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怪的情緒
2024-07-09 03:26:57
作者: 慵懶小妖
百里清炎抬起頭,看著洛雨瞳遠去的身影,發現自己好像突然變得很奇怪。
明明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俘虜在他的眼裡從來都是一文不值的,所以他才能一次次毫無顧忌的殺戮,可是為什麼自從接觸過這洛雨瞳兩次,他就開始覺得自己變得蠢蠢欲動,就像個貪婪的孩子想要一件東西,已經不滿足冷冷的旁觀?
因為她比較有吸引力?
不,雖然她長得還算不錯,但是言行舉止一點女性的優雅都沒有,像個男人一樣大大咧咧,完全不知道含蓄為何物,這簡直是和他喜歡的女性類型背道而馳。
因為自己對她有愧?
怎麼可能?他會可憐她?同情她?這種脆弱的感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復存在了吧?留她一條命已經很寬容了……
可是為什麼一看到她逃開,就有些莫名的生氣?一聽說她受了委屈吃不飽飯就會有火山爆發般的憤怒感?
多年的歷練雖然可以使他表面風輕雲淡,但是內心的波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試圖尋找一個理由來解釋自己躁動的原因。
於是得出結論——一定是因為那血,那唯一能讓他暫時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東西吧……
雖說是和小蕊兩個人一起去映輝殿伺候,但是因為小蕊身子骨還弱,被特批先養傷半個月,於是就變成了只剩洛雨瞳一個人先去伺候了。
但是洛雨瞳很不確定這個「伺候」是什麼意思,一想到脖子上那個到現在還沒好徹底的血窟窿,渾身汗毛就倒豎了起來。
終於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和幾個將軍吃過晚宴,百里清炎返回映輝殿。
隨從高聲傳報,正坐在桌子邊上拄著腦袋打瞌睡的洛雨瞳完全沒有防備,驚得直接摔到了桌子下,百里清炎這才想起管事的那邊今天就把她安排過來了,於是準備往裡廳走的腳步頓了頓,又退了回來。
「王爺吉祥。」胡亂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洛雨瞳簡直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可是即使睜開眼睛看到的,也的確是這個她只待了兩個月的陌生世界。
味道還是那麼好聞,就像一塊剛剛出爐的甜蜜小點心,帶著誘人的香味,即使隔著幾步的距離,即使現在自己還沒有發病,百里清炎也承認自己的心跳是不正常的。
「不必多禮。」百里清炎看到洛雨瞳在聽到這句話後立即如釋重負,然後謹慎緩慢的退後好幾步,活像是遠離什麼可怕的東西,「王爺若是沒什麼吩咐,小女就先告退了。」
「等等。」幾乎是同一時間,百里清炎伸出手捏住了洛雨瞳的手腕,但是下一瞬間他便迅速甩開,怔了怔。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時辰尚早,我還要讀書練字,給我研墨。」百里清炎甩了甩袖子,樣子恢復自然。
硬著頭皮和前方這個看似瘦弱發起瘋來力氣奇大的變態王爺在一起,洛雨瞳簡直欲哭無淚。
他對她的血十分感興趣這件事兩人心知肚明,雖然易墨保證過王爺絕對不會一下子就把她吸乾……但是一次吸一點也很不好受啊……
傳說里的吸血鬼有尖銳的牙齒,唾液可以鎮定獵物的痛感……可是眼前的這個王爺可是個人啊……完全木有任何緩解獵物痛苦的技能,雖然有一副妖孽的臉孔,咬人卻是結結實實的痛啊!
鋪紙,取筆,研墨,洛雨瞳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可是卻無時無刻不感受到百里清炎紫色的眼球隨著自己的動作而到處晃動。
若在平日,被這樣一位帥哥緊盯著,洛雨瞳定然會矯揉造作故意賣弄一番,可是現在……她很怕這人會突然撲過來再補上一口……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出手撫了撫高高的領口,裡面的傷口似乎又痛了起來。
百里清炎沒有放過這個小細節,看紙張已經鋪好,站起身來,洛雨瞳立即快速的後退躲在一邊,不是她膽小,實在是惡魔的壓迫感太重了。
「易墨沒有給你處理上次的傷口嗎?」明明想把口氣放和緩一些,可是話出口了還是如此生硬難聽,百里清炎取筆蘸墨,眼神微斜。
「沒有,我自己處理的。」
「你說你會醫術?」
洛雨瞳覺得眼前這個惡魔王爺不變態心平氣和的說話還是很不容易的,於是道:「略通一二。」
「略通一二?」百里清炎笑了一下,笑容簡直晃得人眼睛發暈,在紙上落筆,「易墨都不知道那『小春丸』的搭配方式呢!」
「我研習的是醫術的分支苗醫,會和正統醫術有些出入。」
「原來如此。」百里清炎抬起筆,思考了一會兒,「為什麼你和別人體質不一樣?」
「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的血,因為你的血和別人的味道不一樣。」百里清炎直言不諱。
洛雨瞳背後一陣惡寒,難道是因為我吃的垃圾食品比較多?!
「怎麼不說話?」
「王爺為什麼會喜歡血?」洛雨瞳還是下定決心確認一下。
「我生了一種怪病。」
「王爺生的什麼病?」洛雨瞳再問。
提筆的手頓了頓,百里清炎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避諱,但是終於還是繼續說道:「既然是怪病,當然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
「王爺可願向我說說都有些什麼症狀,除了吸食人血之外?抓來的苗疆姑娘逐漸消失,被你召喚走的人有去無回,還有我看到西院那裡有一具……恩,很不正常的屍體,」洛雨瞳沒有意識到,在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百里清炎的深紫色眸子已經沉澱下去,仿佛深藍色的冰塊。
「王爺的瞳色也很奇怪,正常人應該不會有這種顏色,不是麼?難道也是因為那種病嗎?」看著百里清炎已經開始看向自己,洛雨瞳仍舊不知死活道,「而且顏色還會變化,我記得上次看見你的時候,是琥珀色的,我可不可以試試你的脈,不瞞你說,我知道一種蠱蟲,是苗族分支黑苗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