是如此的流利的。

  「哈哈，郝將軍說的有理，不過，郝將軍可知道姜瓖的兵馬現在到什麼地方了？」李信認出了那人是郝老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小人不知道。」郝老三搖搖頭說道，他哪裡知道姜瓖兵馬到哪裡了。

  「姜瓖麾下大將胡國鼎領軍兩萬人就在距離殺胡口五十里外紮下大營了。」李信淡淡的說道：「不光如此，副將楊振威領軍兩萬人駐守左雲，姜瑄領軍兩萬駐守右玉。姜瓖自己領軍八萬人，麾下大將萬練、陳杜、張斗光、虞胤、封汝宦等人伺機而出，就等著要我李信的腦袋呢！」

  「啊！」楊瑞等人聽了之後，面色一變，緊張的望著李信等人，沒想到姜瓖的兵馬已經出現在殺胡口，而且是在五十里開外，更為重要的是，李信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胡國鼎是什麼人物，這些傢伙在姜瓖的軍中自然是聽過，是一個打仗不怕死的傢伙，這傢伙兇狠殘暴，若是知道殺胡口的人已經投降了李信，恐怕早就殺過來了。

  「軍情緊急，主公還是趕緊進殺胡口的好。」趙廣大聲說道。

  「走吧！」李信點了點頭，就見趙廣領騎兵先行，高猛次之，李信斷後。這倒不是李信怕死，已經到了這個地位，李信已經很少親自廝殺了。他現在所起的就是一個象徵性的作用。

  大軍緩緩而行，在李信身邊的正是楊濤等人，眾人望著緩緩而行的征北軍，臉上現出一絲駭然之色來，這些征北軍人數眾多，胯下一人一騎，數萬大軍緩緩而行，卻不見有半點的吵鬧聲，只有戰馬的四蹄落下，震動大地。這些騎兵周身穿著黑色的盔甲，面容冷峻，基本上都是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身形極為強壯，一看就是精銳之兵。不像朝廷的軍隊，下至十一二歲，上至五六十歲的人都有，兵器也是極為駁雜，或為刀，或為槍等等，甚是刀槍都已經生鏽，哪裡如同眼前一般。

  「聽聞公爺麾下有禁衛軍，極為強悍，這禁衛軍周身穿著黑色的盔甲，想必就是眼前這一隻了。」楊濤環顧左右，忍不住對郝老三說道。

  「是啊！與朝廷的不大一樣，但是這股氣勢卻不是朝廷軍隊能夠比擬的，就算是大同精兵也比不上。」郝老三點了點頭說道。大明的軍隊都是穿著火紅色的鴛鴦戰襖，一眼望去就是火紅的一片，猶如燃燒的火焰一樣，可是李信的征北軍卻是崇尚黑色，黑色海洋，黑的冰冷，黑的氣勢，大戰還沒有開始，就會為這股黑色的大軍所震懾。

  「若非殺胡口歸順公爺，就在這個地方，公爺最起碼要損失近萬人，才能拿下來。」張采也跟在李信身邊，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只見兩山聳立，中間一條小路直接通到前面的殺胡口，這中間的距離長達幾百步之多，更為重要的是大軍在這裡不容易展開，若是在周圍安排上弓箭手，真是一夫當關，萬人莫開。這也是姜瓖為什麼敢在這裡只放兩千軍隊的緣故，因為這個地方太險要了，只要不是蠢材，都能擋上十天半個月的。

  可惜的是，姜瓖還是忘記了在世上，有一樣東西比弓箭還要厲害，那就是錢財，是銀子，晉商七大世家為了表示對李信的忠誠，為了向李信展示自己的力量，毫不猶豫的就用銀子收買了整個殺胡口的守關將士，整整兩千人，除掉劉遷之外，其他人都落入了晉商的算計當中。

  雖然花了許多銀子，可是相比較而言，得到的將會是更多，五萬大軍幾乎沒有傷亡不算，更重要的是時間，李信占據了殺胡口，就等於占據了先機。有了殺胡口在手中，姜瓖的兵馬在多，也擋不住李信的進攻。

  「是啊！」李信點了點頭，說道：「占據了殺胡口，就等於打開了進攻大同的大門，恐怕這個時候，姜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占據了殺胡口這個險要的所在，胡國鼎現在還在夢中。若不是行軍疲憊，我真想趁著晚上給他來一下。」

  「公爺若是真有此想法，屬下倒是建議公爺晚上夜襲。」張采雙眼一亮，說道：「面對勝利，將士們還是很高興的。」

  「等進了殺胡口再說吧！」李信點了點頭，領著眾人悄悄的進了殺胡口。趙廣、高猛也都迅速接管了殺胡口。李信又賞了楊濤等人，眾人才開始在守備府內商議下一步計劃。

  「主公，在大同有邊牆五堡，但是在左雲右玉境內，又有滅胡九堡之說，這九堡分別是寧胡堡、破胡堡、殘胡堡、威胡堡、父胡堡、阻胡堡、敗胡堡、殺胡堡和滅胡堡，這九個堡壘分別就是和殺胡口一時興建的。除掉這些堡壘之外，總共還有得勝堡等等七十二堡，或為長城內，或為長城外。」在殺胡口，張采早就將晉商七大世家送來的情報畫成一副地圖，懸掛在牆面上，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註著許多城堡，東起平遠堡，西到將軍會堡，其餘的什麼保安、威遠、雲陽等等堡都一一標註在上面。

  李信看在眼中皺了皺眉頭，他不是第一次觀看這個地圖，每次看到這個地圖，他就頭疼，建設堡壘，不斷的蠶食周邊的領土，這是明朝朝廷一貫以來喜歡幹的事情，從遼東到這邊都是這樣的，現在的大同乃是九邊重鎮，周圍的堡壘，墩台更是不計其數。每個堡壘多則五六千人，比如殺胡口，少則五六百人，而墩台多則幾十，少則幾個等等，人數雖然很少，可是也抵擋不住地方眾多啊！而且在這裡面，最多的就是馬匹，就不如殺胡口吧！騎兵就有七百多人，在這裡最高的是游擊將軍，但是在歷史上，這裡最高的是副將。其餘的關於寧胡、滅胡等等堡壘，也都是一些守備、坐堡、把總等等在列，聚集起來，也是兵馬不少的。只是殺胡口位置比較重要，所以駐守的兵馬較多，守將官位也很高。

  李信控制了殺胡口，實際上，不單單控制了殺胡堡，還有一個叫做平集堡。一個是軍堡，一個是商堡而已。殺胡口城堡建於嘉靖二十三年，後因殺胡口本開市要地，每日來往行人蜂聚城堡，為確保城堡安全，又築新堡名曰平集堡，周二里，高下與舊堡等，中建商店，內外交易，又於兩堡中，門東西築牆，將新舊兩堡連環為一。舊堡靠北，地勢稍高，把控南北要道，為軍堡；新堡在南，當為商堡，兩堡之間連有城牆，從山上看兩堡唇齒相依、犄角互援，如虎豹匍匐、蔚為壯觀。

  「殺胡口東二十里為殘胡堡，向南五十里為馬營河堡，現在的胡國鼎率領的兩萬兵馬就是在馬營河堡。」張采又說道：「馬營河堡乃是距離右玉縣城北六十里處，北距邊牆十里，建於明萬曆元年，周近一里，高連女牆三丈九尺。易守難攻，不過，根據消息說，胡國鼎並不是在堡內紮下大營。所以屬下以為，可以進攻。只是要小心殘胡堡的兵馬衝出來。殘虎堡現在有兵馬一千人，是一個叫做范統的守備統領。」

  「楊將軍，殘胡堡兵馬范統如何？」李信對楊濤問道。

  楊濤卻是連稱不敢，他只是一個千總，在這裡勉強能稱的上一個坐堡。稱將軍，莫說他不行，就算是劉遷在世也不能算將軍。

  「回公爺的話，此人人如其名，領軍打仗不行，生性膽小。只是因為自家的妹妹做了姜瑄的小妾，才來到殘胡堡做了守備。」楊濤在殺胡口別的東西沒得到多少，周圍守衛堡壘的一些情況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只聽他笑呵呵的說道：「雖然此堡對外宣稱兵馬有一千人，實際上也不過五百人，剩下的都被他吃了空響，公爺若是信的過屬下，只要兩百人足以拿下殘胡堡。」

  「好，將軍可以點五百禁衛軍兵馬，前去奪取殘胡堡。」李信想了想，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對方。范統若真是無能之輩，兩百禁衛軍絕對是可以奪取殘胡堡。

  「謝公爺信任。」楊濤聽了之後，心中一陣驚喜，趕緊謝過李信，下去點了兵馬，朝殘胡堡而去，他不但高興的是自己能夠指揮五百精銳禁衛軍，更重要的是李信的信任，自己剛剛投降，李信就能讓自己指揮五百精銳禁衛軍，這就是多大的信任。

  「主公，這個傢伙傢伙剛剛歸順我軍，若是這個時候領軍投靠了那個叫做范統的傢伙那如何是好？」高猛有些緊張的說道。跟隨李信前來的將軍們也都紛紛點頭，實際上，這些人對楊濤還是看不起的，雖然楊濤歸順了李信，讓征北軍免於廝殺，救了上萬弟兄，可是他的品行，卻是讓人不喜。劉遷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中，可是同樣的也是被他逼死的。逼死自己的結義兄弟，任何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人。現在楊濤剛剛投降，就領軍出征，而且是在這個時候，李信兵進殺胡口，消息不能泄露，若是楊濤將這個消息傳給了范統，對李信進攻姜瓖軍隊就絕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