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仇家

  「出事？」

  這個詞兒，代表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卻也可大可小。

  

  聯想到今個兒虎子們的抓周宴，身為干爺爺的李大掌柜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不說，連個帶話的人也沒有，事兒估計應該小不了吧？尤其是，這會兒唐晏岫面上的神情很是有些凝重。

  「嗯，就是先前美娘夫家那事兒。」

  這話一出，倒是讓莫千蕊愣住了。

  美娘的夫家……

  好半響，莫千蕊才依稀回想起那件事兒來。

  「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那會兒你不是給出了好主意嗎？怎麼突然間又出事了？對了，美娘沒事兒吧？大寶呢？」

  「人都沒事兒。」

  「那就好。」莫千蕊先是送了一口氣，旋即又狐疑了，「人沒事兒的話，那就是生意方面的事兒？」

  唐晏岫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卻又搖了搖頭。倒是將莫千蕊弄了個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唐晏岫就將他知曉的事兒，一一講述了出來。

  他的消息來源是李家二叔。

  今個兒，是虎子們的抓周宴，李家的親眷即便不能全部到，也多少會派個人來的。若是原本就待在明月鎮的，自然大多數都來了。那些留在楊柳村，或者是去了盂縣的，則只派了一個代表來。

  盂縣那頭，是李家二叔。

  當然，李大掌柜原本也是會來的。

  可據李家二叔所說，昨個兒晚上他們還說得好好的，到時候一起出發。卻不曾想，今個兒一大早的，李大掌柜就讓個小廝急急地帶了口信。具體情況也沒說，只說他沒法去明月鎮了，讓李家二叔轉告唐晏岫一聲，就說盂縣這頭出事了，若可以的話，讓唐晏岫過來一趟。

  「等等，晏岫你方才不是說是美娘夫家的事兒嗎？那又是誰告訴你的？」

  以莫千蕊對李大掌柜的了解來看，李大掌柜這人素來講究家醜不可外揚的傳統。若非當初美娘那事兒，需要唐晏岫幫著出主意，怕是李大掌柜都不會告訴唐晏岫。

  就連莫千蕊，也是從美娘那裡逼問出來的。

  既如此，李家二叔……

  「因為這個。」

  說罷，唐晏岫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把摺扇。

  摺扇看起來很是普通，莫千蕊一時間沒有看明白。等唐晏岫將摺扇打開以後，她……就更不明白了。

  「這是暗語，是我義父自己創造出來的。我不太會用，不過還算是看得懂。這個記號，指的是兒女。這邊則是往事，或者說以往發生過卻沒有處理完的事情。還有這個，表示人沒有出事。」

  莫千蕊死死的瞪著鬼畫符一般的扇面，深深的感到無語凝噎。

  「我打算明個兒就出發去盂縣看看情況。小蕊，你是打算跟我一道兒去，還是留在明月鎮？」唐晏岫很是認真的看著莫千蕊，同時強調道，「你跟我走的話，虎子們必須留在這裡。因為我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說服你阿娘和阿奶。要是你打算留下的話，我建議，在我離開後，你搬到隔壁去住。」

  「咦？」

  聽唐晏岫這麼說，莫千蕊很是有些傻眼。

  前面一部分她倒是能理解，畢竟虎子們才剛滿周歲，舟車勞頓肯定是不行的。她既然不能暴露空間，那就只能選擇將虎子們留給莫家阿奶代為照顧。

  可後面那句話……

  「我有種預感，盂縣那事兒，仿佛不單單是針對我義父的。你想想，按照我當初給的法子，再加上我義父的手段，不應該解決不了問題才對。偏生，還是出事兒了。而且，我很懷疑，出事的時間還要往前，應該是在我義父突然讓我接手商行生意的那段時間。」

  「這麼說，那個時候事態還不算嚴重？」

  「能逼的我義父放棄商行的生意，還叫不嚴重？我倒是覺得，是事態愈發嚴重了。而且，怕是這事兒就跟我有關！」

  說這話時，唐晏岫面色愈發凝重起來。

  他開始盤算，自己有沒有在無意間結下什麼仇家。

  可思來想去的，唐晏岫心裡仍然沒有譜。畢竟，他知曉的消息太少了，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明個兒去盂縣見了李大掌柜再說。

  ……

  第二天大清早，天還沒有完全亮，唐晏岫就已經出發了。

  臨走前，唐晏岫再次叮囑了莫千蕊，讓她今個兒晚上去隔壁莫家住。

  莫千蕊當即就點頭答應了。

  不曾想，快到晌午時，卻稀罕的來了客人。

  「慧娘你……」

  莫千蕊猛地心中一跳，她想起了昨個兒唐晏岫給她看的那個扇面。雖已經忘記了那扇面上的記號的模樣，可莫千蕊卻清晰的記得，唐晏岫給她解釋的那段話。

  兒女，往事，人平安。

  詞彙太少，與其說是靠扇面上的記號來傳遞消息，不如說完全靠猜的更為恰當一些。

  因為李大掌柜沒有兒子，只能是女兒。

  麗娘跟喬家大少爺失蹤多年，不可能是他們。那麼就只剩下美娘和伶娘。

  可是，為什麼就一定指的是美娘，而非伶娘呢？

  美娘的夫家的確出過事，可伶娘在不久前，不也出過事兒嗎？且真論家醜的話，明顯伶娘那事兒才更加如何家醜的定義。

  原本，因為唐晏岫說的那番話，莫千蕊也被帶過去了。這會兒見到了慧娘，她才猛地想起了伶娘跟阿林的事兒。

  難不成……

  「慧娘，你今個兒怎麼忽的想到來尋我玩兒了？也虧得昨個兒我累著了，今個兒就沒出門。要是往常，這會兒早就去教導二丫廚藝了。」

  雖心裡有了想法，可莫千蕊卻沒有直接問出來。

  一來，不論是不是伶娘出了事兒，這話也絕對不能說出去，哪怕對方是伶娘的堂姐。

  二來，阿林到底已經跟慧娘訂了親，貿貿然的問起對方的事兒，怎麼聽怎麼覺得古怪。

  「怎麼會是湊巧呢？我特特問了三墩子，知曉你今個兒打算在家裡歇著，這才上門的。」慧娘笑著開口，只是面上卻閃過一絲尷尬，下意識的往後頭看了看，「那個，大丫頭，我帶了小夕過來。我、我有件事兒想拜託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