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當年秘辛

  法隨老僧這話讓張立恆和劉無心瞬時來了興趣，兩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對當年莫名大俠的事情都一知半解。而且張立恆自己還是莫名劍法與問天劍的傳人，當老僧提到莫名大俠的事情，他不自主地湊近了幾分，豎起耳朵聽老僧怎麼說。

  老僧見到張立恆和劉無心的模樣，像是挺有趣故事的小孩一般，不覺有趣。他正要說話時候，忽然想到一些東西，一下出手分別左右抓住了張立恆和劉無心兩人各自的一手。

  老僧出手並不算快，張立恆和劉無心下意識的閃避卻沒法躲得過去，老老實實地被抓住了手腕。他們雖然不清楚老僧要做什麼，但知道老僧不會對他們不利，也就任由老僧施為了。

  張立恆劉無心兩人只覺被老僧抓住的手腕微微一熱，老僧便馬上鬆開了手，朝他們問道：「你們兩個小娃兒原來是同一師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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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立恆茫然地看了看劉無心，然後才對老僧回道：「老前輩您弄錯了吧，我和無心兄相識不過兩個月時間，又怎麼會是同門師兄弟。」

  劉無心也說道：「就是就是，再說了，這個和老前輩您要說的事情也沒有多少關聯吧，您還是趕緊和我們說說莫名大俠的事情，別扯去其他的地方了！」

  老僧看了一眼劉無心，「哦」了聲，說道：「原來是這樣的，我好像明白了！好吧，老和尚就和你兩個小娃兒說說當年莫名大俠的事情罷！」

  待張立恆和劉無心兩人再次坐定，老僧便開始說了：「我想你們都該聽說過，一百八十年前，天竺十二國師入侵中原武林的事情了。當時十二個賊和尚首先盯上了少林寺達摩堂的多般絕學，明奪暗竊的把少林寺大小藏經閣的佛經武籍弄走了幾近一半。

  不得不說，那些天竺國師個個武功怪異，卻是高明的很。諷刺的是，少林號稱中原武林之泰斗，被天竺人欺負到家了，竟然連對方一個人都留不住，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一部部的少林珍寶往外搬。

  天竺的那些賊和尚國師在少林中都沒人奈何的他們後，便以為中原武林無人，竟公然向中原武林叫囂。當時莫名大俠橫空出世，一人一劍敗盡對方十二人，大挫賊和尚的銳氣！

  天竺那幫傢伙見識過莫名大俠的驚世武功劍法後，知道不敵，就想帶著從少林寺中竊取的佛經武籍偷偷遁回天竺。莫名大俠聯合已經隱退江湖的武林四奇東方少游等前輩，追截千里，終於在我們中原境內把賊和尚國師們奪走的絕大部分少林佛經武籍追回。

  莫名大俠警告天竺十二國師，他們以及後世弟子不准再踏入中原半步，大振我們中原武林之聲威。

  本來事情到這裡，莫名大俠已經對少林寺是有了天大的恩情。卻就是在當時達摩堂那幫老和尚得回大多數的武功典籍，發現包括少林無上內功功法《易筋經》在內的好幾門高明武功都不在其中。就是因為這樣，老和尚們就懷疑起了莫名大俠，認為是莫名大俠把那幾門武功私藏了。」

  老僧說道這裡的時候，張立恆不解的問道：「這也太不是道理了吧，當時的少林僧人們就因為這個就懷疑莫名大俠貪墨那些武功絕學了？」

  老僧接著道：「當然不僅僅因為這樣了，因為當時不知道是誰傳出來，莫名大俠身上所修煉的內功就是少林《易筋經》，這才有了後面少林和莫名大俠的糾纏不休。

  江湖中許多人都知道，莫名大俠乃是出身少林，幼年和青年都是在少林中習武。但極少有人知道的是，莫名大俠之所以出走少林闖蕩江湖，是因為他是被趕出少林的。」

  到這裡張立恆和劉無心皆是一驚，莫名大俠早年時候在少林中出走竟是因為被少林趕出的，這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張立恆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老前輩，您說可是真的？」

  老僧道：「這件事只有極少人知道，因為後來莫名大俠俠名響徹江湖，少林為顧及自己顏面才不敢宣揚趕莫名大俠出少林這事情。當初他們把莫名大俠趕出少林的原因，是說莫名大俠離經叛道，擅自改動達摩祖師所流傳下來的絕學。

  雖然莫名大俠武學天賦千年難遇，但他在少林寺的時候，並沒有做過任何改動少林武功絕學的舉動。莫名大俠在少林寺中所修煉的那些被老頑固成為離經叛道的武功，是他在少林寺里的師傅度化大師所傳授，那些武功的改動也都是度化大師所為。

  莫名大俠在寺中練武時候被達摩堂僧人看到改動過的武功，他為了不牽連道度化大師，便說是自己擅自把這些少林武功改動，少林也因為這個而把莫名大俠趕出了少林寺。」

  劉無心望著法隨老僧，疑惑道：「老前輩，冒昧問一句，晚輩看您也「只」是百歲之齡，而莫名大俠的這些事情是發生在近二百年前，您是怎麼如此清楚的？」

  老僧看了一眼劉無心，然後說道：「劉小娃兒，這回你可說道點上了，這便是老和尚今日要和你們說的重點。跟你們說，當年莫名大俠少林寺中那改動少林絕學的師傅度化大師，他也是一個少林寺中不世出的武學天才。

  度化大師把許多少林絕學都精簡了去，這些經他改動過的少林絕學大多比原來提升不少，但是以少林達摩堂那些老頑固是不可能容許這種行為的，所以度化大師把那些武功全都之傳授給他的唯一弟子——莫名大俠。

  度化大師改動少林絕學這事除了莫名大俠知道外，還有一人知道，那便是度化大師的師弟度玄大師。」

  說道這裡，法隨老僧神秘的一笑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兒到現在知道老和尚說的是什麼了沒有？」

  張立恆接過話道：「按照老前輩您的說話，當年度化大師改動武功這事情，除了度化大師自己外就只有兩人知道，一個是莫名大俠，一個是度玄大師。而現在老前輩您又對當年的事情如此清楚，那麼很顯然，老前輩你定是那位度玄大師的後代弟子了吧。」

  老僧笑道：「還算張小娃兒你有些想法，不然老和尚跟你們講的半天就白費力氣了。」

  劉無心又說道：「不過老前輩，您這說了半天還是沒有進入主題啊！」

  老僧道：「劉小娃兒不要著急，接下去便是你想要的正題了。若是老和尚我沒有猜錯，現在少林達摩堂明空這幫老小子看到劉小娃兒你所使出的武功，便是當年度化大師在少林絕學的基礎上改動過的武功。明空他們沒有接觸過哪些少林絕學，便以為是當年所丟失的少林武功。」

  老僧頓住，看了看劉無心，又看看張立恆，然後說道：「雖然老和尚不知道劉小娃兒你們家中是怎麼得到那幾門武功的，但應該和莫名大俠有不少關係罷。」

  劉無心的江南劉家乃是近年來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天下第一在江南」的所在，這時候張立恆也想到了，而且問天劍的劍鞘亦是在劉家中得來，看來劉家和莫名大俠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劉無心尷尬地咳了一聲，對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關於我們劉家的事情，日後你便會慢慢知道，到了合適的時機，定會把所有事情告知你。」

  老僧似乎對劉家的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接著說道：「當年莫名大俠在少林寺的時候，雖說是度化大師的親傳弟子，但也沒有多高的地位。達摩堂的僧人自然不會想到，莫名大俠身上的《易筋經》功法是在出走少林之前就已經修習過；更兼之莫名大俠還有不少武功都是達摩堂的僧人不知道情況下，由度化大師傳授給他的，後來少林卻把莫名大俠牽扯到了貪墨武籍的事情上。

  最最不該的，便是為了逼莫名大俠交出「私藏」了的少林武籍，竟用上了少林的至高陣法——縛仙陣來對付莫名大俠。想不到莫名大俠一身得天地造化的功力，連問天劍都沒有出鞘便已經破開了縛仙陣。

  其實當時的少林老頑固們是被沖昏了頭腦，想想若是莫名大俠要私藏，追截千里後又何必再送還少林呢。所以自此之後，也沒再有少林僧人去找莫名大俠，少林丟失的武功秘籍也不知所蹤。」

  老僧少有的輕嘆一口氣，然後說道：「此間種種，實是少林虧欠莫名大俠，但只有老和尚這一脈清楚當年的真相。」

  劉無心恍然大悟，說道：「如此說來，明慧大師也是知道當年的這些事情，所以當他知道立恆兄弟是莫名大俠的後代傳人時候，才會對他照顧有加，算是彌補一些這麼多年來少林對莫名大俠的孽因。」

  老僧微笑道：「劉小娃兒，你說的是，也不是！」

  劉無心想了下，然後說道：「無心明白了，因果循環，當年種下的因，今日由立恆兄弟來圓那果。明慧大師出面一調和，便使的當初的惡因，今日得了個善果，算是功德圓滿。」

  老僧哈哈道：「難怪明慧說你慧根深種，看來果然如此。劉小娃兒，不如老和尚收你作關門弟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