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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忘傷痛提親至

2024-05-02 13:59:02 作者: 九命紫林貓

  第二日清晨,扶芝先進了公子房間,見床上的笑笑,也並無驚詫。還按照以前在王府的樣子伺候公子梳洗。

  倒是公子見她這般模樣,問她:「你不驚訝?」

  「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公子喜歡她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扶芝低眉順眼答道。

  「可是我沒碰她。我本是想要了她的……扶芝,我是不是錯了?」

  「您是主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家奴的命,本就不值錢的。」這話說得有幾分氣惱,夾雜著一些抱怨。扶芝雖然攔不住,但是也不想看見這事兒真的發生。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遲早會傳到他父親的耳朵里。

  「你是覺得還會有下次嗎?」公子看著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白笑笑道:「不會有了。她受傷太重,經不得別的男人碰她,連我都不行。」

  扶芝思索半晌,不明白公子的意思。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扶芝才反應過來。這下扶芝終於驚了:「可是聽聞她那日是笑著出來的啊。」

  「堅韌的人並不是不會受傷,只是會想辦法把傷口藏得深一些,甚至深入骨血。待他日有人撩撥,必將痛徹骨髓。笑笑便是,我再也不會碰她,你且放心。」說著公子痛苦地如同呻吟一般,補充了一句:「說起你或許不信,昨日她在床上,是一邊發抖,卻還一邊笑著的。」

  扶芝聽罷這些,扶著旁邊的桌案,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原本知道你的命,覺得給你一個夢也是好的。可沒成想夢卻讓你又經歷了一次噩夢,真是對不起。

  兩人半晌沉默不語,一直聽到床上的人兒嚶嚀了一聲,才驚覺此時不是感嘆的時候。

  「我先出去,你扶她洗漱,去拿了她的衣裳過來換上,莫被人瞧見了。」公子說道。說罷便自顧自的開門去了書房。

  扶芝回到房間,拿了白笑笑的衣裳回來,看著笑笑已經睜開眼睛躺著不言不語。

  「醒了?」

  「他呢?」

  「去了旁處,他不像從前,還是有些事情要忙的。」扶芝說道。

  「師父,我疼。」笑笑說。

  有那麼一瞬間,扶芝還以為剛才公子與她撒了謊。他若沒碰笑笑,笑笑怎麼會說疼呢?

  「哪疼?」

  「不知道,」笑笑動了動身體道:「這會兒動了動,似乎覺得又沒疼的地方了,但又覺得哪裡都是疼的。」

  「女人都是如此的。」扶芝鬆了一口氣,道:「你這樣也算正常,起來再說吧,被人瞧見不好。」

  「嗯。」笑笑起身,身上的那種不適感慢慢消失。她有些嬌羞地對扶芝說:「師父,我這般,是不是已經成了公子的人了?」

  扶芝驚詫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是的。」

  白笑笑帶著點小女兒的嬌憨,穿上了師父拿來的自己的衣裳,面若桃花,美不勝收。

  扶芝幫笑笑收拾,心中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苦楚。笑笑居然不記得,她居然忘了昨晚上的事情。她居然……也不知道這是她的福分,還是她的悲哀。

  也好,不記得昨晚的失態也好,不必自責,不必難受,與公子還能日日相守,少了些許尷尬。

  「她人呢?」見扶芝進書房門送早膳,公子不由得問了一句,滿眼都是擔心。

  「她去自己房中了,似乎有些害羞,不願見你。且她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以為和公子你……」扶芝道。若說公子納侍妾,扶芝比白笑笑更有資格。她最起碼身子清白,又一直伴著公子,與公子說這些也不算什麼。

  「你是說……」

  「她以為已經和你行了成人之事、夫妻之禮。早忘了她是怎麼害怕和痛楚的了。」扶芝這話如同嘆息,聽不出悲喜,恰若她此時心情。

  「可是她……」公子低頭抿了一口羹湯,把調羹往碗裡一扔,把身體扔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似乎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公子,以後你好好對她便是。」扶芝福了一福道:「扶芝先退下了。」

  笑笑不太明白,為何這幾日公子見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尷尬模樣。公子似乎有話要與她說,可又似乎什麼都不想說出口。不過過了三日,公子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便對她又如同以前了。

  那日的感受她說她不記得。師父說了女子都是如此,所以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公子對她的親密從此止步於擁抱和親吻,再也不曾越雷池半步。兩個人的關係如同以前一般親密——笑笑是這般看的,但是在公子心中也只是「如同」罷了。

  當秋風親吻樹葉,羞紅了青澀的臉時,胡管家帶著人上門,說家中要張羅給公子提親。

  「我一個人在這邊好得很,用不著胡管家擔心。和父親說下,說我這些年還無心婚事,還是緩幾年吧。」公子說道。

  「自古以來,大婚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這般不願,若我徑直與老爺說,定會惹得老爺大怒。不然,您直接去和老爺好好聊聊?」

  「這……」他在王宦官的府上,誰都不怕,只怕這王宦官。王宦官的靠山似然已經式微,可他手裡還捏著東廠不少的實權,自然也捏著他親生父母一大家的榮華富貴。王宦官最討厭別人反對他,若是下人不知趣會直接打死,若是他這養子不知趣,說不定真的會一氣之下逐出家門。

  反正他官位不高,又是個閒職,他從這國子監出來後,因為職務不理想,本就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若讓他回到王宦官府上,當面忤逆於父親,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胡管家是個人精,見公子這種表情自然能猜出來:二公子到底不敢違背老爺,便笑嘻嘻說道:「既然公子並無反對之意,那么小的便派人匯總一下名冊,給老爺和夫人過目之後,拿來給您過目。」

  公子不語,擺擺手讓他趕緊走。面對這種狗腿子他向來沒什麼耐心。也厭煩胡管家這一身狐假虎威的作勢,眼不見心不煩。

  胡管家如同沒事人一樣離開了。剛才他說的名冊之類的東西,乃是管家先把這京中與二公子門當戶對人家的千金選出來,給夫人看;夫人看過剔除一些給老爺看,老爺看過了,便給他拍板。一般情形下到公子手中的人,最多只剩下五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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