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薅源堡的羊毛

  如果前世的記憶沒有被做手腳，那麼我大概也是源堡上掉下來的古代人類。

  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都有誰？天尊，成為「愚者」後的克萊恩，擁有類似權柄的外神？考慮到現在的時間點，答案似乎並不難猜。

  這答案有辦法驗證嗎？實際上是有的——轉運儀式，如果我是天尊的後手，自然有資格成為源堡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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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並不是「占卜家」，「學徒」，或「偷盜者」這苟三家途徑內的非凡者，而是被迫選擇了「刺客」途徑，源堡還會回應我嗎？

  不管怎樣，都要嘗試一下，不想逆天改命的穿越者還是穿越者嗎？

  想到便立刻去做，喬伊斯穿上浴袍，叫來索菲婭吩咐道：

  「準備四份當地的主食，送到我的臥室。」

  啊，什麼……索菲婭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瞪大眼睛盯著他，愈發覺得今天的男爵先生變了一個人似的，先是不用自己伺候沐浴，現在又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沒聽明白？」

  「聽明白了，我馬上吩咐廚房去做。」

  「儘快。」

  得到滿意答覆的喬伊斯快步走回臥室，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如果真的成為源堡的新主人，自己就要擔負起它的命運，與阿蒙為敵，對抗天尊甦醒的意志……

  不斷的患得患失中，索菲婭送來了四份主食。

  一條烤麵包，一碗雞蛋面，一份牛排，還有一盤海鮮炒飯……好傢夥！這是覺得我對之前的食物不滿意，所以特地多準備幾種，讓我隨便吃的意思？

  我又不是個飯桶……喬伊斯心裡嘀咕著，手上動作不停，分別把四份主食放在房間的四個角落，接著來到房間的正中央。

  要問他為什麼這麼熟練，當然是因為在穿越前，李衛平曾經中二的舉行過這個儀式。

  逆時針倒走四步，走出一個正方形，同時每走一步在心中默念：

  「福生玄黃仙尊」

  「福生玄黃天君」

  「福生玄黃上帝」

  「福生玄黃天尊」

  儀式結束後，喬伊斯站在原地，緊閉雙眼，有點期待，還有點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馬上要放棄的時候，眼前突然浮現出微薄的灰色霧氣，還沒來得及激動，那些許霧氣便很快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就好像：

  源堡不想理你，並朝你翻了個白眼。

  呼……不知為什麼，失敗後的喬伊斯反而鬆了一口氣，可能他的潛意識裡根本就不想成為「愚者」。

  另外，也許是後知後覺，喬伊斯回想起自己穿越後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個「詭秘侍者」特性形成的黑色天鵝絨幕布。

  這是否代表著我的穿越與天尊無關？不，不能這麼武斷，永遠不要小看神靈的力量，如履薄冰才是詭秘世界生存的法則。

  不過，我也並非毫無收穫……喬伊斯忍不住在嘴角勾勒出一個帥氣的弧度，藉助剛才的轉運儀式，他成功地撬動了源堡的些許力量，而作為源質之一，源堡的位格足夠高，足以讓他察覺到之前無法察覺的靈性波動。

  原來薅羊毛是這麼爽的一件事啊！而是還是毫無風險的操作，不用作死的去直視神明……喬伊斯在心裡嘲笑了某人的神之操作，邁步走向異常靈性波動的源頭——床。

  「咚咚咚」

  用中指敲擊床頭的護牆板，不出所料，空心的。

  經過一番破壞性的搜索，他終於發現了藏在昂貴毛毯下的隱秘機關，那是一個橢圓形的突起，左右兩邊對稱，似乎只是個裝飾，無論是按壓和旋轉都無法活動半分，直到嘗試將它向外拔出，他成功了。

  拔出三厘米左右，接著順時針旋轉大約九十度，再將它用力按回去。

  「咔咔」的機關聲音從床體內部傳出，護牆板的正中突然打開了一扇門，從中彈出一個木盒，就像整點時報時的機關鸚鵡，區別是沒有聲音，他拿起盒子，機關重新閉合，嚴絲合縫。

  木盒只是尋常可見的那種盒子，沒有雕刻，沒有機關，甚至連鎖都沒有。

  喬伊斯沉默片刻，打開後發現裡面只有三樣物品：一個皮質筆記本，兩個鐵質小盒子，一大一小，全都被靈性之牆封鎖著。

  這就是威廉信中提到的「捉迷藏」遊戲？原來真的只是捉迷藏……自我迪化可還行，喬伊斯搖頭苦笑，率先拿起那個看上去便知道年代頗為久遠的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上面用魯恩語寫著：我建立了貝斯特家族，榮耀自此而起。

  這應該是那位在背誓之戰中獲得爵位的先祖所留，句子中的語法和單詞可以證明它的年代。

  之後的內容是每一代家族的繼承者們所留下的筆記，其中有驕傲，有落寞，也有悔恨，喬伊斯仿佛看到了一個家族的興衰史，它像一艘小船，在歷史的長河中隨波逐流，最終被浪花無情打翻。

  翻到最後有字的那一頁，那是父親威廉的筆跡，上面寫著：「家族的榮耀，將在我的身上重現。」

  下一頁應該是留給喬伊斯的，心情複雜的翻開，上面沒有字，但他又發現了一個信封夾在那裡……我為什麼要說又？威廉·貝斯特，你是有多愛寫信啊！

  手指一撮，信紙不止一張的樣子，他靠在椅背上，揭開火漆，開始閱讀。

  「親愛的喬伊斯，能找到這個木盒，相信你已經是非凡者了。首先，請原諒我把事情弄得如此複雜，這是父親教給你的最後一課：在非凡世界生存，無論多麼謹慎都不為過，要永遠保持一顆謙遜的心，即使你已經足夠強大，但這世上總有你根本無法抵抗的存在。」

  「……非凡特性不滅定律：非凡特性不會毀滅，不會減少，只是從一個承載物轉移到另一個承載物……低序列包括序列九和序列八，序列七到序列五屬於中序列，序列四以上即是高序列……絕對不要與高序列者為敵……」

  「我所知道的魔藥配方都寫在下面，你可以選擇培養忠心的部下成為非凡者，他們會是你的得力幫手……

  「魔藥配方及相關能力如下：仲裁人途徑的序列九仲裁人，序列八治安官，序列七審訊者，序列六法官……獵人途徑的序列九獵人，序列八挑釁者……律師途徑的序列九律師……」

  「管家漢特是獵人途徑的序列八『挑釁者』，他對我絕對忠誠，當你覺得能夠掌控他的時候，可以把小鐵盒裡面的東西交給他，那是序列七『縱火家』的非凡特性，可惜我當年沒有得到魔藥配方，需要你去搜尋。」

  「另外一個鐵盒裡是一件神奇物品，它的原始形態是一把匕首。當你灌注靈性，它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武器，並且獲得該武器的專家級別的使用技巧，同時極大的增強你的身體力量。」

  「它的負面作用很單一，但足夠危險。使用它的人會慢慢的變得瘋狂而嗜殺，這種改變悄無聲息，當累及使用時間超過一定限度，你會毫無徵兆的變成一個想要殺光所有人的惡魔。」

  喬伊斯手裡攥著信，望著那兩個被靈性之牆封鎖的鐵盒，久久不語。

  神秘學知識，魔藥配方，非凡特性，對未來道路的叮囑，一個父親把所有的愛全部傾注到兒子身上……喬伊斯心裡沉甸甸的，這是最簡單，最誠摯的的情感，又想到自己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前世的父母和朋友，更為可悲的是，他們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他會接受這份饋贈，同樣也會承擔責任，讓貝斯特家族重鑄輝煌。

  這是一個穿越者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