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中跪求

  楚曉曉靜靜的坐在母親旁邊，自從母親死後，柳姨娘成了繼母，曾經對她們還算疼愛的父親，徹底變了模樣。

  對姐妹倆不聞不問，任由柳姨娘把小妹養的瘦弱不堪，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後來為了父親的前程，又把她嫁給了一個官職人家的庶子。

  庶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際上總是在背地裡打她，多次回娘家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她認命了。

  直到那人要將外室子接回來，她不肯，直接被男人打的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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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那個好兒子，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將僅有的錢財拿去賭博。

  楚曉曉眼中帶著滔天恨意，這些人包括她的好父親，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嬤嬤去小廚房想弄些吃的過來，結果連渣都不剩，還說過了飯點，沒人做飯。

  嬤嬤進了房間，頭髮上全是雨水，她渾身濕透。

  楚曉曉看到，從床上坐起來，遞給嬤嬤一個毛巾。

  嬤嬤臉色蒼白，雖然疲憊，但是還是安慰著小姐，「小姐，現在廚房裡沒吃的，只要天亮，我就去給你做吃的。」

  嬤嬤面上酸楚，出了這麼大的事，府里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當家主母死了，一個個靜靜的窩在房間。

  楚曉曉不置可否，這樣的事，何其熟悉，曾經，也有幾次這般，只是母親也不是軟柿子，一一化解。

  可現在……

  楚曉曉眼中的狠意，似乎要溢出來。

  「沒關係，早晚有一天，我要全部討回來。」

  嬤嬤打了個哆嗦，那一刻，她以為夫人回來了。

  楚曉曉閉目養神，房間裡靜的出奇，只剩下一個丫鬟和嬤嬤，產婆早就離開了。

  楚曉曉拿了50兩銀子給二人封口，二人自然是欣喜若狂。

  外邊的大雨沒有絲毫停止，小桃抱著二小姐，趕車的是國公府出來的小斯。

  小桃的心頭混亂的很，冷風習習，她緊緊抱著懷中的襁褓。

  小桃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夫人最是信任她，所以楚曉曉才把妹妹給她，並且讓她去國公府。

  小桃的眼淚嘩嘩直掉，夫人沒了，只剩下兩個沒及第的孩子，大小姐今日看著成長了不少，但沒有母親護著的孩子，就像孤狼一般，誰都想欺負一番，如何在將軍府立足。

  愣神的功夫，外邊的小斯輕聲說，「小桃姐，國公府到了！」

  小桃一抬眸，看到了眼前紅色的大門，雨幕中看不清上面花紋，但小桃的心，落下了。

  小斯撐著雨傘，把小桃懷中的襁褓整個護住。

  雨水順著小桃的臉往下落，渾身被打濕，但懷中的襁褓絲毫沒有被淋雨。

  小桃走到國公府的大門前，啪的一聲跪了下來。

  「大老爺，二老爺，求您救救小小姐！」

  話音未落，懷中的嬰兒咿咿呀呀的哭了起來。

  大雨中聲音聽不真切，小斯在一旁用盡全身力氣，開始拍門。

  不知過去多久，門房終於有了反應。

  大門被打開，看到門口跪著的人，門房嚇了一跳。

  看清人臉的時候，更是咯噔一聲。

  「小桃姑娘，你怎麼來了？你懷中的孩子……」

  小斯趕緊把小桃扶了起來，小桃在寒風中冷的瑟瑟發抖。

  「這是夫人生的二小姐，夫人她難產……」

  話還沒說完，從院子裡走出穿著雨衣的人，正是現在的國公爺

  國公爺剛巧聽到最後那句話，他上前一步，「我這就找太醫。」

  小桃立馬跪了下來，「大老爺，夫人沒了，小姐讓我把二小姐送過來。」

  國公爺腳步搖晃了一下，腦海中一聲轟鳴，讓他晃了神。

  他一把抓住小桃的胳膊，雙手不自覺用力，「你說什麼？騙我的對不對？」

  就在這時，二老爺也走了出來，看到兩人正在拉扯，嚇了一跳，當知道是小桃時，這才反應過來。

  「大哥，等下，你別急！」

  「老二，小妹……小妹她沒了……」

  堂堂七尺男兒，忍不住熱淚盈眶，聲音帶著顫抖。

  二老爺怔愣半晌，心裡揪痛的要命，他的小妹……

  就在這時，小桃懷中的孩子哭了起來，小臉通紅，很小的一隻，沒長開，皺皺巴巴的，哭的像只小貓一樣。

  二老爺立馬明白過來，「去，送去夫人那裡，讓夫人先餵奶！」

  眼看著二小姐被抱走，小桃像是完成使命一般，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大老爺二老爺，求您救救小姐，她……」

  說著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抽出信封。

  國公爺命人把小桃和小斯請進堂前。

  此時，國公府忽然燈火通明，所有的主人都醒了。

  而楚曉曉的外祖父外祖母也醒了，裡面傳來一陣哭聲，顯然知道了消息。

  外祖父走了進來，滿臉悲傷，但依舊鎮定。

  「慌什麼，先看看曉曉說的什麼？」

  國公爺顫抖著雙手，只見上面稍顯幼稚的筆記映入眼帘。

  【外祖父外祖母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安好。

  母親於今日大出血死亡，家中沒有主事的人，曉曉請求大舅二舅能過來幫忙主事。

  柳姨娘穿了紅色衣裳靠近產房，犯了忌諱，現被關入柴房。

  曉曉認為娘親早產大出血不簡單，所以求二舅暗中操作一二。

  ……

  望，速來！】

  外祖父雙手顫抖，眼中含淚，曉曉才十二歲啊，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想到把妹妹送到國公府，又想到了她母親的這一層。

  他眉眼發黑，強壓下一口氣，立刻吩咐兩個兒子。

  「你們現在就去，老二將柳姨娘的事宣揚出去，還有將軍府的婆母，兒媳要生產，不留在府中，居然去禮佛，我要他們為我的孩兒償命。」

  外祖父渾身散發冷冽的氣息。

  二人趕緊應下，二老爺說道，「曉曉把妹妹送過來是對的，萬一在將軍府著了道，只怕孩子保不住。」

  「我這就散播消息，明日清晨我要全京城都知道將軍府不仁！」

  二老爺咬牙切齒，轉身立刻離開。

  國公爺心裡沉甸甸的，對父親說道，「爹，我現在就過去，放心，絕對不會讓他們欺負曉曉！」

  「好！」

  「若是那面不同意，就把你們妹妹的屍身搶回來！」

  老國公爺身形一頓，帶著蕭索。

  國公爺點點頭，「放心吧，爹！」