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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工頭怒活受苦

2024-05-02 13:59:43 作者: 九命紫林貓

  「哎,我都是你丈夫了,你怎麼不讓我進去?」白笑笑點完了裙子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很無情的把工頭給關在了門外。

  「那又怎麼樣?我從來沒承認過你是我夫君,你那麼想,純粹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怎麼又能怪得了我?」

  「你這女人……」工頭罵罵咧咧的:「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有死心。王大人那個態度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了,你這麼一直念念不忘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跟了我讓我好好疼你,別給你臉面你不要。」

  「我還不稀罕你給的臉面呢,你要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要睡覺。」白笑笑說。

  「你個小浪蹄子,這剛好,轉眼間就不認人了。」工頭朝著她的門踹了一腳,兩個人像是又要鬧掰。

  白笑笑在屋裡邊冷言冷語的嘲諷,工頭在外邊氣急敗壞地踹門……這鬧騰的聲音有些大,那些徒弟們有些人聽著好像不是太對勁兒,連忙出來勸著自己師父。

  「師父,師娘這段時日也是心裡邊難受,你再耐住點性子好不好?」大徒弟說。

  「都已經給她三天了,她還是這幅樣子,我也沒有什麼耐心!能被我看上那是她的八輩子福分,最起碼我不會騙她!奶奶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人都已經把她當累贅了,她還一天到晚的想著過去的事。過去的事兒能幹什麼?能讓你吃讓你喝嗎?!不能!不能就別老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工頭一著急說話有些重了。

  白笑笑在裡邊不說話,半晌來了一句:「他就是不要我,不幫我,把我當做累贅,我也不想嫁給你。還是那句話,你死了那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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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頭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怎麼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旁邊的徒弟們見事情不對,趕緊把工頭架到了別的房間,還在一個勁兒的安慰他:「師父別發火,三天還是太短,你要等師娘三個月,那結果保准不是這樣子。」

  「像這種倔強,又沒什麼好命的女人,越這樣命越差,越難過!大爺的,我是不是瞎了眼了,偏偏就看上她了。」工頭罵罵咧咧的,心中有所不忿。

  但不管怎麼樣,那群徒弟是把工頭給安撫下來了。白笑笑縮在被子裡,又哭泣起來。以前她總覺得哭是件很丟人的事情。現在覺得哭其實還好,最起碼能給心底的那些悲傷找一個出口,不會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出病來。

  工頭今晚氣急敗壞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她還聽進去一兩句。工頭說的有些話其實沒有錯。其實她就是一個特別傻的女人,不知足而且倔強。把那件黃裙子燒了之後,她內心似乎空了一塊,似乎必須要找別的什麼東西,把這塊缺失的東西給補上,她才會有足夠的動力活下去。

  那塊要補上的東西肯定不是和工頭這樣不倫不類的過日子,她也不覺得從了工頭對她來說就比現在好一點。但是缺失的那塊東西,可以用「獨自好好活著」來補上。

  對,獨自好好活著有時候也是活著的一個理由。

  活著只是為了活著,聽起來有些喪氣;有時候卻是一個絕望的人唯一的希望。

  抱著這樣心情的人們,活著只是為了等待。等待未來還有一束花開,等待未來還能遇上一個人,等待未來還能碰上一些美好的未知……其實不過是畫餅充飢,望梅止渴。雖然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發現一生沒那麼多希望,給自己太多希望反倒是在飲鴆止渴。但那又怎麼樣,反正現在沒有勇氣去死。

  白笑笑對自己說:要不就先活著吧,去嘗試一下沒有王辰墨的日子是怎麼樣的。這世間有很多女人不認識王辰墨,更別說和他談情說愛了。那些人不也都過得好好的嗎?那麼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那個叫王辰墨的男人,就這麼過上一輩子,又有什麼不行的?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重複,叫囂著說:活著,活著吧。

  「我說師父,您是要娶師娘,不是要給自己立一個仇家。其實師娘沒那麼矯情,也不愛面子,您看這麼長一段時間,她不是也天天給我們做飯洗衣服嘛,從來也沒有嫌棄過我們什麼。除了對您冷著臉,其他人還都是客客氣氣的。我說她也挺不容易的,您稍微有些耐心。」大徒弟二徒弟兩個人輪流的安慰自己的師父。

  「我呢,覺得我比那些有錢人要有點人性。有錢人都是想怎麼樣怎麼樣。他們只是手裡邊有兩個錢,要你用飛檐蓋房子,就不能用平檐蓋房子;讓你在窗戶上寫字,你就不能在窗戶上畫畫……想對一個人好就對一個人好,想把那個人扔下或者殺了都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我不是。好,你們都在讓我等,我就想問這樣的日子到底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工頭十分懊惱。

  「這可不好說,或許明日師娘就想通了呢?但是也有可能師娘這輩子都想不通。」大徒弟笑嘻嘻地哄著師父:「您老別著急,正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她要真的是您的,還怕她跑了不成?」

  「行了行了,都睡吧,或許那個娘們都已經睡了。你們既然說再等等,那麼我就再等等。希望她還能有點眼力見兒,知道誰才是她後半生的依靠。」工頭沒好氣地說。

  「這道理以後師娘一定會懂的,她現在不是還沒反應過來的嘛,以後一定有機會的。」大徒弟在他面前說著好話,畢竟誰都不想見到自己師父真的把人家姑娘給逼死了。

  又過了幾日,工頭一大早出門,到了晌午還沒回來。

  「師娘,那個我師父不回來了,今天中午你別做他的飯。」一個小徒弟呲著牙對白笑笑說。

  「不吃就不吃唄,誰還天天跟著他伺候他。」白笑笑說。不過這幾日那工頭對她還不錯,也不在門口騷擾她了,也不天天一臉色眯眯的樣子盯著她了,貌似一直在心裡盤算著什麼事兒,倒讓白笑笑鬆了一口氣。

  小徒弟也不管白笑笑態度如何,總之他已經把話帶到了,所以走便是了。

  「哎,你師父去哪了?我怎麼這大半天都沒瞧見?」白笑笑還是問了一句。

  「哦,王大人家的小公子百日宴請,師父被叫過去幫忙順便吃飯了。」小徒弟還是一副傻笑的樣子。

  白笑笑心裡一緊,鼻子有些發酸,擺擺手說:「那我知道了,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他的兒子都一百天了呢,他們終究還是越來越遠了,現在已經遠的根本看不見彼此了。不管是眼睛,還是你的心裡。

  小徒弟「哎」了一聲,繼續幫著幾個年齡大的師兄幹活去。白笑笑手腳沒停,接著忙著做飯。驀地北邊傳來了放炮的聲音,許是那王辰墨正在家中推杯換盞,應付來往的客人吧。白笑笑直起身子,長吁了一口氣,似乎要把心裡邊關於王辰墨的這點心思給吐出來。

  沒了工頭的院子裡也不是那麼難熬,那些人對白笑笑畢恭畢敬的,特別是那些小的,似乎還挺依賴白笑笑。有個傷啊痛的什麼的,還總喜歡和白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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