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丐傳藝

  薛大龍盛怒之下的這一掌可不得了，掌還沒到就一下子把張立恆壓得透不過氣來，更不要說出劍抵擋了！

  就在這時候，老叫化動了，身如飛魂般到了薛大龍跟前，把張立恆擋在身後，雙手運起功力，替張立恆接過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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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得一聲悶雷聲的響動，薛大龍便像敗絮般飛了出去，落地時一口鮮血吐出！薛大龍這一下沒有第一回那麼走運了，老叫化這次沒有留手，這一掌明顯就已把他打成了內傷！

  南丐幫幾個長老中唯一沒有受傷的毒乞丐見幫主竟被老叫化打得吐血，一陣大怒，他不敢直接與老叫化交鋒，而是揮起打狗棒向著老叫化身後的張立恆去了！

  老叫化見毒乞丐竟然這個時候還敢向張立恆出手，冷哼一聲，身體站著不動，右手向毒乞丐一掌發出！

  老叫化這一掌是他獨步江湖的掌功——碧波掌法，剛才就是用這一掌法把薛大龍打成內傷。老叫化的掌力發出後，如一股洪波巨浪，形成了一道無形之牆，使毒乞丐再不能上前半步！老叫化的這一掌使南丐幫的一眾長老護法再次一驚，他們哪裡知道，老叫化的掌力只是輕輕送出，用不到四成功力，僅僅是止住毒乞丐不再上前，若是他在用多幾成功力，恐怕毒乞丐已經口吐鮮血，落得和薛大龍一個下場了。

  南丐幫今晚可謂是一敗塗地了，幫主薛大龍帶著幫內一幫高手，來時氣勢洶洶。他們卻低估了齊無影老叫化，老叫化平日行走江湖不顯山不露水，江湖人只知道他輕功極好，但沒人清楚老叫化的一身武功高到何種地步，今晚南丐幫這幫人總算是領教過了。

  南丐幫這一伙人，除了毒乞丐和幾個護法身上沒有受傷外，其他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外傷，尤其以他們的幫主薛大龍最為嚴重。老叫化惱怒薛大龍對張立恆這個江湖後輩下重手，所以剛才那一掌之中已用上了他六成以上的功力，把他給打得重傷吐血。

  老叫化把毒乞丐逼退了之後，拍拍手，一臉輕鬆的說道：「這下好了，好有沒有誰要和我老叫化動手的？沒有的話，老叫化就是和你們南丐幫那大長老之位無緣了，各位請便吧！」

  幾個護法相互望了幾眼，他們決不敢和老叫化動手的了，只是現在幫主薛大龍是受傷昏迷了過去，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於是一致望向了現在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毒乞丐。今晚的計劃是毒乞丐自己向薛大龍提出來的，只不過他們想到到頭來竟是這樣一個慘澹的結果，這時候他的臉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表情。

  方不同知道他們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一揮手道：「我們走罷！」，指揮人手抬起薛大龍和攙扶手上的護法長老，灰溜溜地離開了破廟。在他們走時，小叫化吳一中還衝他們喊道：「下次想打架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哈！」，把方不同氣的臉上一陣五顏六色。

  待南丐幫這幫人全走光了，吳一中就迫不及待的向張立恆問道：「立恆大哥你剛剛使的是什麼劍法，真的是太厲害了！」

  張立恆身上的莫名劍法這件事玄天是再三叮囑他不可告訴任何人的，這正為難的時候，老叫化拍了下吳一中的腦袋，道：「你這小叫化武功你不好好練，問題倒是不少，剛才被那幾個破護法也搞到沒有還手之力，真是丟了我老叫化的臉。」

  吳一中捂著腦袋委屈叫道：「老叫化你練了幾十年的武功當然比我厲害了，要是我也練上個三五十年，要贏那幾個人不像玩似的」

  「那就給我好好練功，別老那麼多廢話！」老叫化道

  老叫化知道張立恆是不願意說他的劍法出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儘管老叫化自己也想知道張立恆剛剛使的那一套高絕的劍法到底是什麼劍法，但他更知道江湖中一些隱士高人是不允許自己弟子把武功透露給他人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的，所以老叫化才打斷吳一中，免得他繼續追問下去。

  老叫化把話題扯開，一言一語的聊著其他地方去，三個人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般，都極少提到剛剛的那一場交鋒。

  這一晚張立恆和老叫化二人天南地北的聊著，老叫化跟張立恆講他在這些年江湖上四處走動的一些見聞，張立恆是聽得津津有味，而小叫化怎是哈欠連連。對張立恆來說，老叫化講的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江湖經驗，而小叫化早已聽膩了，他還不等老叫化說完就睡著了去。

  第二天一早，老叫化起來時就看到張立恆在破廟外上縱下跳練習著輕功，但又與江湖中一般的的輕功練法不同。從張立恆的的身形和動作來看，動作優美姿態輕盈，老叫化看得出這顯然是一門上乘的輕功。

  張立恆見到老叫化後便停了下來，和老叫化打了個招呼：「叫化公公早啊！」

  老叫化呵呵笑道：「真麼早就起來練習輕功了，比我那小叫化強多了！」

  張立恆靦腆的道：「哪裡是，只不過每天都這樣練習，習慣了罷！」

  老叫化對張立恆招手道：「來來來，和老叫化一起進山里去抓野雞，正好練練你的輕功！」

  「好！」張立恆笑著應道，他也有些饞老叫化昨天弄的叫花雞了。

  這時候天剛剛亮，正是山中大多數的飛禽鳥獸出來覓食的時候。老叫化見小叫化還沒起來，便帶著張立恆一前一後的進了破廟不遠處的大山去。

  兩人進了山中，張立恆始終沒有看見老叫化手上有什麼用來抓野雞的工具，就連石子樹枝也沒有拿，於是問道：「叫化公公，你不拿些工具，等會怎麼抓野雞？」

  老叫化呵呵一笑道：「老叫化抓野雞隻要一雙手就夠了，不用什麼工具的，你等會看好了就是！」說罷又縱身一躍，幾十丈高的山腰在他眼裡就像是一堆矮土丘似的，幾個起落便上了去。

  張立恆見老叫化上去了，這才明白剛才他所說的正好練練輕功是什麼意思，那幾十丈高的小山腰陡峭無比，中間只有幾塊突出的岩石，剛好夠一個人站立。張立恆深提一口氣，照著老叫化剛剛的路線使出李家輕功往上躍去，幾個起落後也躍上了這山腰，到了老叫化身邊。張立恆上到站穩後，心情不禁有些興奮，自他練了李清衣傳他的這輕功後，除了在和人交鋒用於閃避和配合莫名劍法時候施展過外，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施展開來一躍上幾十丈高。

  老叫化故意挑這一條峭壁來考考張立恆的輕功，他見張立恆臉不紅氣不喘就上來了，心中讚賞道：這小子功力不高，這輕功卻是不錯，一般人要沒個十幾年的修為也別想從剛才那地方上來。

  老叫化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立恆馬上把腳步放輕了。忽然張立恆的耳邊響起了一陣蚊蚋般細微的聲音：「小兄弟，看清楚了老叫化是怎麼抓野雞的了！」這赫然是老叫化的聲音！張立恆得的瞪大了眼睛，明明看到老叫化的嘴巴沒有開口，自己怎麼會聽到聲音的？！

  老叫化見張立恆一臉吃驚的樣子，嘴唇輕微蠕動了一陣，張立恆的耳邊又響起了老叫化細小的聲音：「小兄弟，我這是用傳音入密之功和你說話，別人是聽不到的！難道你不知道這門功夫？」

  傳音入密之功是江湖中最上乘的一門武功，它是要求使用者要有深厚的內力，以內力相逼，將聲音逼成一道無形的細細音波，然後再把這道音波傳到想要說給那個人的耳中。使這傳音入密之功最大的好處是自己不用張口說話，只需嘴唇輕輕一動，而且這聲音能對方一個人聽見，而周圍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張立恆沒有聽說過這門功夫，自然是十分驚訝。

  張立恆疑惑地看著老叫化搖了搖頭，然後又聽到老叫化用傳音入密之功說道：「小兄弟這些等會再和你說，先看我老叫化抓野雞的手段！」張立恆聽罷便點點頭。

  就在十幾丈外的林子中，正好有三隻肥肥的野雞一邊警惕著覓食。張立恆只見到老叫化身形一閃，化作了一道幻影，在林子中穿插兩下，在剛才那幾隻野雞的地方轉了一下，那幾隻野雞就已經不見了。等老叫化回到張立恆身邊的時候，老叫化兩隻手已經多了三隻正在掙扎著的野雞了。

  看著張立恆吃驚的表情，老叫化不禁哈哈大笑，道：「怎麼樣，老叫化這手段高明吧？」

  張立恆連忙道：「叫化公公你這真厲害，要是我以前打獵有這麼厲害就不用在山上那沒辛苦了！對了，剛才叫化公公你嘴巴不動但我又能聽到聲音的那個傳音入密的法子也很厲害！」

  老叫化呵呵道：「那傳音入密之功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武功，只要內功深厚的人都可輕易的使出來。等你再內功修煉多一段日子，你也可以做到的！」

  張立恆聽到自己也可以練這一門功法，不禁有些興奮起來。老叫化見張立恆一臉高興的樣子，心頭一動，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小子劍法這麼高明，他使劍與人交鋒時配合施展的就是剛剛那門輕功。他那門輕功雖說是一流的上乘輕功，卻與他的劍法比不是很相配。要是這下子的劍法配合上我老叫化的八卦逍遙步，那絕對完美了！

  於是老叫化對張立恆問道：「小兄弟你覺得老叫化剛才抓野雞的身法如何？」

  張立恆道：「叫化公公你剛才的身法很神奇，這一穿一插繞了個圈便把野雞不知不覺就抓到手了！」

  老叫化接著道：「那你想不想學老叫化的這門身法？」

  張立恆一愣道：「這是叫化公公你的獨門武功，我就是想學也不能學啊！」

  老叫化又道：「不不不，老叫化是說我教你，你學不學？」

  張立恆一愣，道：「這……」

  老叫化見他沒出聲，問道：「你是怕你的師門會責怪你？要是這樣就算了」

  張立恆搖頭道：「這倒不是，我師兄不管我這些的！是我是怕學了叫化公公你的獨門武功，吳一中兄弟會不高興。」

  老叫化一拍他道：「這算什麼話，那小子才管不了！老叫化這就算你答應了，咱這就下山教你去！」老叫化就是礙於張立恆的師門，一聽他說並沒有這方面的限制，當下就決定要教張立恆八卦逍遙步。老叫化想到張立恆學了自己的八卦逍遙步後再使出那高絕的劍法，那真是威力不可擋。老叫化越想越興奮，迫不及待要下山去傳授張立恆步法。

  兩人回到了破廟，老叫化把野雞扔在了一邊，拉著張立恆到了外頭便傳起他八卦逍遙步的心法口訣來。張立恆天賦極高，老叫化說一遍再講解一遍，他便把八卦逍遙步的心法要領給掌握了，老叫化口裡是一陣直夸！

  等傳完了張立恆運氣心法口訣後，老叫化便開始一步一步的教張立恆八卦逍遙步每一方位的走法。八卦逍遙步的步法十分繁瑣，共有六十四種方位變換，每一種變換都與八卦衍生的六十四種卦象相契合。饒是張立恆天賦過人，光是「乾坤坎離震艮巽兌」這原始的八步也學了將近兩個時辰！

  小叫化吳一中一出來就看到老叫化在教張立恆步法，也來了興致，於是沖老叫化喊道：「老叫化，讓我來教立恆大哥接下來的步法，你趕緊去做叫花雞去啊！」

  老叫化一聽，自己也樂得清閒，說不定小叫化教得比他還快，於是便放手讓小叫化教去。

  中午吃過一頓叫花雞，小叫化又拉著張立恆練習了一個多下午。

  一天下來，張立恆雖然是滿身出汗，但他也十分樂意去學。因為張立恆練著練著就知道這一套步法十分神奇，他想配合其莫名劍法來就更加施展自如了，張立恆這一想法竟和老叫化的是不謀而合。

  到了黃昏時候，張立恆已經把這一套繁雜的步法掌握的七七八八了。老叫化便起身要試一試張立恆到了那個地步了，對他說道：「小兄弟你要小心了，現在我向你發招，你若躲過了我五招，這步法你便是學成了！」張立恆點頭

  老叫化立馬出手如風，向張立恆抓去！張立恆馬上逍遙步踏出，果然很快地躲過了這一抓！

  老叫化道：「不錯！看接下來的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