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撲朔迷離

  聽到這聲音，那飛賊的心中大駭，自己就是想著假裝把東西換回去，然後中間找機會逃跑，傻子才會去投案自首！當他聽到不知哪裡的女說了這話後，頓時感到不妙，想也不想，撥腿就施展起輕功想要跑了。

  這飛賊才跑出幾丈遠，一道影子極快地閃到他的身後，飛賊只覺得後背突然被一頭牛狠撞了一下一般，身體向前飛摔出去，跌在不遠處的地上，口中一口鮮血吐出，明顯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張立恆從聽到聲音到飛賊逃跑被打飛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多了一個白衣飄厥的蒙面女子。

  當張立恆看到蒙面女子的一雙眼睛時，差點叫了出聲來，那雙眼睛和那無不流露著狡黠的眉梢和今天那俊俏書生劉丹的是一模一樣，只是眼前這個明顯就是個女子。張立恆下意識地問道：「你…你是誰？」

  蒙面女子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道：「你這小孩米真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這種賊子的話，等他一陣跑得沒影了你的罪過就大了！」

  張立恆不明白蒙面女子的話，問道：「我會一直盯著他把東西送回去，他又怎麼跑得了？而且就算他跑了怎麼是我的罪過了？」

  蒙面女子道：「小孩米就是小孩米兒，也不想想剛才你追到這才把這賊子攔下來，要是你再讓他鑽進那些四通八達的巷子裡去，你打著燈籠也找他不到了！要是讓他跑了，下次就會禍害其他人，這次他單是偷東西還好，要是下次把人也殺掉了呢，是不是你的罪過？你明明可以把賊子除掉卻把他放虎歸山禍害他人，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張立恆聽了蒙面女子這話，心頭不禁凜然，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同時暗罵自己太不小心，於是向蒙面女子做了一長揖，說道：「多謝女俠提點，否則小子真的要鑄成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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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女子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神色，說道：「看你這小孩米知錯能改還不錯！」

  張立恆問道：「那我要拿這賊人怎麼辦？而且他還有一個同伴往另一邊跑了，他那同伴那不是下次還會禍害他人！」

  蒙面女子眼中閃過笑意，說道：「放心，他那個倒霉同伴也跑不了！」說罷身形一閃，往一個方向去了。一陣後，蒙面女子又回來了，手上還提著一個黑衣人，她把手上的黑衣人又是往地上一甩，那黑衣人喉嚨中發出一聲含糊的痛哼，和原來那個飛賊摔在了一起。

  張立恆依稀也認出來蒙面女子抓來的這個黑衣人是開始時往另一方向跑了去的飛賊，心想肯定是眼前這個蒙面女子把另一個飛賊制服後又追到這邊來，那麼這個蒙面女子的輕功也太好了吧。

  張立恆開口問道：「請問女俠，接下來要怎麼處置這兩個飛賊？」

  蒙面女子看了看張立恆道：「哦，接下來啊？你要是不怕麻煩就好好審問下還有沒有什麼同伴，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偷來的，把他們說的寫在一張紙上面，把他們綁起來送到官府去。」

  張立恆問：「那我們不把東西直接送回給失主？」

  蒙面女子白了他一眼，道：「你想被人家當成飛賊你就送唄，我可是怕麻煩的，直接把這兩個賊子的武功給廢了扔到官府的門口就得了，不見了這麼大一包財物的自然會報官，讓那些戴著高帽子的縣太爺慢慢審就是，我才懶得理他們。」

  張立恆還想說什麼，卻被蒙面女子擺手制止了：「別磨磨唧唧的了，等會把其他人驚動來了你就有口都說不清，趕緊給我把這兩個給扔到官府去，要是你不扔就讓我直接把他們殺掉好了！」

  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兩個飛賊聽到了這話，身體一陣劇烈顫抖，嘴巴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應該是被蒙面女子封了穴道。

  張立恆聽到蒙面女子要殺掉這兩個飛賊，連忙說道：「不不不，女俠他們只是偷了東西，還犯不著要殺他們，我把他們拿到官府便是。」他覺得這兩個飛賊偷了被人財物還有殺人的念頭雖然可惡，畢竟他們今晚沒有害人，還是罪不至死的。

  於是張立恆一手一提起一個飛賊，雖然身體沉了許多，但他還是可以施展開輕功往遂寧府的府衙的方向去。張立恆今天差不多已經把遂寧這個府城轉了一圈，知道府衙的大致位置在哪裡，借著月色找起來也並不難。

  那個蒙面女子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張立恆身後。張立恆功力有限，提著兩個人施展輕功起來有些吃力，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蒙面女子見張立恆磨磨蹭蹭的，一陣後忍不住了，一下拿過張立恆手上的兩個飛賊，說道：「別拖拖拉拉的，前面帶路去！」

  張立恆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慢了，也不好意思說話，腳下全力運起功力，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就找到了遂寧府衙門所在。

  蒙面女子把倆飛賊扔在了門口，便要走了。看見張立恆欲言又止的，問道：「你這小孩米還有什麼事？」

  張立恆從一見到蒙面女子開始，就覺得她與俊俏書生劉丹十分相像，不但是那雙眼睛，就連聲音都有些像，只是劉丹的比她要低沉一些，要不是她是女的張立恆都要以為她就是劉丹了。

  張立恆就是想問蒙面女子是什麼人，但又覺得這樣問有點不合適，這時候見蒙面女子問他，於是硬著頭皮說道：「今晚承蒙女俠指點，只是不知道女俠是怎麼稱呼，好得以後再次相遇好好答謝一番！」

  蒙面女子說道：「你我萍水相逢，我的名字你就不必知道了，今晚見你這小孩米還挺不錯，所以才提點你一下，後會無期了！」說完身如飛燕般掠起，一下子消失在月色中。

  張立恆望著蒙面女子消失的方向發了下怔，她的那個方向正和清河客棧的方向剛好相反。

  張立恆見這時候時間也不早了，自己在這裡要是被打更的人看到免不得會有些麻煩，於是也施展開輕功回清河客棧了。

  張立恆回到清河客棧，他是從窗子躍回自己房間的。到了房間，張立恆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可疑，又到房間的門邊，凝起神來傾聽對面俊俏書生劉丹房間裡面的動靜

  張立恆聽了一陣，只聽到對面房間裡一陣陣輕微地鼾聲，並沒有什麼異常，看來俊俏書生劉丹已經熟睡了，應該是一直都沒有出去。張立恆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接著沒有再聽下去，忙活了一晚上的他也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張立恆起床後，出了房間下樓打水洗臉順便買早餐，從樓下打好水上來，剛好又碰到劉丹房間門打開。

  劉丹開門時一身灰袍，見到張立恆後打著哈欠和張立恆打招呼：「立恆小哥你可真早啊！」

  張立恆輕微打量了下劉丹，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回道：「劉丹大哥你也挺早的呀！」

  劉丹伸了個懶腰，接著說道：「昨晚書生我喝了那麼多酒，一回房間便倒在了床上不知人事了，知道今天醒來時頭竟還有一點疼，真比不上小哥你這些江湖中人了！」

  劉丹和張立恆吹噓了幾句以後就下樓打水洗漱去了，張立恆也回到了房間。

  張立恆在房間吃過早餐，之後就在房間裡修煉起內功來，也不打算再出門去，到時候餓了便到樓下遲點東西，他想在這客棧中待到明天再去天府酒樓與東方決匯合。

  只是等張立恆修煉內功還不到半個時辰，房間就響起了敲門聲，門外是俊俏書生劉丹的聲音。張立恆開了門，問道：「劉丹大哥可是有什麼事？」

  劉丹說道：「也並沒有什麼大事，本來想出去這遂寧府城逛一逛，但書生我一個人逛也實在無趣。剛在樓下聽說今早府衙門前抓到了兩個偷東西的黑衣人，我見立恆小哥你在房間，想來也沒有什麼要緊事，便想邀立恆小哥你一同去府衙那邊看看熱鬧，不知道小哥意下如何。」

  張立恆聽了，原來是昨晚的兩個飛賊被抓住了，也不知道官府會怎麼處置這兩個飛賊。聽劉丹這麼一說，他也想去府衙那邊看看了，於是順勢說道：「竟有這種事情？正好我也閒著沒有事情要做，那就和劉丹大哥一道去看看熱鬧也好！」

  劉丹聽了，便高高興興的和張立恆一起出了客棧，往府衙的方向去了。在路上，劉丹嘰嘰喳喳的話特別多，和張立恆說道：「我看這遂寧府城裡白天還是一派清平的景象，想不到一到晚上竟然會有飛賊來光顧，真不知道那些守夜的衙役是怎麼抓住這些飛賊的。」

  張立恆附和道：「是啊，看來我們晚上也要注意些了。」

  劉丹道：「立恆小哥你是會武之人，哪會怕這些偷偷摸摸的飛賊，他們看到你那柄劍可能嚇得夾著尾巴跑了。看來書生我晚上還要小哥你照顧一二」

  劉丹一路上都在說話，張立恆只得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他，張立恆覺得劉丹他這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話頭多了些。不消半柱香的時間，張立恆和劉丹就來到了遂寧府衙，他們到時府衙大門前已經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

  劉丹這個白面書生看熱鬧的熱情還真不低，與其他那些只會整天呆在屋中讀書書呆子一點都不相像，他一見到這麼大一群人馬上就鑽進了中間去。張立恆見劉丹在人群中左拉著一個問長問短，右又拉長耳朵聽別的人在討論這飛賊的事情。

  不一會，劉丹就興沖沖地回到了張立恆這邊，跟張立恆說道：「立恆小哥，你知道嗎，原來昨晚的兩個飛賊根本就不是守夜的衙役抓到的，你猜他們是怎麼被抓到的？」

  張立恆裝出一副有些吃驚的表情，說道：「不是被衙役抓到的又怎麼會進了府衙裡面呢，莫非是這兩個飛賊腦袋發暈自己撞進遂寧的府衙來了？」

  劉丹驚訝地望著張立恆，說道：「立恆小哥你怎麼知道的，那兩個飛賊還真就是自己撞倒在府衙的門口的，莫非你早就出來打聽到了？」

  張立恆笑道：「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哪裡有時間出來打聽這個，昨晚還不是和書生大哥你一樣，一直睡到早上才起來。對了，這飛賊又是怎麼會自己撞在府衙大門這麼奇怪的？」

  劉丹道：「我還以為立恆小哥你事先知道了這事呢！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有個打更的經過府衙大門見到前面躺著兩團黑乎乎的『東西』在不停地扭動，打更的上前一看，竟然是兩個黑衣黑褲身上還有許多血跡的的人，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身上還背著一大包金銀珠寶。打更的把衙役叫來，衙役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專門偷東西的飛賊，衙役把兩個暈了頭腦動不了的飛賊關進了大牢。就在一個多時辰前，有人到府衙報案，說是昨天晚上被偷了很多財物，現在府衙裡面正在審問那兩個飛賊呢！」

  張立恆道：「竟還有這麼笨的飛賊！」

  劉丹接著說道：「奇怪的事還不止這個，聽說剛才在公堂上那兩個飛賊一動不動，嘴巴又說不出話來，只會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什麼。」

  張立恆聽完劉丹的話，跟自己昨晚的沒多少出入，那兩個飛賊被蒙面女子封了啞穴和其他幾處穴道，讓兩個飛賊走不了說不出話，應該要十二個時辰之後才能自動解開了。

  張立恆這才感到蒙面女子這樣做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見事情也應該得到了完美的解決了，也不打算在這裡多逗留了，就要跟劉丹說先回客棧。

  張立恆見劉丹正注視著府衙裡面，猛地發現劉丹的眼神透出的那一股狡黠，竟和昨晚的蒙面女子一模一樣，口中「劉丹大哥」剛叫出「劉……」字就止住了。

  劉丹聽到張立恆的聲音，一轉頭，與一個向著這邊的走來的高大公子撞上了！劉丹和那人這麼一撞，身體「蹬蹬蹬」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張立恆見到，不禁又迷茫了，要是劉丹就是昨晚的蒙面女子男扮女裝而來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