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問天來歷 （下）

  東方公望緩緩問張立恆道：「小友你想不想知道這柄問天劍的來歷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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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立恆聽到東方公望這麼一問，愕然道：「問天劍不是當年莫名大俠的佩劍麼，它還有什麼來歷？」

  東方公望道：「那小友你可知道莫名大俠的問天劍是怎麼得來的麼？他又是從哪裡得到這柄神兵利器的？」

  張立恆搖搖頭，他從沒有想過莫名是怎麼得來這柄問天劍的，還以為問天劍本來就是在莫名手中的，問道：「問天劍不是一直都是莫名大俠的嗎？」

  東方公望搖頭笑道：「任何一柄神兵利器也是由人鑄造出來的，小友你可曾聽說過一代天驕莫名大俠精通武器鑄造之術？再者，鑄造這柄問天劍的材料亦絕非凡品，得來也極不容易！」

  張立恆聽了，誠懇地說道：「晚輩無知，還請東方前輩與晚輩講講這柄問天劍的來歷。」

  東方公望道：「問天劍與我東方家淵源極深，自從莫名大俠當年歸隱後，問天劍隨之消失在江湖中，過去一百多年中再也沒有聽說過關於問天劍和莫名劍法消息。如今問天劍到了立恆小友你的手上，若是老朽沒有猜錯的話，小友你今日在天府酒樓使的那一招就是莫名劍法吧？」

  張立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謹記李清衣和玄天的話，不可輕易向外人透露問天劍和莫名劍法的消息，但他今天面對的是同為一代奇俠的東方少游的後人，而且他們仿佛還和問天劍有不少聯繫，所以張立恆對他們也沒有隱瞞。

  雖然已經猜到張立恆身負的劍法可能就是莫名劍法，東方決見張立恆親自承認了，內心還是泛起不少的漣漪。而東方公望則是高興地連道三聲「好！」然後說道：「立恆小友身負莫名劍法，問天劍可是有新主人了！莫名大俠的問天劍與莫名劍法終於得到了傳承，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今日老朽就與立恆小友你說一說這問天神劍來歷。」

  東方公望找了張凳子坐定，然後開始說道：「這要從莫名大俠年輕的時候說起，莫名大俠幼年時候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少林寺，有傳聞說是被他少林趕出來的，這些我們就不去深究了。

  年輕的莫名剛從少林出來時武功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之列，他經常在江湖中做一些行俠仗義的事情，在江湖中也有了不少名氣。就在這個時候，年輕的他突然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當人們再次聽到莫名的名字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之後了。

  莫名再次的時候，他是以一名劍手的身份出現在江湖中。五年前的莫名是很少使劍的，身上所用的也是少林武功，江湖中有些人發現這次帶劍行走江湖的莫名所使的是一門極高明的劍法，而且是一門沒人見過的劍法！這就是莫名大俠第一次在江湖中使他的莫名劍法。

  我們東方家的祖上東方少游是當時的武林四奇之一，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那時年僅二十五歲的莫名，他們二人還聯手剿滅了盤踞在大龍山的十八個專門燒殺搶奪的惡匪。在那一陣中，莫名大俠使出了他神鬼般的莫名劍法，連斬十一名悍匪，他當時的佩劍只是一柄普通的劍，他的劍在這中間與一個使鋼鐵狼牙棒相抗時折斷了。」

  東方公望說道這裡時停了下來，卻看著東方決和張立恆說道：「聽說立恆小友和東方決你這小子前幾天也在臥雲山除了臥雲四魔這一夥山賊，想不到東方家的後人與莫名大俠的傳人會在近兩百年後再次聯手，而且這次聯手也是剿滅一夥悍匪，這真是江湖中的一陣美談啊！哈哈哈！」

  東方決沖東方公望揮揮手止住了他的笑聲，說道：「老頭你繼續說莫名大俠的事情呀，怎麼忽然間有講到了這些來，你還沒說問天劍是怎麼來的，快點接著說！」東方決雖然知道莫名的問天劍是與自己家很有淵源，但他卻不知道具體的是什麼，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祖上哪位奇俠東方少游到底和一代天驕莫名還有問天劍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東方公望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回來：「我們的祖上東方少游見識了莫名劍法後，知道這是一門天下無雙的劍法，卻可惜莫名手上沒有一柄稱心的寶劍，感到一柄普通的劍還不能發揮出莫名劍法的全部威力。莫名大俠還告訴我家祖上他亦愁於沒能找到一柄就手的劍，使他無法完成他的這門劍法。我家祖上聽了，想起自己早年中得到有一塊天山精玄鐵，當時就冒出一個念頭，打算用這塊天山精玄鐵助莫名大俠量身打造一柄獨一無二的寶劍，看看到時候完整的莫名劍法會達到什麼樣的威力。

  眾所周知，我們東方家祖上東方少游是不用什麼兵器的，我們的銅錢劍也是用一串銅錢連接而成。那塊天山精玄鐵就一直祖上東方少游閒置在一邊，現在正好用來為莫名鑄造一柄寶劍。鑄劍的材料有了，就差一個高明的鑄造師。你們可知道當時有武林四奇，東方少游是其中之一，其餘三位分別是『西狂刀』刀白浪、『槍王』孔北聖、還有一個就是精通各類奇淫技巧之術的『天工』展隨風。這幾人之中，江湖上有『天工』之稱展隨風就是一名鑄器的大師，『槍王』孔北聖的那柄游龍銀花槍就是由他一手鑄造而成。

  我家祖上帶著天山精玄鐵與莫名大俠到嶺南拜訪展隨風，希望他能為莫名量身打造一柄寶劍。展隨風前輩性格古怪，即便他與我家祖上相熟，開始時也不肯為莫名大俠鑄劍，但一看到我家祖上拿來的竟是千百年來亦難得一見的天山精玄鐵時，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因為天山精玄鐵是從天山的天外隕石中所得，堅硬天下無匹，傳言一代鑄劍大師干將莫邪夫婦最後捨身鑄造成的神劍干將莫邪所用的材料就是天山精玄鐵！展隨風前輩得了那塊天山精玄鐵後，信心十足的保證要打造一柄古今無雙的神劍。

  展隨風前輩按照莫名所說的尺寸大小，把那天山精玄鐵日夜鍛造，足足鍛造了七天！七天之後，一柄神兵利器在『天工』展隨風的一雙巧手之下出世了！

  那柄寶劍在出爐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天山精玄鐵那般黑色，通身淡銀色，日光之下，發淡淡的光亮。

  莫名大俠第一次使那柄寶劍的時候，他的莫名劍法配上這柄寶劍使出，竟連我家祖上東方少游的銅錢劍也難與之爭鋒！

  一柄曠世寶劍就是這樣誕生了！

  我家祖上讚嘆莫名手中寶劍叩問青天，劍法勢沖雲霄，莫名大俠當下就把那柄寶劍命名作『問天』！

  這，就是問天劍的來歷。」

  張立恆聽到這裡，終於知道了問天劍的來龍去脈，難怪東方公望和東方決說自己手上的問天劍和他們東方家的淵源極深，若是沒有東方家的祖上一代奇俠東方少游，這柄問天劍可能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

  東方決也終於把問天劍與自己家的關係弄清楚，但是他還有些不解，問道：「老頭，你也從來沒見過這問天劍吧，你剛才那樣看看摸摸劃劃，怎麼就肯定這柄劍就是問天劍了？」

  東方公望笑道：「這你也不知道吧，那你就別打岔聽我講下去！」

  東方決把屁股下的凳子挪了挪，道：「你說你說！我不打岔就是了。」

  東方公望接著說道：「『天工』展隨風除了為莫名大俠打造了這柄問天神劍外，同時還為這問天劍造了個劍鞘。在寶劍被命名為『問天』後，展隨風前輩一時興起，把溶入了天山精玄鐵的劍鞘又從新放進熔爐中，等劍鞘再次出爐時，劍鞘的身上就多了『問天』兩個字，鑄造技術之高，令人嘆服！莫名大俠當時還向展隨風前輩請教了這種鑄紋的方法，展隨風前輩亦毫不吝嗇的傳授了給他。

  我家祖上為了試一下問天劍的劍鋒，拿一簇頭髮放在劍鋒上時，竟要好不容易才把頭髮割斷，這連普通的利劍都比不上。展隨風前輩卻不以為然的一笑，那時候問天劍連劍鞘全部打造出來後，那塊天山精玄鐵還剩下了一些碎料，他隨便拿出一塊天山精玄鐵的碎塊，拿起問天劍運勁划去，天山精玄鐵輕易就被切成了兩半！我家祖上和莫名大俠都驚呆了，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用來形容這柄問天劍就最合適不過了！

  記得問天劍身上的劍紋嗎？當時問天劍剛出爐的時候劍身上是一片光滑，上面什麼也沒有。那是後來不知道莫名大俠在什麼時候用展隨風前輩教他的鑄紋方法鑄上去的。我家祖上也是後來在莫名大俠已經是劍盪天竺十二國師之後才遇到他，得知他把是莫名劍法的精髓鑄在在問天劍上了。而我剛剛拿出來那塊，就是當年鑄造問天劍所餘下的天山精玄鐵的碎塊。」

  東方公望長噓一口氣，他終於把問天劍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完出來。

  東方決在東方公望說完了後，馬上去拿起剛才被切成兩塊的天山精玄鐵碎塊，一臉可惜的說道：「這可是天下最硬的鐵啊，老頭你怎麼就這樣切壞了它呀！隨便切個角不就行了，反正是不是問天劍問下立恆兄弟就能知道的。」

  東方公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這只是一小塊天山精玄鐵，我們東方家還有十幾塊這樣的碎塊，你小時候都弄不見幾塊了，現在你痛心個什麼勁。」

  東方決愕然道：「啊？你說我小時候拿去玩弄不見了的幾塊硬石頭也是天山精玄鐵？」

  東方公望道：「讓你四處去逛，竟然連我們東方家中有什麼傳家之寶你都不知道！」

  張立恆看到東方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覺得好笑，正要出聲說話，只聽得外面傳來了不驚禪師的聲音：「阿彌陀佛，聖佛寺乃佛門清靜之地，這位兩施主夜裡偷偷翻到聖佛寺的後頭來是何用意？」

  東方公望一聽到不驚禪師這話，暗叫不妙，自己不在遂寧府城內與張立恆說問天劍的事情就是怕有人惦記上了，想不到來到了聖佛寺還真有人跟了過來。東方公望身形掠起，運著輕飄千里輕功閃電般出了經樓去，口中還喊道：「老和尚給我攔著他們！」

  張立恆和東方決在東方公望飛身出去後，兩人亦極快地跟了出去。等兩人出到了經樓外邊，月色下看到老和尚不驚禪師正揮舞著寬大的袈裟把兩個人纏在了一處。

  東方公望看到不驚禪師已經把所說的兩個人攔下，心中才放寬心下來。只見到兩個身形矯健的身影不停地上跳下躍，想從老和尚袈裟的籠罩下出去。

  這時候的不驚禪師身上僧衣無風自鼓，手上揮舞著的袈裟仿佛一掌大網般把兩個人影收在其中。那兩個人見擺脫不了老和尚袈裟的糾纏，索性不再往外走，兩個人開始聯手攻擊起老和尚來。

  兩個人雙手地不停拍向老和尚的身上，老和尚也不還手，身體只是不停在兩人之間遊動。那兩個人中好不容易打中了老和尚一掌，他的手掌剛碰到老和尚的身體，只覺得拍在了一條泥鰍身上，根本止不住，手掌就往外滑了出去，差點拍在了同伴的身上。

  在一邊看著的張立恆和東方決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奇怪的場景，那兩個人往老和尚身上招呼的拳掌沒有一下能打中老和尚，反而是往自己另一個同伴身上打去，那兩人自己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張立恆不禁出聲道：「不驚禪師這是什麼武功？居然這麼神奇！」

  東方公望一邊笑道：「這時老和尚的游魚身法，身上就像水中游魚一般，使別人打在他身上的勁力都會滑到另一個地方去，不會打在自己的身上。」

  東方決也驚嘆道：「那不驚禪師這門武功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東方公望道：「老和尚這游魚身法是運用了卸力的要訣，只能把功力比他低打擊滑開，要是遇上功力極高的高手，老和尚就不能輕易的任人家打了，因為游魚身法對功力比自己高的人起不了太大作用……」

  說到這裡，東方公望突然喊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