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見冷兵器時代的戰爭

  章邯送來的書，是這個時代，乃至後世都大名鼎鼎的《孫子兵法》。

  對於孫子兵法，趙術其實讀過，曾經年少熱血，也曾夢想步入軍旅，執掌兵權，乾坤在握。

  所以，從古至今的兵書戰策，中外的經典戰例，他都研究過。

  只不過，他讀的是國防科技大，以科技為主，這導致趙術只是一個理論巨人。

  但，知識就是知識，你學了，縱然不用，依舊是屬於你的知識，如今再讀孫子兵法，趙術有了不一樣的領悟。

  他相信，等他融會貫通，等上了戰場，有了一次又一次的經驗，未來他必將名動天下。

  縱然難以成為像白起，王翦這樣的名將，但出人頭地還是可以的。

  就這樣，趙術上午服役，讀書，下午奔赴京師軍營地訓練，半個月過去，趙術已經掌握了死士營中的作戰技巧，自身的格鬥能力進一步強化。

  死士營中，剛剛結束對練，伍長章與趙術親自對練，此時，趙術鼻青臉腫，簡直不成人樣子。

  經過醫者處理後，兩個人在營地休息，由於章清楚趙術的特殊，在不訓練的時候，對趙術態度很友善。

  

  當然，在訓練的時候，不光是不放水，反而是狠狠地練，對練之時，更是下死手。

  好幾次，趙術差點死在章劍下。每一次對練，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伍長，我們死士營是不是全軍之中最強，最擅長殺伐的？」趙術目光幽深，猶如深潭。

  擰開水袋，灌了一口混有鹽巴的清水，章將水袋遞了過來，趙術接過，連喝兩大口。

  在進行了激烈的訓練後，特別是這等天氣，喝混有鹽巴的水，有利於補充身體所需的水分。

  「每一個大秦銳士都訓練有素，千萬人行動如一，主將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如臂使指。」

  章見到趙術接過水袋喝水，語氣幽幽，道：「這除了是主將驚人的戰陣指揮能力外，還有大秦銳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

  「在大秦銳士中，同樣的刺殺，每一個士卒做的刺殺，能夠將力度保持一致。」

  「死士營，並不是最強的，鐵鷹銳士才是最強大的，也只有最優秀的士卒才能進入。」

  章撇了一眼靜聽的趙術，隨即搖頭，道：「你就別想了，你先天不足，窮困出身，沒有在年輕的時候，打磨身體，根本沒有參加選拔的機會。」

  「大秦之中，雖然說武將必起於軍伍，但，他們基本上都出自於軍旅世家。」

  這一刻，章嘆了一口氣，眸子裡掠過一抹暗淡：「因為他們不光有兵書戰策，更因為他們從小耳濡目染。」

  「更是掌握著身體的打磨之法，熬鍊氣血，增長力氣，也因為他們家學淵源，從小就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培養。」

  ……

  聞言，趙術眼中掠過一抹暗淡，隨即收斂情緒：「難道天下武將，皆來自於軍旅世家，貴族王孫不成？」

  「哈哈，也有來自於窮困家庭，但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天資聰穎，從小被兵家名師培養。」

  「他們和出身軍旅世家的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

  章的話，讓趙術心中有了些緊迫，但，他心頭依舊自信，他確實沒有家學淵源，在這個時代，武將可能會衝鋒陷陣，但統帥居中軍，像項羽那種逢先必身先士卒反而是另類。

  既然做不了衝鋒陷陣的將，那不妨膽子再大一點，做一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帥。

  也從這一次談話之後，趙術對於自己的訓練強度，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他心裡清楚，想要出人頭地，就只有不要命的苦練。

  長劍在手，趙術橫劈而下，將一個士卒一腳踢翻，這一伍之中，除了章之外，趙術已經超越了其他人。

  從這一日起，趙術參與死士營日常訓練之中，在京師軍的營地中，有一座模擬的城池。

  每日一次的奪城，開始上演。

  箭矢破空，投石車不斷地轟鳴，攻城車一次又一次撞擊城門，攻城所用，皆為木質刀具。

  上面塗著硃砂，只要留下印記，按照嚴重程度判定是否會參與戰爭，趙術手握木質長劍，眼神發光，眼底深處也帶著一絲震撼。

  他第一次見到了這個時代的大軍攻城，投石車上，一個個藤條團飛舞，密密麻麻，箭矢破空就像是大雨一樣傾瀉而下。

  「將軍有令，雲車推進，搭建雲梯，輕衣死士登城！」傳令兵送來命令，死士營出動。

  趙術與章等人一同行動，相互掩護，朝著城牆底下推進，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中箭死亡。

  「士卒術，我來掩護你，立即登城！」伍長章大喝一聲，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雲梯。

  聞言，趙術心頭髮狠，一口咬住長劍，雙手迅速攀爬雲梯，朝著城頭殺去。

  「草！」

  方才攀爬到一半，一支箭矢破空，射中了趙術，雖然人還在雲梯之上，但恐怖的勁道，讓他胸口鑽心的疼。

  當然了心口中箭，他也死了。

  從雲梯上下去，趙術與章等人撤離戰場，在遠處觀戰，思考著這一戰的得失。

  如此恐怖的攻城戰，想要演練一次很難，需要花費龐大的財力物力，也只有京師軍才會如此奢侈。

  畢竟京師軍鎮守咸陽，必須要保證無雙的戰力，但是他們無法上戰場，只能演練。

  京師軍是咸陽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乃大秦最精銳的大軍，每一年都會從征戰大軍之中抽調強軍組成。

  這些人，每一個都曾上過戰場，清楚一場攻城戰的步驟，只有趙術是個新人。

  伍長章喝了一口水，看著愣神的趙術，不由得笑了笑，道：「小子，驚呆了吧？」

  「這都是小場面，你記住，任何的演練，只是讓將士們不至於生疏攻城的技巧。」

  「但演練終究是演練，與戰爭是沒法比的，等你將來上了戰場，就會知道一場戰爭到底有多麼的慘烈與恐怖。」

  「上一刻還在和你衝鋒的同袍，下一刻就會死在你的眼前，一場戰爭結束，也許整個死士營都死傷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