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要……

  「先坐下吧。」

  索菲婭坐到喬伊斯對面的椅子上，只坐實了半個屁股，心裡開始變得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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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味道挺好，你沏的？」

  「是，我有注意到您不喜歡喝原味咖啡。」索菲婭說完話後，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看出來，觀察力還很不錯嘛……喬伊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看出了女僕小姐的緊張，雙肘杵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假裝恐嚇道：

  「害怕什麼，難道是在擔心我是個邪惡的巫師，在被你發現秘密之後，決定殺人滅口？」

  「沒有。」

  不知為什麼，聽到男爵先生熟悉的調戲，索菲婭反而安心不少。

  好吧……見恐嚇沒有得到預想中的效果，喬伊斯感慨著現在的女孩不好騙了，重新靠回椅背：

  「你問我答？還是我說你聽？」

  索菲婭沉默著，表明了自己的選擇。

  於是，喬伊斯開始有選擇性的進行科普：

  「第二紀，人類誕生之後，非凡者便開始活躍各個大陸，幫助人類在巨人，巨龍，精靈等生物的壓迫下生存下來。」

  「從第四紀開始，人類成為所有大陸的主人，非凡力量開始隱退，七神所在的教會成為最強大的非凡者組織。」

  說到這裡，喬伊斯停頓一下，不出意外的看到索菲婭驚訝的眼神，他並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之前說過，非凡者就是一群擁有神奇能力的人，操控火焰，凝結冰霜，隱身，飛行……任何存在於你想像中的事情都可以被實現。」

  「想要成為非凡者，需要服用對應的魔藥，根據所獲得的非凡能力和權柄的不同，被分為二十二條途徑。」

  「七神教會各自擁有不同途徑的魔藥配方，除此之外，非凡世界還存在許多隱秘組織，大多見不得光，時常受到官方力量的追捕。」

  「你聽說過的邪惡，殘忍的獻祭儀式大多是他們搞出來的，只是為了取悅他們信仰的邪神。」

  「所以，非凡世界並非你憧憬般的神秘美好，而是時刻在面對著危險，這種危險不止來自於外部，還來自於非凡者自身。」

  「得到非凡力量的同時，非凡者也在受著力量的侵蝕，失控是很尋常的事情，隨時可能墜入深淵，變成自己最痛恨的怪物。」

  「如何，現在還對成為非凡者感興趣嗎？」

  女僕小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喬伊斯說的有點口乾，舉杯喝了一大口尚算溫熱的咖啡。

  索菲婭突然抬起頭問道：

  「二十二條途徑都有哪些？」

  咳咳……喬伊斯差點把咖啡噴出去……美女，你這關注點不對呀……他聳聳肩，無奈說道：

  「我只是個新晉非凡者，目前處於非凡世界的最底層，哪能什麼都知道！」

  雖然我真的什麼都知道，但不能告訴你……他看到女僕小姐一副問了個愚蠢問題的自責表情，隨即補充道：

  「不過，我還是有點了解的，比如觀眾途徑。」

  索菲婭適時露出好奇的眼神，聽男爵先生介紹說：

  「觀眾途徑的非凡者擅長觀察，揣摩他人的心理活動，了解他們真實的內心想法，並通過暗示潛移默化的影響甚至改變人們的行為。」

  聽著好神奇啊，而且有點熟悉……索菲婭回想起早上自己的尷尬行為，脫口而出：

  「那個金色的瞳孔！」

  喬伊斯點頭確定她的猜測：

  「沒錯，那是一件觀眾途徑的神奇物品。」

  接著，他又講解了許多非凡世界的常識，在發現女僕小姐有點「知識消化不良」的傾向後果斷停下，寬慰道：

  「你有充足的時間用來思考，等你真正想明白得失後，告訴我你的決定。」

  「只要那時候，我還活著。」

  …………

  迪恩現在很激動，也很得意，若用一句古詩來形容他的心情，那肯定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他清晰的記得，在他收到貝斯特男爵派人送來的信的時候，所有警員露出的表情，詫異，不解，羨慕，嫉妒……

  明天過後，整個警局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這讓他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不過，在獨自拆開信件的時候，迪恩是忐忑的，因為貝斯特男爵吩咐的事情他還沒有查清，暫時只得到一些眉目。

  慶幸的是，信里並沒有提到此事。

  貝斯特男爵讓他立即前往普利茲街52號，處理掉那棟房屋裡的異常，至於什麼異常，信里卻是沒有提及，只附帶了一把鑰匙。

  迪恩不敢耽擱，他甚至叫了一輛馬車，沒有半分心疼，因為他知道只要將任務圓滿完成，自己會得到更多。

  普利茲街，並不是特別繁華的街道，住的都是些有穩定工作的中產階級，但其房價和租金也是身為警察的迪恩負擔不起的。

  在50號房屋附近下車，支付車費後，迪恩搖頭迅速環顧四周，雖然還不知道貝斯特男爵為什麼告誡他一定要謹慎行事，但那並不妨礙他一向以來的謹小慎微，這是他混跡黑幫的求生之道。

  沒發現可疑的人或事，他這才邁步走向52號房屋，坦然的拿出鑰匙，開門，進屋，關門，熟練的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看到客廳里的景象之後，迪恩皺了皺眉，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別說只被挖下一隻眼睛，就是斷腿斷腳的也不少見。

  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為什麼一個尊貴的男爵會讓自己處理一具屍體？

  他靠近些，看到屍體旁邊放著一張通緝令，上面寫著「海盜，幸運的克洛，懸賞金1200磅」，而通緝令上的畫像和屍體長得一模一樣。

  海盜，在拜亞姆很常見，死的海盜也不少見，但價值1200磅的海盜屍體可就處於到迪恩的知識盲區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換了懸賞遠走高飛，但轉念一想，貝斯特男爵敢就這麼把事情交給自己，是對自己放心，還是有所防備？

  他不敢賭，也不想去賭，明明有更安全透明的上升渠道，傻子才會去鋌而走險。

  處理屍體他擅長，換賞金這事雖然不經常干，但渠道還是有的，就是賞金會被扣除一部分，想必男爵大人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想通之後，迪恩用最快的速度把客廳的血跡擦乾，將凌亂的家具復原，屍體裝進一個大麻袋裡帶走，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他並不知道，夜深之後，一道黑影偷偷潛入這間房屋，繞了一圈，又困惑地離開。

  …………

  晚飯過後，喬伊斯正在臥室思考一件事情，索菲婭突然敲門走了進來，語氣堅定的說道：

  「我決定了。」

  「我要成為非凡者。」

  「我要成為『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