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盧克之死，王冠非冠、黑暗祭禮、王座本源

  極致的爆炸與極致的斬擊在這一瞬間進行了交鋒。

  這是兩位超越靈王的強者在最後一刻釋放的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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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為此拼盡了全力，前所未有的龐大力量撼動著宇宙的法則，無窮的力量激起了無盡的能量亂流，空間就猶如破碎的鏡子一般嘩啦啦的掉下，最終他們進入到了深邃的無之中。

  這是空間破碎之後的世界，不存在任何物質、時間、空間與能量，在這裡的只有最為基礎的『無』，而這樣的無在這一刻被兩個人打破了，因為兩個『有』的出現，無迅速的被同化，從新誕生出了新的物質、時間、空間與能量。

  然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無同樣在通話著有，一種湮滅瘋狂的侵蝕著一護和盧克的身體，一護的身上滿是傷痕，火焰爆裂，狂風切割，雷霆麻痹，冰雪凍結，光與暗在這一刻並立於兩面釋放著不同的力量。

  而盧克身上則出現了一道顯著的刀痕，龐大的靈壓附著在痕跡之上，他們彼此的力量與這空無一同破壞著他們的身體。

  「……」

  一護想要說什麼，但這個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力量在侵蝕著他的身體，瘋狂的破壞著他的魂魄，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正在受著什麼撕扯。

  冥冥之中他仿佛來到了一個更高的世界，他好似看到了一塊石板，一塊記載著宇宙終極命運的石板，那是……

  創世紀預言！

  『犧牲是神聖的，但我們無法導致彼此的滅亡』

  『所有的試煉都是為了鑄就靈魂。只有經受過磨礪的鋒刃，才能刺穿我們的心臟，才能使我們的靈魂重新回歸偉大的意志』

  這兩行文字是那創世紀預言的核心，然而這一刻一股龐大的力量仿佛直接破除了一切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光暗並立的力量轟向了這七彩之光，這兩行文字搖搖欲墜？！

  黑崎一護猛地瞳孔一縮！

  他知道盧克是絕對無法殺死自己的，因為使徒是無法殺死使徒的，然而這一刻盧克的力量仿佛連這個使徒之間的鐵則都要破除了！

  那過於龐大的力量在撕裂他的靈魂，那是真正能夠殺死他的力量！

  為什麼？為什麼盧克能夠做到這一點？

  當然是因為他強！

  強，又是有多強呢？

  他們兩人現在已經遠遠超越了常規之下的使徒，或許本來就是束縛那個境界的力量並不能很好的約束他們，也或許是盧克已經強大到了能夠破除創世紀預言的程度？

  真的……能夠在正面破除創世紀預言嗎？

  一護在這七彩的世界中看著那釋放著七彩之光的石板，一時之間有些呆滯。

  不，其實還是有著另外一個原因的。

  在這一刻，一護似乎深深的解析了盧克的力量。

  原本使徒是無法殺死使徒，那跟任何力量強度都沒有關係，就算是最強的使徒卡恩出手也無法殺死最弱的使徒，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體的！

  使徒的力量直接來自於泰拉神，而泰拉神本是一體的太初之暗，所以太初之暗又如何能夠消滅太初之暗呢？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然而，一護卻在盧克的力量之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同於太初之暗的力量。

  這股力量他很熟悉，在兩個人的地方都熟悉，一個是友哈巴赫，一個是羅什。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使徒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是因為他們由泰拉神轉世而來，那麼……

  羅什呢？

  他仿佛一直忽視了這個宇宙惡魔的首領，他雖然被盧克吞噬了，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擁有著足以媲美使徒的力量，而且就算再使徒之中他都不是一個弱者。

  而且之前赫爾德對付盧克的時候還找到了異次元的虛無之境，在那裡竊取了另外一個羅什的力量來讓盧克體內的力量變的混亂。

  這就代表著羅什並沒有通過吸收其他次元來讓自己具備唯一性便已經具備了使徒的力量，這豈不是非常特殊？

  像其他人，就算是史塔克大叔在吞噬了這麼多東西之後還是要靠現在容納劍八浮竹西嵐另外一個自己才能達到羅什那樣的境界，這已經快要到達他們的極限了。

  那麼羅什是憑什麼？

  羅什的力量又為何給他一種友哈巴赫的熟悉感？

  「羅什……是太初之光的負面。」

  盧克的聲音突然傳入到了一護的腦海之中。

  「光暗本就無法徹底分裂，至善之物仍然不免有邪惡，至邪之物也有一絲純善，而太初之光將自己內心中的邪惡分裂出去，那就是羅什。」

  一護微微恍然，怪不得盧克擁有著衝擊創世紀預言的能力，原來是他吞噬了某種代表太初之光的力量，太初的光暗在他體內融合提升了他的本質，讓他接近最初的偉大意志。

  這也就難怪了……

  此刻，他靠著這份本質竟然在破壞『使徒無法殺死使徒』的規則！

  但是，一護又何嘗是一個弱者？！

  轟！

  他的身體綻放出萬丈光華，一朵嘉蘭百合花在他的靈魂深處綻放了，那原本被撕裂的靈魂在這一刻重新穩定下來，但那強烈的痛苦並沒有消失。

  他強忍痛苦，從那創世紀的七彩之光世界中掙脫出來，看著面前的盧克。

  在七彩之光之中呆了很久，但在現實恐怕連零點一秒鐘都沒有過去，他看著盧克，這位光暗使徒也並不好受。

  他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溝壑，絕對的破壞正在斬殺著他的生命。

  相比起需要破除創世紀預言才能將一護殺死的盧克，一護本身不會受到這個規則的阻攔，因為他是試煉之刃，殺死使徒不但不會受到阻礙反而還會得到增幅！

  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盧克現在的力量是比一護強的，因為即使在這種條件之下他們兩個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究竟誰能夠撐下去，究竟誰會倒下？

  一護咬著牙，盧克同樣想拼命的存活下去。

  而在最後，盧克突然之間開口了。

  「黑崎一護……你贏了。」

  他不行了，因為創世紀預言要他死在這裡，那麼現在就相當於是黑崎一護在和創世紀預言一同進攻自己。

  而很顯然，他面對一個黑崎一護僅僅只是能夠勉強占到上風，但面對兩種力量的疊加，他已經失敗了。

  黑崎一護看著盧克，沒有說話。

  「巴卡爾想的沒錯，我的確賦予了你一場試煉，讓你變強了。我自詡是赫爾德之下最聰明的使徒，但卻沒想到竟然還不如一個被我千年前瞧不上的暴龍。」

  盧克自嘲一般的說道「他在千年前就看穿了海伊德的身份，但卻以此來為你做出新的鋪墊，而現在他和你都成功了。」

  「或許吧……」

  一護不置可否的說道「巴卡爾大叔，其實是一個心思很縝密的人吧？」

  號稱暴龍王，風格也是以力量橫掃一切，但迄今為止巴卡爾卻表現出了極其細膩的心思與布局能力，其水準或許只有赫爾德能夠與之相較高下了。

  老實說，不管巴卡爾對三界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不管巴卡爾對他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但至少現在一護心裡其實是挺佩服他的。

  「其實，我到了現在也不認為你能夠擊敗卡恩。」盧克看著一護說道「那是與我們處在截然不同次元的存在，當你真正的見到卡恩之後，或許便會明白什麼是絕望了。」

  不等一護說話他又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想輸給赫爾德那個傢伙，那麼不管她怎麼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也最起碼要讓她的計劃完成變得稍微困難那麼一點。」

  「？」

  一護正想問，但下一刻盧克身上已然釋放出一種龐大的力量。

  那是……

  黑崎一護微眯雙眼，此刻他的身體正在迅速的從之前的創傷之中恢復，在盧克失敗之後他身上光暗的力量已然開始了消散。

  而在這個時候，他看著盧克身上釋放的力量。

  那是……

  每一個使徒在死亡時都會產生的奇特現象。

  使徒的死亡會導致『轉移』的出現，自從巴卡爾死去之後轉移現象便在宇宙中愈演愈烈，而且在死亡的同時還會溢散出極其龐大的力量。

  最明顯的就是當時羅特斯的死亡，祂溢散的力量直接注滿了藍染的崩玉，並使其徹底甦醒了。

  而現在，盧克釋放的這股力量更是引發了最強的轉移現象。

  一剎那間，出現了三個金色的寶石一般的物質。

  這三個物質中閃爍著一股異常龐大的力量，一護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我集結我的家鄉海博倫所有的科技與吞噬了羅什之後的惡魔之力製造的『胚胎』。」

  盧克淡淡的說道「只要容納了我死亡時產生的『使徒之力』，便可以徹底將它們完成，到時候他們三個會產生兩股力量，分別沒入你和柯雅泰·史塔克兩人的體內。」

  他用最後的力氣說道，黑崎一護看著他，盧克的形象又變得有所不同。

  他……

  也並非是那麼頑固？

  這東西需要他的死亡才能完成，那麼是不是說他其實也早做好了自己死亡來破除預言的準備？

  「謝了。」

  一護說道

  盧克沒有回話，因為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撐不住自己體內的傷勢了，死亡在迅速逼近，轟的一聲他化作了無數的光華，光華之中飄散出同等的黑暗，兩股力量同時融入到了那三件金色『寶石』之中。

  其實要說都是寶石的話，那也是不正確的，至少其中就有一個是一對耳環。

  此刻，一護的雙耳上出現了一隊耳環，兩個寶石緩緩融入到了他的斬魄刀之中。

  隨即他明白了這是什麼。

  王冠非冠，黑暗祭禮，王座本源，這是盧克打造出來的最強神器，是凝聚了海博倫機械技術與宇宙惡魔的力量生成的強大裝備。

  而現在這三件力量相互聯繫，形成了兩種能力，一種能力是『海博倫的黑暗榮譽』，另外一種能力是『海博倫的聖光榮譽』。

  黑暗榮譽留在了一護的身體之中，而聖光榮譽則離開了他的身體，投入到了在寂靜城中倒下的史塔克的體內。

  盧克消失了，但又好像沒消失。

  因為這種力量便等同於盧克的延續，一護看著前方，那空無一物的世界中只留下了一種寂滅。

  盧克的力量已經消散了，他剩下的軀體不剩下任何支撐的力量，於是早在那一刻便已經無力的墜下去了。

  他又扭過頭，看到了那扭曲著的魔界，在那裡就是世界的終極，他們最終的目的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的一切戰鬥都是為了那最後一刻。

  他的身體瞬間來到了寂靜城，而這個時候他來的甚至比盧克的屍體還要早上那麼一些。

  「斬……斬月？」

  貝奇看著突然出現的黑崎一護，有些畏懼的說道

  一護看著貝奇，輕聲說道「抱歉，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斬月，他現在昏迷過去了，我是……」

  他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然而盧克的屍體卻墜落了下來。

  轟隆的一聲，那巨大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一護的前方，貝奇的身後。

  貝奇瞬間瞳孔微縮，她轉過身看到了身後倒下的盧克……

  一護沒有說話了，也沒有繼續說自己的名字。

  盧克對貝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呢？

  說是不在乎，但在最後決戰的時刻他居然會因為貝奇而產生心態波動。

  說是在乎，他卻數百年來對其不聞不問，甚至還允許製造出大量的克隆體。

  「盧克……爺爺？」

  貝奇的聲音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不可置信，下一刻所有的不可置信便都化作了嚎啕大哭，她迅速的衝過去，大聲的哭喊著盧克的名字。

  整個寂靜城中充斥著她的哭喊，一護看著她的哭泣，沒有說話。

  寂滅，悲涼與哀寂，一種不應該屬於這個機械國度的氛圍取代了過去的冰冷世界。

  然而，任憑如何哭喊與改變，盧克也不會說話了。

  因為他已經死了……

  一護的雙眼之中，也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哀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誰哀傷。

  為三界？為盧克？為貝奇？還是為巴卡爾？又或者是為自己？

  「卡恩……」

  他輕聲說道

  然後，看向了魔界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