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抱歉，我也一直在等你

  黑崎一護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著卡恩，卡恩也在看著他。

  在他們遠處，是不斷向著宇宙深空奔去的血紅光點，大海的每一個水滴都散發著光華，將周圍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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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近處，是耀眼的聖光，由太陽所化成的天使光環所釋放的聖光。

  在這血色與聖潔的世界之中，黑崎一護與卡恩對視著。

  「汝……變強了。」

  卡恩緩緩說道

  ？！

  這還是卡恩第一次稱讚一個人說他強，那就足以證明黑崎一護現在確實……

  強！

  是的，現在的他很強！

  與卡西利亞斯、索德羅斯融合之後又被米歇爾以犧牲自己生命為代價釋放的聖光增幅力量，此刻的黑崎一護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當我到了這一步之後才發現……」

  黑崎一護輕聲道「過去的一切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生與死，新與舊，一切的界限都好像沒有任何意義一樣。我似乎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了。」

  「夏勒、劍八、浮竹、藍染、史塔克和米歇爾的犧牲，在你的眼中算是什麼？」

  卡恩淡然的說道「看來汝仍然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汝……仍然沒有走到最終的那一步。」

  一護說他能夠理解卡恩的想法了，但卡恩卻否定了他的說法。

  因為一護扔不明白之前的犧牲對於卡恩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輕嘆一聲，嘆息聲在宇宙中不斷迴蕩。

  原本熱鬧的世界變得寂靜無比。

  整個宇宙中都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巨大的漆黑世界成為了能夠讓他們盡情戰鬥的戰場。

  不需要有任何忌憚。

  單一的世界是如此渺小，甚至不夠他們揮出一刀。

  黑崎一護抬起右手，天鎖斬月與他的手臂平行，他只是這麼一個動作便好似引起了宇宙的風暴，就仿佛有什麼聲音隨著他一動而響起了。

  那不斷遠去的血之光在這一刻仿佛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從向著遠方射去變成了圍繞著兩人進行著旋轉，就好似之前圍繞著地獄空間進行旋轉時一般。

  時而聚時而散，時而起時而沉。

  只不過範圍更大！

  原本的地獄空間也不過地球大小，而在這段時間之中那些血之光已經到達了幾十萬光年之外。

  沒錯，在這極短的時間中，那些光芒便已經走過了光都需要幾十萬年才能行走的路程。

  此刻說是血之光，但實際上則是在這範圍之內的所有事物都在圍繞著他們兩個人進行著旋轉，進行著從更高視角上極其緩慢，但在真實情況下又極為迅速的一種旋轉。

  卡恩伸出雙手，無盡的光華凝聚於他的雙手之中。

  「神之光」

  璀璨的光華，無盡的力量，在卡恩的身上浮現著無法想像的能量波動。

  黑崎一護的雙眼之中仿佛有著些許的孤獨，但又有一些淡漠，他抬起的右手握著的斬魄刀天鎖斬月上出現了一團黑暗的月牙。

  卡恩的是光，那他便是暗。

  仿佛身份置換了一般，想要滅世的魔王使用光的力量，而想要守護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卻是形成了黑暗的能量。

  那濃郁的黑暗之力就仿佛一條黑龍在天鎖斬月周圍不斷盤旋，這一瞬間，無盡的星體又都停止了轉動。

  就連慣性都不存在的突然停止，因為在這一刻兩個人終於動了。

  卡恩推出了自己手掌上的光芒，而黑崎一護也斬出了自己刀上的黑月。

  就好像宇宙開闢了一般，巨大的力量在兩人的中央碰撞了，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波動，仿佛是兩股很安靜的力量在緩緩的消磨著對方。

  然而實際上，正是所謂的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沒有任何看到的力量波動爆發，但黑崎一護卻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莫名的撼動著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沒有在這力量的衝擊之中後退，反而更是握著劍主動向前！

  戰鬥開始的一瞬間，便已經不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們彼此之間需要的只是最為兇險的戰鬥！

  強行頂著衝擊，黑崎一護仿佛在瞬間便出現在了卡恩的面前，他一刀斬出，卡恩伸出右手，用右手手背擋住他的一刀。

  一護身影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則是到了卡恩的身後，這一刀他再次攜帶著漆黑的月牙，頓時之間他帶著這巨大的力量轟向了卡恩。

  ？！

  但是在他以為這一刀能夠斬到卡恩的時候，卻發現越是靠近的身體便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斥力，就好像普通人陷入到了泥沼之中，就連動一步都極其艱難。

  在卡恩的背後仿佛有著某種結界，又好像是某種氣罩，這讓一護想到了藍染。

  在次元的融合之中他自然也接受了其他次元自己的記憶，在這記憶之中他知道藍染在空座町大戰的時候曾經在自己的脖子處布下了靈壓盾。

  「脖子後面是生命的最大死角，你覺得我會不做任何防護……就跑來戰鬥嗎？」

  藍染的話仿佛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果然，卡恩也是一個全能型的敵人。

  這傢伙……

  果然不是能那麼容易就被擊敗的類型啊。

  一護被那力量反震的後退，卡恩不急不慢的轉過身，緩緩的說道「神之焰」

  「神之渦」

  他抬起雙手，這一瞬間便是水火凝聚，龐大的力量孕育而出，之前他使用過風雷雙式，那個時候他擊敗了藍染燃燒自己生命的最強一擊。

  那個時候藍染結合了黑暗之眼與自己全知全能的力量，將各種元素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但最終還是被這力量擊潰了。

  那個時候產生的力量便已經非常恐怖了。

  而此刻這火與水的力量並行，雖然性質相反，但卻在融合中產生了一種更強的爆炸性的力量？！

  但他嫌這還不夠似的又道

  「神之嵐」

  「神之雷」

  轟！

  風助火勢，風與火出現在左手之中。

  雷助水勢，雷與水出現在右手之中。

  頓時之前更加強大，更加極致的力量在卡恩的手中產生了融合！

  ？！

  黑崎一護瞳孔一縮，在此刻他已經察覺到卡恩的力量已經膨脹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境界，他說的沒有錯，自己現在仍然沒有達到他的境界！

  「此世最後的生命，也就要到此為止了。」

  卡恩緩緩說道「吾的興致，也到此結束了。」

  沒錯，這一切在卡恩看來都只是一個遊戲而已，無論是別人殊死的掙扎，拼死的反抗，還是在絕望之中失去自我，這都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只要他想，他瞬間便能結束這場遊戲。

  黑崎一護了解這一點，所以他知道卡恩極其傲慢，他根本沒有在乎自己的強大，因為再強也無法威脅到他。

  卡恩的想法，他們都明白，每個人都明白。

  但他們還是奮戰至今，因為他們不曾放棄希望，因為他們心懷勇氣！

  「月牙……天沖！」

  一護大吼一聲，他的身影不斷閃爍，出現在了各個方向，他頭上的光環綻放出萬千光明，仿佛融入到了天鎖斬月之中。

  那一瞬間光與暗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協調，一護猛地揮刀，在卡恩釋放自己的力量之前斬了過去。

  在這一刻，那與銀河一同靜止著的血色光點又開始動了起來，仿佛被一護這一刀吸引了一般，無數的血色流光湧入，比它們離開的時候更快上無數倍的速度向著原本的所在趕回來！

  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已便有無數道血色光點融入到了一護的這一刀之中，那是史塔克釋放的萬神劫，不知道數量有多少，簡直多到讓人難以計算，連卡恩都為之讚嘆的一招。

  在黑崎一護向前的時候這光流便已經進入到他的刀內，讓原本黑白二色均勻的刀鋒又增添了一種血紅之色，頓時之間一道三色月牙附著在了這刀鋒之上！

  但是一切都在卡恩的計算之中，在黑崎一護就要將刀鋒斬到卡恩身上的時候，那融合了水火風雷的一擊便已經釋放出去了！

  ！

  轟！

  這巨大的力量猶如一道席捲萬物的波濤一般，瞬間浩浩蕩蕩的向著遠處席捲而去，被那力量波及到的事物無論是什麼都陷入到了毀滅的境界。

  宇宙塵埃，星辰，恆星，無限的事物在這一刻分崩離析著，這靜止的銀河都在這一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消散，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它！

  這個發光的星河逐漸成為了歷史，而那波濤還在向著遠處傳播著湮滅，散播著毀滅。

  然而，在這一刻那波濤的最核心之處，黑崎一護大吼一聲，此刻他竟是與那毀滅萬物的波動進行著證明抗衡？！

  他聲嘶力竭，他面容都因為極度的全力而扭曲著，一道月牙在這不知道多麼廣闊的波濤中極力的攻擊著一個點，最終……

  ！

  破了！

  黑崎一護心潮澎湃，他的耳朵已經聽不到任何東西，他的眼睛也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但他卻能夠感知到自己成功突破了卡恩的這一擊！

  「月牙天沖！」

  失去對外一切感知的一護大吼一聲，再次斬出一道月牙天沖，這一次的月牙天沖當然是沒有剛才那一刀那般強大，但也無比恐怖。

  然而卡恩仍然是推出手掌，用手接住了黑崎一護那漆黑的月牙！

  「神之手」

  卡恩又是輕聲道

  轟！

  他的右手擋下了黑崎一護的攻擊之後又是一掌拍出，蘊含著龐大力量的一掌直接拍在了一護的胸口。

  本來因為之前的碰撞而失去了感官的一護在這一刻恢復了所有，而在同時恢復的還有那巨大的痛覺！

  一護的身體就像流星一般遠去，他只感覺到一股力量傳入到了自己身體的內部，將他體內的一切結構都摧毀殆盡？！

  然而從他的光環之中又不斷傳入一種聖潔的力量，那力量又在維持著他的生命。

  「吾說過，發生在你身上的奇蹟不會再出現了。」

  卡恩的身體一閃，下一刻竟然是直接出現在了倒飛之中的一護身後？！

  好快的速度，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移動軌跡。

  「神之滅」

  就如之前所說，卡恩要終結這場遊戲了。

  於是，他予以了一護最後一擊。

  轟！

  正在倒飛之中的一護還處在一種毀滅與再生的均衡之中，根本沒能力反抗突然出現的卡恩，於是卡恩的手中再次凝聚光芒，又是一掌拍出，這一掌釋放的力量直接吞噬了一護的身體。

  煙消雲散……

  卡恩淡淡的看了一眼空無的世界。

  在神之滅的力量之下，黑崎一護就連屍體都不存在了。

  但是，卡恩並沒有停下。

  「無聊的掙扎。」

  因為在那個地方，再度出現了一個人。

  在黑崎一護消失的空間處出現了一個男人，一個有著一頭白髮的男人，他的臉上有著一道疤痕，他的身上浮現著無數的鬼神之影。

  吉格？！

  沒錯，正是吉格！

  「不要那麼急嘛，現在才是終局啊。」

  吉格淡笑道「三大試煉之刃，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使徒，一直到現在……才真正的聚齊。」

  他身後的鬼神虛影之中，竟然有著藍染？！

  藍染在被卡恩殺死之後，他的力量又被吉格所提取化作了自己的鬼神？

  而此刻，黑崎一護的力量也是如此。

  原本已經被湮滅的黑崎一護再次出現了，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下一刻便看到吉格的身影。

  「來吧，黑崎一護，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吉格大笑道「我們兩個的融合，才是真正的代表著最末！」

  一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吉格……

  一直在他們的身後？

  他表面上是被友哈巴赫以特殊的手段逼迫的消失了，但實際上他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等人戰鬥，變強，就是為了這一刻。

  吉格殺了奧茲瑪，卡恩殺了藍染，也就是說一護一直到最後都是不完整的姿態，不算是真正經過所有試煉的試煉之刃。

  而吉格只要將黑崎一護化作鬼神便相當於他接受了一護的所有，那麼一護擊殺的使徒，融合的另外一把試煉之刃就都是吉格的所有之物了？！

  「……」一護輕聲道「不過，你也忘記了一個事情。」

  「？」吉格正要吞噬一護，但卻突然之間瞳孔一縮。

  因為，在他胸口突然傳出了一把斬魄刀。

  吉格看著眼前的一護，皺了皺眉，他有些痛苦的轉過身。

  「抱歉，我也一直在等你。」

  在他的身後……

  赫然正是另外一個……

  黑崎一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