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屠殺

  步之揚雙臂無力地垂下，已經無法防禦，王師北又是一掌拍向其胸口，他劇痛之下，來不及反應，被硬生生拍中胸口，而後又中了對方一記窩心腿，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落入人群。

  「受了我這兩招，你活不成啦，當初沈觀浪也是這個下場。」王師北道。

  街道上混亂無比，王師北心知步之揚必死，也不再去管他，後者躺在地上，無力起身，任由眾人踩踏，此時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全然沒有注意腳下。

  片刻後，一個嬌小的身影，偷偷溜入戰場，在人群中來回躲避，似乎尋找著什麼，而後突然急速抱起步之揚的屍身，縱身一躍，出了包圍。

  王師北率先注意到，身旁的甲兵問道：「將軍，要不要去追？」

  「不用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

  

  大牢內，聶歡躺在枯草上，雙手疊在腦後，細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王師北所說的好戲是什麼，難道興漢社會在今晚起義，他已經知道了？」

  「還有我和大哥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當時並沒有什麼人在場啊，而且如果是這樣，那大哥不也應該被抓起來了，為何我進來時沒看見他。」

  聶歡想到這裡，心中猛醒：「難道他才是內奸？」

  突然，一聲喊聲傳來：「公子。」

  聶歡轉頭一看，原來老計隨著獄卒進入了牢房。

  「有什麼話趕緊說！」獄卒緩步離開。

  聶歡站起身子，見老計神色焦急，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興漢社已經與王師北打起來了！」

  聶歡大吃一驚，忙問道：「情況怎麼樣？」

  老計痛心道：「王師北調集重兵，已經把興漢社全體包圍，正在屠殺呢！」

  聶歡心知將內奸的消息送出已晚，他想了想道：「老計，救我出去恐怕不可能了，你速速返回武門，號召所有弟子，援助興漢社！」

  老計狠狠搖頭：「公子，不行啊，我雖然一直跟著老爺，但沒有你出面，他們根本不會聽我的，何況是造反這種大事！」

  聶歡氣得砸了一下牆：「那這下該怎麼辦，沒有武門，興漢社怕要完了！」

  老計沉默片刻，深吸一氣：「公子，你退後些。」

  聶歡不知對方要做什麼，卻還是乖乖照做。

  老計兩臂慢慢抬起，周身竟然開始冒出青色元氣，然後大喝一聲，猛然拍出雙掌。

  牢房木柱瞬間被打了個缺口出來，聶歡嚇了一跳，大感驚奇：「你竟然會道法？！」

  「這事以後再說，公子，我這就帶你走，是死是活，我老計都為你保駕護航!」

  聶歡大受感動，從牢房中走出，此時聽到動靜的獄卒也都趕了過來，見了這番情形，先是呆了一下，接著齊齊拔刀，朝兩人砍來。

  老計拍出一掌，澎湃的元氣瞬間便將所有獄卒沖翻，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快走！」

  聶歡與老計悄悄出了大牢，鬼鬼祟祟地來到院牆邊，老計抓著聶歡束絛，一把把他扔了上去，自己再提氣一縱，二人跳出牆外，在大街上飛奔。

  回到武門後，老計立即召集所有弟子。

  聶歡站在他們面前，朗聲道：「各位師兄弟，這麼晚叫大家來，只為一件事，那便是馳援興漢社，斬殺王師北！」

  武門本來就被王師北折騰的喘不過氣來，眾人都心有怨氣，當下一聽，便個個興奮，不過他們均想不出這和興漢社有什麼關係。

  「挑明說了，我沈觀浪便是興漢社的堂主，今晚興漢社已經起義，現在正與官兵交戰，說起來，我爹不幸身亡，與王師北也有很大關係，今夜我們正好幫助興漢社，再取了王師北的狗頭！」

  眾弟子與沈逸舟感情深厚，早就對王師北切齒深痕，如今聽到這樣的決定，都齊泣喊了一聲好。

  「我不難為大家，有不想去的，直接走便好，願去的，就拿起刀劍，隨我出門，讓王師北知道，我們武門作為朝雲開國門派，不是好惹的，也讓他們知道我們漢人的厲害！」

  眾弟子神色堅毅，齊聲道：「我等皆願誓死相隨！」

  「走！」

  聶歡振臂一呼，帶著所有弟子，齊齊趕赴戰場。

  西涼城已飄起鵝毛大雪，戰場所在的街道，血水混入雪花，呈現出一片悽慘景象。

  興漢社義士已倒下打扮，王師北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切，像是在欣賞一出精彩的好戲。

  突然，喊殺聲傳來，聶歡與老計帶著武門弟子，從街道拐角衝來。

  王師北定睛一看，認出聶歡，可他並沒有太過慌亂：「還要垂死掙扎，憑我的這些精兵，就是再來三個武門，也不在話下！」

  他關押聶歡只是為了不多生事端，並沒有多懼怕武門，現在對方摻和此事，他反而覺得正好藉機將其剷除。

  興漢社成員見有人馳援，原本頹靡的氣勢瞬間高漲，人人都看到了一線生的希望，開始與武門內外夾擊。

  這群精兵訓練有素，稍稍慌亂後，便很快分成兩撥，背靠背地分別對抗武門與興漢社。

  王師北為了萬無一失，將令牌交給身旁的甲兵：「去把將軍府的所有親兵調來，告訴他們，殺一個反賊，賞銀五兩！」

  甲兵接令，迅速騎馬離開，不多時便帶著親兵返回，加入戰場，包圍了武門，對興漢社形成了兩道包圍網。

  局勢直接朝官兵一邊倒去，眾人只覺大勢已去，聶歡在與那些甲兵交手時，便覺對方身手不一般，暗道失算。

  突然，一股勁風從斜後方襲來，只聽砰的一聲響，他轉身看去，卻見老計擋在自己身前。

  對面的王師北一臉驚奇，他本想趁亂擊殺聶歡，使武門大亂，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擋下自己這招。

  「武門還有你這種高手？」王師北道，「報上名來！」

  「計連城，無名小卒罷了！」

  「你這修為可不像無名小卒，接招吧！」

  王師北大喝一聲，周身真氣環繞：「真武破天掌！」

  老計手上元氣噴涌，將地上的一把劍吸在手中：「坐忘四式，忘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